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沒欺負他
「我喜歡這個玩偶，你借我玩玩，不然小心我捶你。」小胖子尚銘揮拳比劃，面帶得意地搶過瘦弱同學懷中的可愛玩偶。
被欺負的同學委屈巴巴含著淚，只能自認倒霉。
「哇，你好厲害呀。」目睹這一幕的郁棠放下懷中的小姑娘，不顧場合地鼓起掌來，一時間吸引來諸多小糰子的目光。
得到誇讚的尚銘昂著腦袋，都不用正眼看人的：「算你有眼光。」
他轉頭看到可愛文靜的簡愔之，眼睛一亮就想衝過來，卻被郁棠一隻手指抵住了額頭。
「該死的女人。」沒有得逞的尚銘拳打腳踢掙紮起來，莽著頭想往前沖：「你快放開我。」
聽了這話的郁棠及時收回手指，側身一躲，導致沒反應過來的尚銘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
苦尚銘久矣的小朋友們都解氣地哄堂大笑起來。
自覺丟臉的尚銘拍拍屁股起身，如炮彈般惡狠狠地撞向郁棠。
但他再怎麼有勁，畢竟也只是個四歲大的小孩子，自然很輕鬆地被郁棠制裁住了。
她揪住小孩的衣領把他提溜起來，面露兇狠道：「就是你愛欺負別人呀，嘖嘖，不堪一擊。」
「我才沒有欺負人，是，是他們不聽話。」尚銘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大聲嚷嚷道：「他們該打。」
郁棠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話：「可我覺得你也不怎麼聽我的話，是不是我也可以給你兩拳？」
意識到面前的女人不好惹，尚銘眼中流露出膽怯，他底氣不足道：「你，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我爸爸，讓你吃不了兜子走。」
他爸爸可是很厲害的，好多人見了都得畢恭畢敬彎腰行禮。
「那我可真是多謝你了，畢竟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郁棠像拎了個玩意兒似的，一會上一會下，把尚銘嚇得夠嗆。
「啊啊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春天幼稚園有名的尚霸王再也不敢硬氣了，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可把郁棠噁心壞了。
她趕緊把這傢伙扔一邊，隨後拉過自己家的小姑娘，恐嚇道：「說，你為什麼要欺負簡愔之？」
「我，我沒有要欺負她，我只是想和她玩，不小心才把她推倒的。」尚銘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上許多的女人。
他可不敢說自己是故意的，害怕小命不保。
他們鬧的動靜越來越大，連門口接孩子入園的於昕都注意到了。
「愔之媽媽，您這是做什麼？怎麼可以欺負小孩子呢？」這可是尚總家的寶貝，要是有了三長兩短，她可沒法交代。
有了老師撐腰的尚銘再度硬氣起來，指著郁棠氣呼呼道：「於老師，快把這個壞女人抓起來，她欺負我。」
郁棠抱起害怕到渾身顫抖的女兒，挑眉道：「於老師，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你怎麼也這麼不明事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他了？我又是怎麼欺負他的？」
只顧著給尚銘拍灰的於昕聽了這話臉漲得通紅，她竭力辯解道：「我，你要是沒欺負他，他為什麼會哭？」
「他哭就是我欺負他了？」郁棠把窩在自己脖頸的簡愔之翻了個個，指著她臉上的淤青冷笑道：「看到沒，這才叫欺負？我剛剛那頂多算開了個玩笑。」
「愔之媽媽，你聽我解釋。」於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在心中組織著措辭：「這只是個意外。」
郁棠才不給她扯這麼多，氣勢凌人道：「不管什麼意外，我女兒都是在學校受傷的。你作為老師，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告訴你，如果你們沒辦法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只能找什麼媒體呀，記者呀，去要一個說法了。」
聽她這麼說，於昕也惱火了，但還是壓著火氣道：「小孩子們打打鬧鬧的，受點兒小傷本來就在所難免，您也不能因為一個意外抓住尚銘小朋友不放吧。」
「他就是故意的。」從剛剛入園就怯弱不敢說話的簡愔之，摟住郁棠的脖子，鼓起勇氣道：「我不願意和他玩，他就故意撞我，才把我撞到的。」
「愔之小朋友，這話可不能亂說哦。」於昕不大清楚簡家的底細，卻明白尚家是不能得罪的，此刻自然是極力袒護尚銘的。
「才不是，尚銘他就是喜歡欺負別人。」從教室跑來的簡遇之叉著小腰氣喘吁吁說道：「他不僅推我妹妹，還打過我，他是大壞蛋。」
他本來羞憤難當，就想躲著郁棠這個壞女人，但一聽說尚銘又欺負他妹妹了，就趕緊沖了出來。
「他好過分的，還搶我娃娃。」
「他不讓我玩滑梯，可惡啊。」
「他搶我零食吃，嗚嗚嗚……」
有了領頭的，其他小糰子七嘴八舌告起狀來。
尚銘委屈地縮在於昕懷裡，大哭起來，「老師，他們都欺負我，我要媽媽。」
聽了這話的郁棠向他豎起大拇指，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比她這個書中穿出來的反派都爐火純青。
嘰嘰喳喳的告狀聲聽的於昕頭暈，她可以為了尚銘得罪簡家，但卻不能對這麼多小朋友的冤屈置之不理。
「這樣吧愔之媽媽，我打電話給尚銘小朋友的家長，大家一起坐下來協商解決這件事情，你看可以嗎？」
達到目的的郁棠粲然一笑，「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辦公室在哪？讓我先去歇一會兒。」
於昕被她的超絕鬆弛感驚呆了，皺著一張苦瓜臉領著幾人往辦公室走。
「於老師，不要叫家長好不好，我錯了。」尚銘一想到老爸那張黑沉沉的鍋底臉，只覺得屁股蛋子疼。
「愔之媽媽，您看？」如果可以，於昕自然也不想驚動尚家人，不然顯得她這個老師很無能，連這點兒小事都擺不平。
郁棠一手牽著一個寶寶，彎腰看著尚銘：「你很害怕請家長嗎？」
單純無知的尚銘小同學使勁點了點頭。
但他得到的，是郁棠的輕蔑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今天非得見到你家長不可。」
啊！尚銘小嘴一撇，在幾人的注視下，再次哭了出來。
好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