第17章 豬大骨

老闆你最多可以同時燒多少壺茶？」閆甜甜一邊遠遠望著緩慢接近的閆家車隊，一邊詢問老闆。

「同時可以燒十壺吧。」老闆沒聽懂閆甜甜要做什麼，只是想了想如實回答。

「那你現在再給我燒十壺茶吧，一會兒我要用。」閆甜甜一邊說，一邊飛身上馬，向車隊迎去。

老闆遠遠地也看到了那龐大的車隊，連忙回到茶棚里開始燒水泡茶。

「爹，二叔。」英姿颯爽的閆甜甜縱馬來到車隊最前邊的閆青身邊，停下來問候。

「恩，甜甜，招人招的怎麼樣啊？」閆青看到飛奔而來的女兒，笑了笑關心的問道。

「爹，不太順利，我剛剛問了一下茶攤的老闆。他說是這裡家家戶戶都已經被官府強令抽人去當兵了。再抽人手，給的錢少了應該沒有人會去。至少也要一年給五百鐵五株，才可能有不多的人願意去。爹您看咱們該怎麼辦呢？」閆甜甜看到閆青，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恩，五百個鐵五株，在鄉下也就能買兩百五十斤糧食，這點錢在健康成才能買五百個饅頭，這樣就想拉走人家的主要勞力確實不夠。兩百五十斤糧食，就算是摻和這野菜熬粥，也很難養活一家人。」閆青看著遠處的茶棚，沉吟著說。

「大哥，這家裡的男人走了，地也是不會荒了的。家裡的女人會繼續種地，只是辛苦了些。所以五百個鐵五株還是會有人願意，把家中勞力送去當兵的！」閆洛生在一旁，認真的一邊比劃一邊向閆青與閆甜甜解釋。

「但是我們需要的，都是身強力壯的壯丁!我們需要的是精銳！湊數的那些，就算了。這樣吧甜甜，我就按一年一千個鐵五株的標準收人吧，一定要收最好的。我把梁武帝賞給我們閆家的一百萬錢都給你用來招人。」閆青想了想，然後一咬牙笑呵呵的對閆甜甜說。

「可是爹，七千人，一百萬錢也不夠用啊。」閆甜甜掰著指頭算了一會，覺得7000人一人一年1000錢，至少需要七百萬錢才夠用。

「傻孩子，這錢只是招人用的，又不是讓你給這七千人發一年的軍餉。」閆青聽到閆甜甜的話就笑了，一邊指著茶棚旁圍觀招兵的那幫婦人說道。

「可是，可是，我把錢都花了，咱們以後咋辦呀？」閆甜甜瞪著個漂亮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閆青。怕自己把家裡的錢全都花了，有些忐忑的問著。

「哈哈哈哈，咱們家在魏國建立一百多年，開設的幾十個店鋪，可不是擺著看的。這次咱們帶來梁國的太和五銖錢就有五百多萬，換成鐵五株就是伍仟萬，一時半會花不完的。再說咱們還有金餅銀餅，咱們閆家的底蘊，沒你想的那麼窮。」閆青看了看，一臉擔憂的女孩，大笑著說到。

「啊？太和五銖錢，一個可以換十個鐵五株？我們在驛站才，才」閆甜甜覺得在梁國一路上的驛站里，換錢的時候最多也就是一換三。

「呵呵，傻孩子，在官家所有機構，都是1換3最多給你1換4。但是你要找老百姓換，或是市場買東西基本都是一換十。這就是官價和私價的不同，銅本身就比鐵貴的多。也就是洛生受傷，你們呀還需要多行走江湖，多多歷練，才能懂了其中的道道。」閆青看了看閆洛生，又轉頭對著閆甜甜一邊笑著搖頭一邊說道。

說著說著，一行人來到了茶棚前停了下來，除了一眾族長在茶棚休息。車隊里又走出很多人，在鎮子里採買一些食物和草料等等。閆甜甜則無心喝茶，到一邊和閆騰閆雲閆飛幾個人，商量起來招人的具體事宜。

畢竟一百萬鐵五株，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要招來精兵，需要更多的吸引力。所以錢到手以後，還要商量具體錢該怎麼花的事。

「閆雲，你當年為啥願意來閆家的呢？我們閆家是手藝家族，活計可是比其他家族累很多的。」閆甜甜看了看自己的小三人組，愁眉不展的問。她想先知道，當年家族是靠什麼把這些護衛，拉到了小小閆家裡邊來的。

「我呀，一是閆家給的月錢高，一個月給20個太和五銖錢，年底還多給一個月月錢。再就是能吃的飽穿的暖，於是就來了。」閆雲想了想，也沒啥特別的原因。好像就是月錢比其他家多給了2個太和五銖錢。

「其他家年底不給一個月的月錢嗎？」閆甜甜依舊是愁眉不展，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裡叼起了一根草，吧嗒了一下嘴然後斟酌著一字一字的慢慢的問道。

「其他家不會給那麼多，一般也就是賞五個錢而已。當然也有給幾十個錢的，但是那種府邸，沒有關係進不去的。」閆雲也在努力的回憶，畢竟當時進到閆家，也是不易。還參加了四輪的測試，才進來的。

「閆騰，你呢？」閆甜甜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在一邊坐著喝茶的閆騰。

「我？就是聽說閆家名聲不錯，閆家的護衛一般不受氣。我還是託了人，不然都進不來。」閆騰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說。當年選進閆家護衛隊的時候，考核成績差一點，還是託了熟人幫忙說了好話，才到了閆家當上護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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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飛，你那時咋想的來閆家，當護衛的？」最後閆甜甜瞟了一眼，蹲在地上傻笑的閆飛。

「嗨，我當時聽說，去閆家當護衛，有肉吃。有肉吃的地方不多，我就參加考核了！」閆飛傻呵呵笑了笑，撓了撓頭，看向閆雲和閆騰兩人。

「嗯，當時確實聽說是，閆家對護衛的待遇不錯，每天都有肉吃。在外邊吃肉，非常少的。這個確實對我們這些窮人吸引力挺大的。」閆雲聽到閆飛的話，也瞬間點著個大腦袋說道。

「恩，那就這樣，閆雲你一會兒去打聽一下，這裡的肉鋪，豬肉，羊肉都是什麼價格。咱們就用高月錢加上有肉吃，來招人！我就不信了找不到最好的兵！」閆甜甜聽了三個人的講述，突然對下一步招人的事有了信心，於是連忙安排閆雲買肉。反正現在不缺錢。

消息很快就打聽清楚了，一斤豬肉十個鐵五株錢，羊肉也差不多。牛在梁國是不許殺的，所以也沒有牛肉一說。閆甜甜算了算七千南陽軍想要都吃肉，再加上糧食，一年就要2500萬鐵五株。嚇了縮了縮脖子。

「一個士兵，一天吃半斤肉，一年下來就要花1825個鐵五株！七千多人一年就要花1280萬鐵五株！」閆甜甜算了半天，然後呲著牙，擺出一副難受至極的表情說道。

「少家主，如果我們給士兵們安排豬的大骨頭吃，一個人兩天一斤的話，才花5個鐵五株。這樣算下來，可以剩下不少錢！」看著滿面愁容的閆甜甜，閆雲訥訥不安的小聲說道。

「大骨頭？是個好辦法，這樣的一個士兵一天的伙食就可以控制在5個鐵五株左右，一年下來七千人的伙食費，最多也就一千五百萬就夠了！哎一千五百萬！我的老天啊~」閆甜甜再次算了起來，越算越絕望，最後不禁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閆甜甜沒轍了，連忙去找閆青商量。這南陽軍的伙食標準的問題，畢竟豬肉豬大骨這種奢侈品，對於所有軍隊來說，並沒有標準。有的軍隊，一年也吃不到肉！但是如果爾家軍天天有肉吃，那麼想要力壓爾家軍的南陽軍也必須有肉吃！

「爹~」閆甜甜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隊伍最前邊的閆青身邊。把剛剛詢問三個護衛的經過和打聽過豬肉價格的事，原原本本和閆青閆洛生說了一遍。

「一年一千五百萬！？是有點太貴了！這個豬肉豬大骨的，也不一定每個人每天必須吃半斤吧？」閆洛生被嚇了一跳，畢竟閆家百年來存下的家底，也不夠南陽軍吃幾年的。

「嗯，甜甜你怎麼想的？」閆青點了點頭，又看向自己的女兒。

「現在真的很麻煩，要知道爾家軍可是天天吃肉的。如果我們的軍士，體力上不行，很難正面打敗爾家軍！」閆甜甜很糾結，吐掉嘴裡的那根草，然後思索了片刻才說道。

「恩，這是個難題。因為軍隊除了吃喝，還有盔甲，馬匹，武器，月錢等等。現在一時半會解決不了，這樣吧我們先招人。嚴格一點，然後等和陳將軍匯合了，在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事情.」閆青躊躇了半天，才作出決定。先利用豬肉的吸引力招人，下一步的事情，不僅僅是閆家的事。要等陳慶之一起商量這個南陽軍的待遇問題。

「好吧，爹。」閆甜甜看了看前方的路，嘆了口氣，轉身向自己的護衛小隊走去。

「閆雲這幾天在路上給我招聘幾個廚子，幾個屠夫和幾個養豬的人。我們招兵需要用到這些人。」閆甜甜想了一會兒，對著自己的三個小頭目布置了任務。

三個人領到任務，就各自帶了幾個人分散開尋找合適的人物去了，管吃管喝，有月錢。招這些打雜的人，遠遠比招士兵簡單得多。

第三天隊伍前進的路上，護衛隊就多了九個人。一路經過的幾個大鎮兩個縣城裡，有的是這樣的人。這九個人，還是經過很多報名的人，激烈競爭之後，脫穎而出的。說實話這幾個廚子做的豬大骨，豬蹄子的味道。比閆府原來在洛陽的廚子，要好吃的多。閆甜甜和閆青不爭氣的，把這幾個應試廚子做的豬蹄子，一次性全部吃光了。這次找的廚子，技術確實沒話說，

很快第二次招兵開始了，只是這次南陽軍的招兵是在一個途徑小縣城的集市上。幾張桌子旁二十幾個護衛威風凜凜的站著，場地中央則放著測試用的硬弓，幾個五十斤的石墩，和幾匹戰馬。

而場地的邊上則架著幾口大鍋，大鍋里香噴噴的豬骨頭，發出沁人心脾的味道。

「瞧一瞧看一看啦，南陽軍招軍士啦，一年給一千鐵五株的軍餉。選拔合格以後始每天都有豬肉吃，就連素菜都是用豬油做的。機會不多，趕緊來參加啦！」閆雲，閆騰，閆飛各帶著幾個人穿街過巷，敲鑼打鼓的賣力的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