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元石柱

雪后初晴，陽光照耀大地，射出道道金光。

冬日的清晨原本有些清冷，但此刻姜家卻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今天正是姜家家族年會的日子。那些往日在外奔波的族人此時也紛紛回到了家中，享受一次難得的年關之樂。

姜家的家族廣場，人影綽綽，比肩接踵。家族廣場在姜家府邸的正中間，十分寬敞，能容納上千人。

往日空曠的廣場，此時早已人滿為患。姜子塵也站在人群之中，他正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家族年會。

隨著視線前移，他看到廣場中間擺放了一個半人高的擂台，擂台寬大，長寬皆約數十丈。

擂台的中間矗立著一根約莫一人高的圓形石柱，也不知是做什麼用途。那石柱身上銘刻著一圈圈灰白色的銘紋，細數之下，不多不少，正好十二條。

擂台兩側各放置著一面一人高的大鼓，兩面鼓下分別站立著一位壯漢，壯漢手持鼓槌，錘尾紅絲飄揚。

擂台的後方是一方長台，台上鋪著精美的絲綢絹布，長台後方擺放著六把金絲楠木製成的高椅，此刻中間兩把是空著的，其餘四把上各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姜家家族龐大，人口眾多，加上分支旁脈，上上下下約有近千人，而此時眾人都圍著擂台紛紛駐足站立，靜靜等待著長台中間兩把座椅的主人落座。

不一會兒，有兩道身影慢慢走了過來，其中一位穿著華服，身形挺拔，器宇軒昂，只不過其左臂的袖管卻是空蕩蕩的。

另一位身著白袍，身形佝僂，鬚髮皆白，拄著一支暗棕色的拐杖，步履蹣跚，這二人正是姜天鴻和姜家大長老。

坐定，掃了一眼廣場中的人群，看著人差不多來齊了，姜天鴻緩緩開口道：「今日，是姜家三年一屆的家族年會，爾等千里歸家，難得休憩，殊為不易，自當好好參加這難得一次的年會。」

洪亮的聲音傳遍廣場，讓台下寒暄的眾人紛紛停了下來，靜靜聆聽。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擂台兩側，鼓聲激昂，瞬間將氣氛活躍了起來。擂台之上，劉烈身形矗立，雙手後背，看著姜天鴻朝其點了點頭，便立即會意。

「大家安靜。今日，是姜家的家族年會，本次家族集會共有有三件要事，年會比斗，家主大選以及祖廟祭祖！」劉烈居高臨下，聲音雄渾，開始介紹著年會詳情。

看著眾人都靜了下來，劉烈繼續開口道：「現在進行第一項，年會比斗！本次比斗，優勝劣汰，優勝者將有豐厚的獎勵。」

說到此處，劉烈輕咳一聲，頓了頓，繼續開口道：「名次靠前者皆有獎賞，前八名將獲得赤元丹一瓶，前四名將賞賜黃金百兩，第三名獎勵黃階上品拳法一套，第二名獎勵黃階上品身法一套。」

然而說到這裡劉烈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環顧一圈了廣場上的眾人，才繼續道：「第一名，獎勵黃階極品武技《烈火劍訣》！」

嘩！此言一出，廣場上的眾人瞬間沸騰了起來，一個個瞪大眼睛，驚訝無比。

「我沒聽錯吧，第一名居然賞賜極品武技，這可是姜家兩大黃階極品武技之一！」廣場之中，一名濃眉青年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是啊，往屆也不過是賞賜上品武技罷了，這次第一名的獎勵居然如此豐厚，連老夫都被誘惑到了。」一位身形矮小的白髮老者附和道。

「嘿嘿，你們不知道吧，我聽說這個終極獎勵是二長老定下來的。」濃眉青年身旁，一人神秘一笑，解釋道：「最近數月，家主閉關，這最終的獎品，幾位長老商議一番，最終二長老拍板，定了下來，聽說是想給他的孫子的。」

說到最後，那人聲音放低，兩眼滴溜一轉，生怕別人聽了去。

濃眉青年恍然：「原來如此。」

長台後方，聽見所列的獎品，姜天鴻眉頭微皺，看向身邊一個額骨突出的老者：「二長老，獎勵如此豐厚，有些不妥吧。」

這額骨突出的老者正是姜家的二長老。他似乎早有所料，微微一笑，開口解釋道：「家主，此番獎勵，都是給那些小輩們的，他們得了獎勵，自然迅速成長，到時也能多承擔些家族重任。況且，最近數月您經常閉關，這也是眾多長老商議的結果。」

二長老三言兩語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第一名那豐厚的獎勵分明是二長老為他的孫子準備的。

姜天鴻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追問，目光也轉向了擂台之上。

眾人議論過後，劉烈這才繼續開口：「本次年會比斗，我將作為比斗裁判人，各比斗者上擂台！」

唰！唰！唰！

劉烈話音剛落，擂台周圍，一道道身影便接連不斷地跳上台來，不一會兒，擂台之上已站滿了近百號人，一個個摩拳擦掌，興奮不已，除了參加比斗的激動之外，那豐厚的獎勵也著實刺激到了他們。

姜子塵也跟著人群一起跳上擂台，只是好巧不巧，他前腳剛剛著地，一旁也跳上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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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一臉傲氣，似乎根本沒將其他人放在眼中，看著面前一躍而上的姜子塵，還露出一絲挑釁的目光，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與姜子塵有過摩擦的姜子嵐。

無視對方的挑釁，姜子塵一臉平靜地朝著擂台中間慢慢走去。

見到此幕，姜子嵐狠狠一咬牙，心中暗道：「姜子塵，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看著擂台之上，人數來齊，劉烈緩緩開口，說出了此次的比斗規則：「本次比斗，採用兩輪淘汰制，第一輪，真元淘汰，第二輪，對戰淘汰。」

看了一眼還有些懵懂的眾人，劉烈繼續道：「真元淘汰是測試你們的真元境界，選取前三十二名，進入下一輪比賽。第二輪則捉對比斗，勝者進階，敗者淘汰。兩兩對戰，一方認輸或者無力再戰，則對戰結束，對戰中不得傷人性命，也不得故意擊殘對手，違者家規處置！」

說到最後，劉烈臉色一板，聲音瞬間嚴厲起來，顯然是想要震懾這群少年，不得下狠手。

「那第一輪怎麼判斷各自的真元境界呢，若是處於同一境界，豈不是無法區分？」忽然，擂台上一個扎著羊角小辮的女孩兒有些疑惑，開口問道。

微微一笑，劉烈腳步微跨，身體一讓，露出了身後的石柱。石柱約莫一人高，柱身上銘刻著十二條灰色的條紋，這正是姜子塵之前所見，擺放在擂台中間的那根石柱。

「此為真元石柱，只要注入真元，便可驗測真元境界，激發的銘文越多，真元越雄厚。」劉烈繼續道：「一會兒你們依次測試，激發銘紋前三十二名者，方有資格進入到下一輪的比賽。」

望著眼前的真元石柱，擂台上的少年面面相覷，此前他們都沒見過這種器物，好奇的同時也有一絲絲畏懼，一時之間竟有些不敢上前。

姜子塵雙眼微眯，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真元石柱。先前他只在遠處觀看到石柱的存在，並未近距離仔細觀察過。

石柱通體潔白，宛若大理石切割而成，柱身之上，十二條銘文清晰可見，灰白色的條紋刻在柱身上，將其分成了一節一節，像竹子一般，節與節之間約莫巴掌長的距離。

就在姜子塵觀察之際，一道身影走近石柱，對著劉烈道：「劉師，我想先來試試。」聲音稚嫩卻堅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開口提問的羊角辮女孩兒。

「好，將真元注入石柱即可。」劉烈點了點頭，開口指引道。

羊角辮女孩兒深吸一口氣，將右手貼在石柱之上，體內真元豁然運轉，徑直衝入了石柱之中。

嗡！

隨著真元的注入，原本潔白的石柱像是被點亮一般，發出瑩瑩白光，而原本灰白色的銘紋，在真元的注入下，竟是漸漸變成了亮金之色。

一條、兩條、三條，金色條紋從腳底升騰，灰白銘紋逐漸被點亮。眾人屏住呼吸，緊緊的盯著石柱，大氣不敢喘。

隨著時間的推移，真元越灌越多，金色的條紋的數量也越來越多，最終定格在了九條之數。

緩緩吐了口氣，羊角女孩兒將手收回，靜靜地等待著劉烈的評判。

「九條，真元境後期，不錯！」淡淡地點了點頭，劉烈開口宣判道。

聞言，姜子塵心中一動：「看來這真元石柱是利用銘紋來將境界量化，真元境後期能點亮九條金色條紋，那十二條應該就是真元境巔峰了。」

望著柱頂的第十二條銘紋，姜子塵雙眼微微眯起，心中暗忖。

看到羊角小辮女孩兒的結果，眾人也都明白過來，開始紛紛上前要求測試。劉烈似乎早已料到此時的情景，開口道：「一個一個來。」

「八條，真元境後期，下一個。七條，真元境後期，下一個。十條，真元境巔峰，下一個。」就這樣，眾多少年井然有序，一個接一個地測出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