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歸來
細心的趙希悅,看了一眼手中的銅板,相比於剛才,少了兩個。
如此想來,剛才的饅頭,可並不是憑空而來的,想到此處,趙希悅猛的想起以前無聊時看過的小說情節。
趕緊閉上眼睛,讓意念去感受,果不其然,意識快速進入一個神奇空間。
空間似乎是無限大,彷彿看不到盡頭,就像一個黑洞一樣,所有的物品都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小魚遊盪在水中。
趙希悅試著開口說出。
「一個饅頭」
就跟她想的一樣,一隻饅頭慢悠悠的向著她飄過來,趙希悅一喜,看來穿越的同時,她似乎還擁有了一個特別牛的金手指!
「給我一瓶水」
話音一落,一瓶水也飄到了她的面前,瞧見乾淨的飲用水,趙希悅趕緊一把抓住,同時這瓶水也出現在現實中的她的手中。
乾裂的嘴唇在接觸到清甜的飲水后,貪婪的一口氣干滿滿一瓶,趙希悅滿足的一抹嘴,打了個水嗝。
這才低頭朝著手中的水瓶看去,透明的包裝上明晃晃的印著三個字。
「某哈哈」
不過也就一個呼吸間,剛才還現代感滿滿的塑料瓶子,竟然自動變成這個時代裝水所用的竹筒。
趙希悅趕緊又數了數手中的錢,果然,又少了一個銅板。
不過此時,她已經信心滿滿,自己擁有如此神奇的空間,哪怕在這逃荒路上,也算有所依仗了。
趙希悅數了數剩下銅板,買了四個饅頭,六瓶水,又想了想用僅剩的兩個銅板買了一小杯牛乳。
因為她記得,原主的弟弟,如今才四歲,又天生體弱,在這逃荒路上,若是沒有營養,怎麼能夠熬的下來。
將所有的食物與水,用從路上撿的破包裹包好,趙希悅來到埋原主的坑邊,拔了幾根頭髮,埋在其中。
閉目低喃道。
「條件有限,這幾根頭髮就算讓你入土為安了,不過你放心,我既然佔了你的身體活過來,那麼,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當然會好生照顧」
雖然上一世的一切頗有遺憾,她不知道為何自己能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如今,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說完,大步前行,微風吹過她鬢邊的幾縷亂糟糟秀髮,肆意飛舞中,卻吹不散她眼中的堅毅。
原主被埋也就兩個時辰,趙希悅心想,或許原主的娘他們一行人並沒有走遠,想到此處,忍不住的加快腳步,因為她知道,不光是原主,全家都要撐不住了。
此時一座已經荒廢不知道多久的破廟裡,趙希悅的母親高氏,正抱著懷裡昏迷的孩童無助的哭泣。
「謙兒,謙兒你醒醒啊,你看看娘」
她想要流淚,卻因為幾日沒有喝到一口水,眼圈發紅,卻掉不出一滴眼淚,只能無助的乾嚎。
一旁一名年輕點的婦人忍不住上前,看看她懷裡已經昏迷兩天沒有醒來的孩子,嘆息一聲。
「二嫂,你想來點吧,謙兒若是去了,也省的遭罪」
此言一出,一直陪在高氏旁邊的年長婦人忍不住的責備,只是聲音卻沒有什麼力氣。
「孟氏,怎麼說你也是謙兒的三嬸,怎麼可以這樣咒謙兒啊!」
被責備了的孟氏,忍不住委屈的低下頭,不過還是低低的回了一句。
「我說的是事實,大嫂你心裡不也明鏡似的嗎」
高氏沒有在意一旁兩名婦人的爭吵,只是雙目紅彤彤的望著自己懷裡昏迷不醒的小兒子。
這孩子其實已經四歲了,卻瘦了像個一歲的嬰孩,一出生就趕上災荒年,不久前孩子的爹還突發疾病去世了,不得已,她只能帶著年幼的兒子和女兒一同踏上逃荒的路。
如今自己的女兒已經身死了,若是這唯一的兒子在去了,她真的是不想活了。
想到此處,高氏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孩子,希望他能停留一些時間,口中沙啞的哼唱著。
「月兒明~風兒靜」
這是她平日里哄孩子的歌謠,如今,她希望兒子能在歌聲中舒服一些,這是她這個做娘的唯一能為孩子做的了。
她已經想好,等埋葬了兒子,她也要跟著一起去,希悅啊,你等等娘和弟弟,咱們一家人在那邊也算團聚了。
「娘!」
高氏耳邊似乎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她依舊閉著眼睛,女兒這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了嗎?
「娘!」
「大伯母」
「三叔,三嬸!」
「我終於追上你們了!」
趙希悅氣喘吁吁的背著包裹,她終於追上了,也怪這具身體太過羸弱,若是以前的她,這麼點路程,她可以臉不紅氣不喘。
不過追上就好,畢竟逃荒的人,都是有目的地的,所以知道方向後,還是挺好追的。
「悅丫頭!真的是你!」
身為唯一的男人,趙家三叔反應最快,也離門口最近,趕緊不敢置信的上前。
這怎麼可能,悅丫頭是他們幾人親手埋下去的,而埋之前已經確定她真的死去了。
「悅丫頭!」
「希悅!」
高氏這一刻,她才確定自己真的聽到了女兒的聲音,一回頭,瞧見女兒就好端端的站在了門外,她不忍不住顫抖的喊出女兒的名字。
「娘,是我,其實我沒死,就是餓暈過去了」
這是路上她想的說辭,畢竟還要以原主身份活下去,她不想嚇到她的家人。
「悅丫頭!你真的沒死啊,快讓三嬸瞧瞧」
說著趕緊上前,對著趙希悅上下一陣摸索。
相比於她,年齡最長的大嫂尹氏,則沉著冷靜了多。
「老三,你去把那半個餅子給希悅,這孩子死裡逃生,一定餓壞了」
趙老三不擅言語,卻沒有任何異議的點頭,去摸最後的食物,那半塊餅子,吃了這餅子,全家就真的斷糧斷水了。
趙希悅自然知道家中的狀況,趕緊使勁的搖頭。
「不用不用,大伯母,三嬸,三叔,我都吃飽了,真的不用」
脾氣最直率的三嬸孟氏,氣的用手指點了點趙希悅額頭,頗為責怪的道。
「悅丫頭,你剛才都死過一次了,怎麼還那麼不聽話啊!」
一路上趙希悅剋扣自己食物的做法,她們不是不知道,但是誰又有什麼辦法,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假死,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可不能在餓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