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去北平了
二月紅因為在彭三鞭面前露過臉了,下了火車后便和他們分開,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帶著丫頭在北平逛逛。
齊笙卻說要跟著張大佛爺去新月飯店長長見識,丫頭擔憂地叮囑了他幾句。
張啟山帶著齊鐵嘴和齊笙兩人站在車站站台上,齊鐵嘴環視一圈,也沒找到接待的人,撇撇嘴:「這新月飯店家大業大的,怎麼連個接待的人都沒有,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張啟山卻告訴他:「接待的人已經來了。」
車站上,有幾個人舉著牌子,上面寫著「曲如眉」幾個大字。
齊鐵嘴撓了撓腦袋,不解地說:「這人家接待的是曲如眉不是彭三鞭啊!」
「古代詞人牛希濟曾經寫過,新月曲如眉,未有團圓意,紅豆不堪看,滿眼相思淚。」張啟山沉聲解釋道,想到這詞的含義,暗了暗神情。
但也沒過多說什麼,畢竟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鹿活草,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齊笙聽了這話,暗自笑了笑,這還真是命定的姻緣啊!
張啟山率身帶著兩人往那處走去,沉聲「我是彭三鞭。」
見來人是一個高大英俊的帥小伙,那幾人眼睛都亮了幾分,忙跟他問好,帶著他們往一車前走。
「彭先生,我們新月飯店為你安排了專屬的司機。」
接著那人又對著那小個子司機交代兩句,小個子司機很會說話。
「我們現在即刻前往新月飯店,路上大概需要半個時辰,你們可以在車上稍作休息,或者沿途看看街景。」
聽他開口,齊笙忍不住笑了笑,那小個子司機注意到他,墨鏡后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艷。
張啟山點了點頭坐進車裡,他一眼就看出來眼前人是女扮男裝。
但他並不打算揭穿她,饒有興味地看她那拙劣的表演。
齊笙很自覺地坐上了副駕,沿途看看北平的街景,不由得出神了。
小個子司機喊了他好幾句他才聽到。
他淺笑看著後視鏡,「抱歉,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我耳背,聽不大清楚!」
尹新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人連找理由都很敷衍,年紀輕輕的就耳背,誰信啊!
她又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您和彭三鞭彭先生長得不大像,是親戚嗎?」
齊笙笑著回她:「對,遠房親戚,這回跟著彭三爺來見見世面。」
尹新月聽了後點點頭,沒再多問了。
這二人長得一點也不像,這少年長得極美,若是個女人,她恐怕還得懷疑彭三鞭和她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關係了。
張啟山等人借著彭三鞭的身份順利進入新月飯店。
一進到裡面,齊鐵嘴就發現裡面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張啟山還看出這些名聲在外的還都是散客,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都沒有現身。
齊笙不懂這些,他看了看著名的新月飯店,再次感嘆有錢的美好!
齊鐵嘴見他這呆愣的模樣,笑眯眯的拍了拍他,「沒見識了吧,這新月飯店來頭可大著了!」
他剛想賣弄一下,就被張啟山打斷了。
「正事要緊!」
張啟山和齊鐵嘴發現接他們的小個子司機竟然在飯店裡面賭博,齊鐵嘴伸手指他,「佛......唔.....」
齊笙立馬上手捂住他,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聽奴的耳朵靈得跟順風耳似的。
張啟山看出了端倪,這人還有他後面那個耳朵靈敏的家奴有問題,他推測從他們進入新月飯店開始就已經處在監聽之下了。
齊笙放開捂住齊鐵嘴的手,「別講胡話。」這話用的長沙話,他的語言能力好的出氣,在長沙待了大半個月,學了不少長沙的方言。
齊鐵嘴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讓張啟山不由得讚歎地看了齊笙幾眼,這人年紀輕輕,觀察能力卻如此敏銳。
三人分散開在四周查看形式。
為了躲避監聽著的耳朵,他們就用長沙方言對話,張啟山和他們商量著怎麼躲過聽奴的耳朵和打手,上到藏寶閣里拿出鹿活草。
張啟山和齊鐵嘴二人故意在會場人群中散播晚上的戲班子要競價點戲的消息,慫恿他們點一出二月紅拿手的穆柯寨。
果不其然,眾人即使是為了面子也會搶著去點上一出穆柯寨。
等著這點戲環節正式開始,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重金一擲,紛紛點上了那出穆柯寨。
張啟山趁著這段時間,戲曲鑼鼓聲打擾了聽奴的監聽,在齊鐵嘴和齊笙的掩護下,偷偷的潛上樓。
齊笙和齊鐵嘴做完后便悠然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聽戲曲。
齊鐵嘴歪著腦袋看他,「小兄弟能否讓我看看手相?」
齊笙笑了笑,然後禮貌地拒絕了他,「不行!」
齊鐵嘴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喝了口茶,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齊笙慢條斯理地吃著新月飯店的茶點,不吃白不吃,說不定以後想吃也沒錢吃了,畢竟這地方東西那麼貴。
本著這樣的想法,齊笙吃得更加歡快了。
「吃那麼多甜的,也不怕蛀牙!」齊鐵嘴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這人倒是奇怪,居然那麼愛吃這些甜膩膩的點心。
齊笙咽下嘴裡的,又喝了口茶,對著他露出來標準的八顆牙齒笑,「我年輕,牙好!」
被他笑的晃了眼似的,齊鐵嘴偏過頭去有些不敢看他,「吃就吃唄,笑那麼好看做什麼.......」
齊笙看著精彩的戲曲表演,沒注意到他說什麼。
那一邊,張啟山順利的上了樓,不過很不巧的是,他才剛上去沒多久就被尹新月發現了。
尹新月一個人在屋裡踱著步自言自語,猜測此人的來意。
「彭三鞭他有什麼目的,難道是上來看看自己的未婚妻長什麼樣子?」
「不行不行,趕緊的,我得換身衣服!」
她急匆匆地換下了身上的男裝,挑了條漂亮的裙子換上,甚至故意放了留聲機來提醒彭三鞭自己在哪個屋子。
做完這一切,她不緊不慢的等著彭三鞭的到來。
那頭的張啟山已經找到了放珍寶的屋子,他摸進房間里,翻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鹿活草。
他也聽到了留聲機的聲音,不過他不在意是誰放的,甚至還擔心這聲音會把聽奴和棍奴引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