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西廠督公的落魄公主(四十六)
容昔被嚇了一跳,趕緊把深澤安扶到一旁坐下。
「你怎麼樣?」
真是冤枉死了,她真的沒用多大的力啊,這傢伙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不堪的。
「還死不了。」
容昔拉過他的手,輕輕搭在深澤安的脈搏上。
眉頭皺起,前兩日她還給他把過脈,怎麼就這點時間他身子虛了這麼多。
周身內力幾乎散盡,這是什麼情況。
她現在恨不得多打深澤安幾拳,又是這樣,身體不舒服不說,若不是她今日這一拳,又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回府。」
深澤安看得出容昔臉色不是很好,幾次伸手過去想要牽她都被躲開。
他不敢再伸過去,因為容昔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兩人回到府中,容昔又給他把脈之後獨自去了廚房熬藥。
她也想不明白,為何會在這短短的時間,他身上的內力消失了這麼多。
她坐在裡面,而門外的牆後面站著深澤安。
他心裡很不安,怕容昔真的生氣從此厭棄了他,從相處到現在,他從來沒在容昔臉上見到如此冰冷的表情。
系統【容昔,任務對象在門外。】
這容昔倒是沒發現,聽了系統的話也看向了門外,作為西廠督公,哪怕如今身體里沒多少內力,但想要將自己藏起來不讓人發現,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但……
那片黑色的衣角還是這麼大喇喇的露在外面,若不是容昔剛剛在想事情,恐怕早就被發現了。
寶環拿著藥材回來,就看到督公咋站在門外,她剛要行李,就被深澤安禁聲。
「別說話,進去別說在這看到本督。」
「是。」
容昔也沒管他,願意站就站著吧,直到她熬藥結束,深澤安都還沒離開。
她長嘆一口氣,這人真實。
「進來喝葯。」
深澤安一聽就知道說的是他,但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難道從他來就知道了。
沒人進來,容昔又喊了一遍,「進來喝葯,還要我給你送過去嗎?」
這下深澤安不得不出去了,整個人看著就有些心虛,許是在門外站了太久,乍一動,腿麻的不行。
「昔兒,我……」想解釋。但不知道如何開口。
「先喝,喝完回去說。」
一碗葯咕嚕嚕幾口就見底,月亮也在此時悄悄冒頭。
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深澤安幾次想伸手過去牽著容昔都縮回來了。
容昔走得快,心裡又在想事,踩到個石頭整個人就往前栽去。
深澤安那叫一個眼疾手快,把人一把攬進懷裡。
「昔兒,可有事,腳受傷沒,我看看。
」沒事,回去吧。」
容昔剛要離開,就被深澤安強勢抱起。
「天黑了,我抱著你回去。」
容昔沒有拒絕,深澤安心裡高興的不行,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小,越來越慢,平時只要一會就能走到的路程,生生被他走了兩盞茶的時間。
「走快些,你不累嗎?」
「抱著你,不累。」
「你不累我累,快點回去。」
容昔發話了,深澤安也不再磨嘰,幾步就走到院子。
放下容昔后,又拿來了藥箱,「我給你上藥。」
「我沒受傷,你起來我們聊聊。」
深澤安莫名心慌,總覺得容昔不會聊什麼他喜歡的話題,不會是要和離吧,難道是自己昨晚太過分,她對自己不滿意。
還是覺得他如今沒了內力無法保護她,還是什麼別的。
「我想起來還有公務沒忙完,等我回來再聊。」
說完就要站起來離開,轉身時衣角卻被容昔眼疾手快的拉住。
「都這麼晚了,哪裡還有公務要忙,你莫不是在躲我。」
深澤安表面淡定,內心早已驚濤駭浪。
「沒有,我是真的有公務要忙。」
他一隻手拽著身後的衣裳,試圖把它從容昔手裡解救出來。
「轉過來看著我。」
深澤安回頭,看到容昔的眼睛,這為何有些心虛的撇開。
「深澤安,你還想跟我過嗎?」
容昔沒有別的意思,但這人現在總是在逃避交流,她知道深澤安從前不是這樣的,若不這麼說,他不會停下來。
「姜容昔,我說過,你跟了我以後只能是我的人,你哪也去不了。
「所以我在問你還想跟我過嗎,你遇到事情從來不願意跟我多說,我與你是夫妻,本就是要共度一生的,你如此隱瞞,如今是小事,將來呢。」
沈澤安知道是自己錯了,但聽到她說要共度一生心裡還是很高興,只要不是想跟他和離,怎麼都好說。
他坐在容昔身邊,拉起容昔的袖子,討好意味十足。
「容昔,我獨自一人生活了太久太久,遇事只知道自己想辦法解決,在遇到你之前,連身邊的親信都不會讓他知道我的所有事情。」
容昔也覺得自己剛剛說那個話有些嚴重了,但效果還是不錯的。
「可你身體一下出了這樣的問題,你該跟我說,我才好給你對症下藥。」
也怪她這段時間疏忽,兩人每天就只知道那檔子事兒,除了日常服的葯,都沒給他看過身體。
「對不起,我是怕變成這樣了,你不再喜歡我,我以後會注意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容昔皺眉,總覺得他這樣子怪怪的。
不過嘴上還是回答,「嗯,你現在是身體恢復的關鍵時期,哪怕是有什麼一點點變化,你都應該給我說。」
「好,我會說的,我保證。」
容昔其實也有些心虛,他這到底剛剛恢復,剛剛給他把脈的時候察覺,也有這段時間不注意節制的原因在。
「好了,休息吧。」
兩人躺下之後容昔又跟他說了皇后懷孕和與她達成的契約,沈澤安一直都沒說話,她以為是自己這麼擅作主張沈澤安生氣了。
「你不想跟皇后合作嗎?」
「不是。」
沈澤安又變回了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皇后懷孕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到是沒想到她會找你作為庇佑。」
容昔轉過身面對著沈澤安,月光明亮,沈澤安的輪廓清晰的映照在容昔的眼中。
真是無論什麼時候,如此近距離看他都會被驚艷到。
「你知道是誰將皇后的畫像傳到慶國嗎,我看那慶國皇子看皇后時吃驚的樣子可不像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