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橙子
王焱到達派出所的時候，張宗赫正蹦高的和人罵街呢，誰都不慣著。
這要是不知道的，准以為張宗赫是被撞老人的家屬或者是丟自行車的主人！
看著張宗赫這蠻不講理的樣子，王焱上去奔著他就兩腳。
「我操！」
張宗赫就跟要殺人一般，轉頭看見王焱的時候，當即就蔫了。
好像兔子看見了狼，撇了撇嘴，壓低聲音：「你輕點，剛縫了針！別給我踢漏了！」
王焱把張宗赫拉到身後，規規矩矩的給所有人道歉，認錯，做足了孫子。
這其中張宗赫還有幾次不願意，也被王焱給壓制住了。
依次賠償了所有人，又接受了一番口頭教育之後，王焱終於把張宗赫領出了派出所。
倆人都有些餓了，來到附近一家牛肉板面，點了兩大碗面，狼吞虎咽。
吃著吃著，王焱率先開口：「和我回家住吧！」
「不用！」
「那你住哪兒？」
張宗赫滿臉牛逼：「我他媽這麼多女人呢，隨便掀牌子隨便住！」
「都窮成這逼樣了還吹牛逼呢啊？沒錢怎麼掀啊？」
張宗赫撇了撇嘴，倒未吭聲。
「你這樣不行的，長久下去不是事兒！和家裡認錯吧！然後好好乾點啥！你的所作所為確實太過分了！」
張宗赫眯起眼：「別管我這些，我心裡有數。」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張宗赫非常坦蕩：「最近腸胃不好，想吃點軟乎的！我打算先去給梅姐登床道歉！」
梅姐大張宗赫一輪多，是個單身富婆，長的很醜，脾氣性格古怪，但貴在有錢！還賊喜歡張宗赫一款！兩人從酒吧認識，故事極多！
「你是不是瘋了啊？她快能當你媽了！」
「什麼叫瘋了，你沒聽過那句話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富婆鋪路！」
「你不是早就受不了她了嗎？」
張宗赫一本正經：「受不了也得受，成功哪有那麼容易的！」
「然後呢？吃一輩子軟飯？」
「那不能，攢點錢去追姍姍！」
「姍姍又是誰？」
「水封國際頭牌！」
提起姍姍，張宗赫眉飛色舞，似乎瞬間進入了狀態：「我和你說，我就沒有見過這麼帶勁兒的娘們！白素貞當年要是有她這兩下子，法海的金缽都得當了聘禮！」
王焱差點就罵了街，但他清楚，沒用，張宗赫根本不會聽他的！
兄弟之間，總是說教也不好！
強行控制住情緒：「老闆，結賬！……」
眼瞅著張宗赫上了梅姐的紅色奧迪轎車，王焱嘆了口氣，沉思片刻，撥通鐵逵電話：「你在哪兒呢？」
「安馨店裡呢！……」
王焱到達安馨奶茶店的時候，安馨正坐在沙發，遙控指揮呢。
鐵逵左手墩布右手抹布，滿身大汗，樂此不疲。
全部打掃完，鐵逵往地上一坐，小心翼翼的脫下安馨的鞋子。
捧著安馨的腳丫跟捧著金元寶似得，先吹幾口氣，再塗抹紅花油。
安馨一邊看書，一邊時不時的皺眉：「輕點兒！」
鐵逵滿臉幸福與滿足的賤笑：「好好好，抱歉抱歉！」
兩人似乎完全當王焱不存在。
王焱有些鬱悶：「你還要我等你多久。」
鐵逵簡單明了：「你有事兒從這說就行，安馨也不是外人！」
安馨「啊」了一聲：「要麼我先迴避一下？」
「不用不用，我和你永遠沒秘密！」鐵逵狠狠的瞪了眼王焱,眼珠子都快出來了：「你趕緊說！」
王焱琢磨了片刻，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赫子現在非常需要錢！」
「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沒見他這麼著急過！」
鐵逵「哎」了一聲，不以為然：「害怕父母發現，著急籌錢贖表唄！」
「你還是不夠了解他！」
王焱搖了搖頭：「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還能有什麼事情啊？」
鐵逵話音剛落，安馨突然開口：「那三萬塊錢肯定不是他抵押手錶弄來的！」
「你怎麼知道？」
安馨信心十足：「張宗赫敗家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身上那些能抵押的早就抵押光了！根本沒什麼手錶了！」
「回家偷偷拿的？或者說他父母的？」
安馨撇了撇嘴：「你們是不知道張宗赫的父母對這個敗家子的防範有多深吧？沒可能！」
「那難道是他和身邊朋友借的？怕咱們擔心，才這麼說的？」
安馨信誓旦旦：「張宗赫的名聲在他的朋友圈已經爛透了，他一分錢都借不到的，除了你倆！」
「那他這麼多錢是哪兒來的呢？」
安馨兩手一攤：「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小子為了錢，向來不擇手段的，不過我勸你們別問，省的生氣，他沒實話！」
奶茶店內突然安靜了不少，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數分鐘后，鐵逵輕咬嘴唇，滿臉鬱悶：「焱哥，這事兒是不是就這麼算了？這可是三萬塊錢啊！我這輩子都沒有賺過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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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焱把玩起摺疊刀，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腕，滿身殺氣驟然而起，目露猙獰，咬牙切齒：「你他媽的第一天認識我嗎？」
王焱對鐵逵沒有任何隱瞞，一字一句，異常兇狠「CTM的，我要是不讓姜豹連本帶利的還回來！我就再用這把摺疊刀，從我這隻手上穿個口子！」
鐵逵當即精神了許多：「哥，咱怎麼干？」
王焱眼神閃爍，沉思片刻，把嘴貼到鐵逵耳邊，輕聲細語了幾句。
鐵逵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能行嗎？」
「最好行。」
王焱一字一句：「要是不行的話，就剩下一條路了！」
「什麼路？」
「死干，硬幹，玩命干，誰他媽也別想好！」
王焱氣場十足，抬腿踹翻了一把椅子，轉身就走！
看著王焱離開的身影，安馨嘴角微微抽動，朝著鐵逵就是一巴掌：「還愣著幹嘛呢？去給我把椅子扶起來！……」
離開安馨的奶茶店，王焱獨自來到了天北街，滿是目的的溜溜達達，四處張望。
五彩斑斕的璀璨燈光下，人群車輛熙熙攘攘！
到處都是滿身酒氣的男男女女，他們大聲喧嘩，放聲大笑，形態各異！
不會兒的功夫，王焱就溜達到了水封大酒店正門口。
頭頂的LED屏幕，正在滾動招聘廣告！
盯著廣告牌，王焱陷入了沉思。
水封大酒店是天北街規模最大的酒店！
一層是洗浴，二層是休息演藝大廳。
三層四層五層是客房，六層是辦公場所。
水封國際則坐落在酒店地下一層。
王焱正在認真思索的時候。
數名穿著性感服飾的姑娘攙扶著幾位老闆走出酒店，戀戀不捨的告別。
其中一位長發飄飄，濃妝艷抹的姑娘沖著王焱招手，滿是調侃：「小帥哥，你從這裡看啥呢？來裡面玩會兒啊！」
「橙子，你控制控制，別嚇著人家！」
橙子也是沒少喝，原地扭了一圈兒：「你是看我們幾個誰呢啊？」
王焱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天真無邪，看著兩位姑娘，狡黠的眼神一閃既過，隨即漏出標誌性的小酒窩：「你們這裡招工是嗎？」
溫柔的語調引發一陣調侃，兩名姑娘踩著高跟鞋圍到王焱身邊！
調戲說笑，拉扯著王焱進入酒店。
水封大酒店組織架構嚴謹規範。
分為洗浴餐飲部，娛樂部，客房按摩部，後勤人事部，財務安保部。
每個部都有一個經理，經理的上級是總經理！
總經理上是三個老闆！
三個老闆也是分工明確！
大老闆就是火炮！
王焱按照要求填寫了一份密密麻麻的調查表單，就被要求回家等通知。
離開酒店，王焱繼續在天北街轉悠，和各個路邊攤的老闆聊天，給晃晃悠悠的醉鬼遞煙，話里話外，皆是試探。
不知不覺到了後半夜，王焱也有些累了，坐在路邊，盯著不遠處的伯爵國際，心事重重！手上的摺疊刀，再地上畫來畫去！
時而憤怒，時而猙獰，時而斯文，時而霸氣！
「小帥哥，我們真有緣分吶！」
橙子醉醺醺的坐到了王焱身邊，點燃煙，毫不客氣的拖住了王焱下巴，氣場十足：「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的樣子特他媽好看啊！」
橙子絕對是個美女。
五官精緻，雙眸明亮有神，身材高挑勻稱，雙腿細長筆直！
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挺拔的雙峰波濤洶湧！
就是言行舉止充斥著江湖氣息：「等人事部核實完你的調查表，我們就是同事了！走，先去那邊的生蚝攤陪姐喝點！」
王焱並沒有拒絕，一來是因為橙子確實漂亮，和美女在一起，總歸是種享受，二來也是最主要的，他想趁著橙子酒醉，從她嘴裡多了解一些天北街的事情。
但是沒成想這橙子喝的太凶，而且很快就徹底失控，無論王焱如何勸說，啥用沒有，也不能把這麼個美女扔到街上不管，最後只能背著爛醉如泥的橙子，回到了她乾淨整潔的出租屋！
王焱輕輕的把橙子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又給她床頭擺了一杯水。
正想離開之際，橙子突然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凶，撕心裂肺！
或許是王焱的外表以及言行，尤其是笑容，太讓人放心了，也或許是喝太多了。
橙子一改之前的社會氣息。變得懦弱又無助：「別走了，陪我待會好嗎，我真的好難過！」
誰會拒絕這樣的請求呢，王焱很乾脆的坐了下來。
橙子再次擰開啤酒，傷心至極：「他以戀愛的名義，把我從鄉下帶到這個城市，帶進這個圈子，哄騙著我幫他賺錢！為了他，我付出了一切！結果我只是他眾多女朋友中的一個。你說我是不是個傻逼？」
那個年代，很多娛樂性場所的陪酒女，按摩女，失足女都是被所謂的男朋友哄騙進圈的。真正醒悟之前，她們就是他們的賺錢工具。橙子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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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圈兒里，抽佣失足女的雞頭，暴力討債的馬仔，小賭場夜店的打手，大飛走私的小弟，都是最底層的存在！
王焱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傾聽，看著她哭泣，為她遞上紙巾。
直到橙子哭累了，躺在了他的懷中，緩緩入睡！
王焱輕輕放下橙子，走到窗邊，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整條天北街！
伯爵公館的大牌子依然醒目！
看著看著，斯文至極的面容，再次變得殺氣騰騰。
王焱下意識的攥緊了手腕，喃喃自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咔嚓」的清脆聲響，床頭的水杯打碎！
王焱趕忙轉身，小心翼翼的收拾玻璃碎屑，又倒了一杯水，把橙子摟入懷中，喂其喝水。
屋外夜色迷人，屋內燈光昏黃，四目相對，滿是望眼欲穿的魅惑。
橙子滿身酒氣，環住王焱脖頸，主動擁吻王焱。
起初王焱還有躲閃！但他越躲，橙子越來勁兒！
她直接把王焱推倒在床，坐在王焱身上，脫掉自己上衣！
雪白的肌膚，波濤洶湧！
她伸手掐住王焱臉頰：「我太喜歡你這張臉了！來，給大爺笑一個！」
一時之間，王焱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翻身推開橙子。
橙子半跪在床，性感的姿勢，示威性的眼神，就這麼盯著王焱。
「尼瑪的！」
王焱脫下外套，猶如一匹餓狼，直接撲倒橙子！
橙子相當配合，呻吟聲令人血脈噴張。
這一夜，激情無限。
天快亮了，兩人才昏昏睡去。
王焱睡醒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環視四周，並未發現橙子的身影，但卻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王焱趕忙起床，順著味道來到衛生間。
發現橙子正在焚燒照片以及衣物。
她套著王焱的襯衫，雙眼血紅，身體時而抽泣，聽見身後動靜，頭也沒回：「我閨蜜要來了，你趕緊走吧！」
王焱嘴角微微上揚，徑直離開，連個再見都沒說！
當天下午他就收到了水封大酒店的錄用信息，並且辦理了入職手續！
但他並未被安排到娛樂部，反而被安排到了洗浴餐飲部做服務生！
王焱頭腦聰慧，性格溫和，面相友善，極有眼力價！
幹活勤快，不爭不搶，還非常大方！
這就使得整個洗浴餐飲部自下到上，無論男女，對他的評價都不錯，也都喜歡和他搭班兒！
先後也就一周的時間，他與洗浴餐飲部的所有同事都打成了一片！
從這些同事的口中，他了解到了很多重要信息！
比如洗浴餐飲部是酒店五個部門中門檻最低地位最低待遇最差的部門！
比如水封大酒店地下其實有兩層。只不過地下二層對外保密！不許外人隨便進入！
當然，還有很多不知真假的八卦。姑娘們的，領導們的，各種客人的！
以及天北街這麼長時間以來發生過的各種各樣的奇聞趣事！
這其中，又著重關注了伯爵公館，以及姜豹一行人的情況。
為此，他不僅把老李留給他和鐵逵的錢花完了，還和老李借了不少！
這天晚上，王焱正在值班，老李的電話又打來了，詢問他傷情，問他啥時候上班。
應付完老李，王焱照舊開始清理衛生，為客人沏茶倒水。
胡麻陰著臉進來了：「跟我出來一趟！」
胡麻是洗浴餐飲部的經理，是一個面相憨厚的胖子！眼睛雖小，卻炯炯有神！
王焱從來的那天起，就一直給他溜須拍馬，請吃請喝，送煙送酒！
比起其他服務生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正是因為如此，胡麻對王焱印象一直不錯！
兩人來到酒店後門。
一輛金杯車停在那裡，七八個小平頭叼著煙，說笑聊天。
看見胡麻，統一開口：「麻哥！」
胡麻抬手示意大家上車，隨即沖著王焱道：「你之前不是修過車嗎？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點不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