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活不過三天
紅花他們前腳離開，數名警察沖入房間，二話不說，抬起鐵逵直奔醫院！
醫院正門口，老李剛給杜鵑送了晚飯，正要離開，兩輛警車行駛而至。
一個滿身鮮血，奄奄一息的大塊頭被抬下警車。
出於好奇，老李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緊跟著瞳孔急劇收縮！
他大步上前，仔細打量！
確定是鐵逵后，老李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頓時之間就感覺五雷轟頂！
「鐵逵！鐵逵！鐵逵！！」
他大聲叫吼，趕忙跟了上去！
看著鐵逵凄慘至極的模樣，想著平日憨厚的大塊頭兒，怒火直衝頭頂！
或許是聽見了熟悉的叫喊，極其虛弱的鐵逵，睜開了眼睛。
瞅著老李的眼神，彷彿瞅著親人，他已然說不出來話了。
努力許久，也僅僅只有口型：「姜豹！」
老李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鐵逵被送進手術室，恍然大悟。
鬧了半天，姜豹壓根也沒有想著放過他們。
哪怕收了錢，收了利息，也不會放過他們！
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騙！
老李攥緊拳頭，咬牙切齒，憤怒的情緒充斥全身！
鐵逵血淋淋的樣子不停在他腦海中浮現。
每一次浮現都如同針扎般刺入他內心深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李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接連抽了幾支煙，冷靜的思索著這一切。
他很清楚，如果王焱看到這一幕，天王老子也攔不住了！
他想了許久許久，也想了許多許多，目光也越來越堅定。
漸漸的，他整個人完全恢復了正常！
他重新回到了ICU，和杜鵑打了個招呼，熱情擁抱。
又來到王焱母親的病房門口，看了眼正在和安馨說笑聊天的嫂子！
最後，老李撥通了牛生的電話，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直奔天北遊樂場！
這個時間點，遊樂場已經關門。
牛生走了過來，扔給了老李一個旅行包，他聲音沉重：「李哥，你真的想好了嗎？」
老李點了點頭。
「那你想過後果嗎？」牛生苦口婆心：「現在已經不是咱們那個時代了！」
「這些新人不守規矩也不講道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所以你要是真的這麼做，無論成敗，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會再有平靜生活了！」
「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白費了！」
「姜豹的事情遠沒外表表現的這麼簡單！」牛生一字一句「說白了，他就是一個衝鋒陷陣的瘋子，胡亂咬人的瘋狗！」
「他身後還站著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
「這個集團才是最可怕的！」
「他們想吃天北街這塊肥肉，所以才挑選姜豹扎進來！」
「在一定意義上講，姜豹代表的就是他們！」
牛生越說越無奈：「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獨狼都忍了，火炮也只是暗中敲打！你孤家寡人的，拿什麼和這些人斗啊，我的好哥哥！」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
牛生滿臉不解：「既然清楚你還要這麼做？」
老李笑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我不做，他就一定會做！」
「他還年輕啊。不能把餘生未來扔在這裡啊！」
「我知道你和大哥感情好！你也是個講義氣的人！但做事情總得有度吧？換句話說，你這麼做有用嗎？這不是純白白犧牲嗎？」
老李低頭不語，沉默許久，緩緩開口。
「盡人事，聽天命！人各有志！」
牛生幾度欲言又止，最後一聲長嘆：「哎！祝你好運吧！我走了！」
待牛生離開，老李打開旅行包。
裡面有幾摞現金，一把手槍，兩梭子子彈，幾把匕首。
老李熟練麻利的檢查武器，子彈上膛，武裝自己。
與往日的那個和藹的修車師傅，天壤之別！
一切準備就緒，老李深呼吸了幾口氣，拿起電話，撥通了姜豹的號碼：「豹哥，我是老李啊，利息我準備好了。這就給你送來。您在哪兒呢啊？」
「哦，李哥啊，我馬上就到伯爵公館，你過來吧，我讓人接你！」
「好的，豹哥！」
老李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杜鵑：「立刻回家，收拾東西離開保市，我不讓你回來，就不要回來！去陪孩子吧！」
杜鵑嘆了口氣：「我已經在收拾了，從你剛剛折返回單位，與我擁抱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又嚴重了！」
「可是一定就要走這一步嗎？你就算不想我，也要想想子諾啊！」
老李態度堅決：「老婆，謝謝你這麼多年的信任，照顧，不離不棄！」
「我這一輩子，都欠你和子諾的！」
電話那邊的杜鵑沉默了片刻：「我和孩子，等著你。」
老李掛斷電話，翻出遊樂場，打車直奔伯爵公館。
老虎已經在樓下等候多時，看見老李，熱情的打著招呼，帶著老李來到了姜豹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姜豹西裝革履，正在照鏡子，看見老李進來了，趕忙把老李引到茶台，主動倒茶：「李哥，你這籌錢的速度還挺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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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豹話裡有話，看了眼頭頂的鐘錶：「這也就是你了，換成別人的話，我壓根不可能讓他們這麼早還了錢！」
「謝謝豹哥！」
老李十分謙虛，掏出現金，擺放在姜豹的面前：「豹哥，您數數。」
老虎照舊拿起錢，仔細清點：「老闆，數目對了！」
老李喝了口茶：「豹哥，這一次可以了吧？」
姜豹點了點頭，坐直身體，似笑非笑的看著老李：「可以是可以，但是還有兩個事情需要處理。」
「哦？什麼事情？」
「首先第一個，那就是我賭場這些日子的虧損怎麼算？」
姜豹一副認真講道理的樣子：「王焱這小子直接端了我的賭場，導致我賭場關門這麼多天，這筆損失得彌補我吧？」
「還有就是我的賭場運營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積攢到現如今的客源，被他直接搗了，這筆損失，也得有個說法吧？」
老李仔細思索姜豹這番話，認真點了點頭：「是不是這兩部分損失，也得利滾利？」
「對啊對啊！」
姜豹「哈哈哈」的笑了，伸出大拇指：「果然是李哥，懂規矩！」
「那你看這得多少錢？」
「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如果是今天晚上還我，三百萬就夠了，都是自己人，我給你打個友情價！」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旁的老虎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敢置信的盯著姜豹：「豹哥！」
姜豹「嗯」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盯著老虎：「怎麼了？」
老虎深呼吸了口氣，調整心態：「都是沖著牛哥來的，這樣不好吧？」
「是有點不好。」
姜豹認真的點了點頭，緊跟著突然抄起一側的煙灰缸，朝著老虎「咣，咣，咣~」接連數下，雙眼血紅，聲嘶力竭：「CNM的，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想做主，先殺了我再說！」
老虎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額頭鮮血嘩嘩的往下流！
這還不算完，姜豹順勢又揮舞起一側的椅子，對準老虎「咣，咣，咣~」接連數下，硬生生的把老虎砸倒在地。
按著老虎又是一頓爛踹，直到自己打不動了，這才坐回到了老李身邊！
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甩了甩手上的血跡，喝了口茶：「不好意思李哥，手下不懂事，讓您見笑了！您看咱們這錢？」
「這錢我肯定是還不上了！」
「哦，還不上也沒事兒。」
姜豹一字一句：「你們老前輩的面子，肯定還是要給的。這樣吧。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別參與了，也別管了，算是給我個面子，行嗎？」
老李當下並未吭聲。
姜豹脫下外套，光著個膀子，滿背的雪豹屠鷹紋身極其扎眼：「面子都是相互的嘛，你給我，我給你，沒錯吧？」
「是沒錯，那既然這樣，你得把錢還我吧！」
姜豹「呵呵」一笑：「這麼看，你是不想給我面子了？」
「你說現在這江湖風氣，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老李滿身殺氣驟然而起，兇狠了許多：「像你這樣的人，放在我們那個時期，活不了三天，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