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遷怒
「可是......就算你們這麼說.........」
原莊園里的求生者們肯定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讓他們看了一出大戲,並且這一出大戲還在不斷的發展著。
先是早上園丁對著克利切做出了那樣奇怪的舉動,緊接著中午的時候,克利切被人推下了樓梯,然後現在.....嗯......另一個世界的守墓人好像一直被另一個世界的人們為難著呢。
這真的讓安德魯非常非常的為難,還記得安德魯代表的東西嗎?富饒和安逸。
這也就使了安德魯有了一小部分可以創造東西的能力,就像莊園主一樣。
莉迪亞並不想要奢侈有多麼棒的東西,他只是想以後從安德魯這裡討要一副手術器具。
莉迪亞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會很危險,但是他沒想過這麼危險,他只帶了一些必需的藥品繃帶和一些外傷的葯,根本就沒有辦法處理好克利切頭上的傷口。
傷口滲出的血已經浸濕了一塊又一塊的紗布了。
再不想點辦法的話,克利切就算沒有摔死,也會因流血過多而死的。
「可是就算你們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呀!!!我是可以創造東西沒錯,但是需要等價交換!!!!」
安德魯也急了,他何嘗不擔心克利切的傷口呢?可是沒有人用同等價值的東西跟他交換的話,那麼他就無法創造出對方想要的東西。
這就像是既定的規則一樣,就算安德魯想要給自己的家人們開後門,但是他最多只能————
「給我一個屬於你們且必須是金屬的東西吧,這樣子就可以了。」
這是安德魯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給!」
奈布毫不猶豫的掏出了自己的廓爾喀軍刀,這是他身上唯一一個金屬的東西了。
「這個可以嗎?」
裘克從自己的手指上摘下的自己與娜塔莎結婚的戒指,這枚戒指是由鑽石和白銀製成的,白銀也是屬於金屬。
對於裘克的行為,娜塔莎並沒有生氣,因為她也拿出了裘克送給她的那個八音盒,雖然這個八音盒是陶瓷做的,但是裡面的軸承仍舊是金屬的,應該也可以。
「用這個!」
弗雷德里克拿出了他的音叉,這東西也就調音的時候才有點用了,大不了以後在這個莊園里他不彈鋼琴了,但是現在救人要緊。
「我身上沒有太多金屬的東西。」
諾頓翻遍了自己的每一個口袋,終於找出了一枚金幣,這個應該也可以吧?如果不夠的話,他記得他的行李箱里還放著好幾塊黃金,他可以現在跑過去去拿。
「用這個。」
瓦爾萊塔直接拆下了自己左臂的假肢,這個東西反正就是金屬做的。而且反正只是少了一條假肢而已,大不了回到莊園以後,她再重新裝一個就是了。
「有一點小,但是應該也可以吧。」
盧基諾能從自己身上找出的金屬的東西,只有他隨身攜帶的針的針頭了,雖然有點少,但是也算得上是金屬的東西吧。
「這個可以嗎?」
就連羅比也拿出了他最寶貝的童話書,雖然書是紙做的,但是書上為了連接書頁而做的卡扣,卻是金屬的。
眾人接二連三的從自己身上找出了金屬的東西。
他們這樣的行為倒是引得原莊園的求生者們驚訝不已,畢竟其中有不少東西對他們而言應該都是很重要的才對。
結婚戒指,定情信物,金幣,廓爾喀軍刀,童話書,研究試劑,八音盒................
哪一個不是對他們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可是現在他們為了另一個世界的「慈善家」,居然完全不在乎了。
「都別說了!!!!!」就在這個時候,莉迪亞再也忍不住爆發了。
「我是醫生!向安德魯索要醫療器具也是我要求的!我自己承擔這筆交易!」
說完,莉迪亞拿出了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
在看清了那個東西以後,醫生連忙跑上前去,抓住了莉迪亞準備把它往前遞的手臂。
「你瘋了嗎?這可是皇家醫學勳章!每一個醫生的榮耀!」
醫生簡直要瘋掉了,如果讓她來選擇的話,她肯定會把這個勳章看的比命還要重要的。
「你才瘋了呢!!!」莉迪亞本來就著急,被醫生這麼一打岔,她也徹底發火了。
「我是治病救人的醫生!如果為了那些可笑的榮耀,而放任一條生命在我的面前流失的話!那麼這個東西跟廢鐵有什麼區別??!!」
說完,莉迪亞用力的甩開了醫生的手,將勳章遞給了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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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莉迪亞一邊說著,一邊脫下手套和口罩。
莉迪亞已經將克利切頭上的傷口給縫合好了,現在就只等他慢慢靜養了,已經一切都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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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裘克問了她一句,「真的不後悔嗎?」
那東西對每一個醫生而言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以此為交換,真的值得嗎?
「那麼你當初拿出結婚戒指作為交換的時候,後悔嗎?」莉迪亞反問道。
「不後悔。」因為無論那枚戒指是否存在,裘克和娜塔莎的愛都不會改變。
「那麼你拿出你的廓爾喀軍刀作為交換的時候,後悔嗎?」
「不後悔。」如果為了所謂的榮耀而放棄自己的家人的話,那麼對於尼泊爾戰士而言才是真正的玷污了他們的榮耀。
「那麼你拿出你的八音盒作為交換的時候,後悔嗎?」
「不後悔。」那個八音盒娜塔莎確實很寶貝,但是與家人相比,卻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那麼你拿出你的假肢作為交換的時候,後悔嗎?」
「不後悔。」瓦爾萊塔始終是一個善良的姑娘,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死去,她做不到。反正只是一條假肢而已,在莊園里又不是沒有備用的,頂多是在回去的這段時間以前,少一條手臂而已。
「那麼你拿出你的金幣作為交換的時候,後悔嗎?」
「不後悔。」諾頓父親的事情已經讓諾頓徹底看透了,在金錢和家人之間做出選擇的話,諾頓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家人。
「那麼你拿出你的試劑做交換的時候,後悔嗎?」
「不後悔。」盧基諾本來會做出那個試劑,也只不過是想要加速克利切傷勢的癒合而已,既然克利切不願意,那麼他也願意付出自己的試劑,而交換一個他更願意接受的東西。
「那麼你拿出你的音叉作為交換的時候,後悔嗎?」
「不後悔。」弗雷德里克會彈奏鋼琴,就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而彈奏的,如果連聽眾都沒有了,那麼他又為何要彈奏鋼琴呢?
「那麼你拿出你的童話書作為交換的時候,後悔嗎?」
「不後悔。」雖然克利切叔叔以前對羅比並不是特別好,但是羅比早就已經原諒他了,克利切叔叔已經改正了。更何況要看著一條生命從自己眼前流逝,羅比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那你們都不後悔,我也不後悔。」
醫生永遠不會因為救治的病人而感到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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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有一些好奇的看著園丁送過來的這一朵雛菊。
克利切雖然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但是他還是陷入了昏迷當中。
為了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畢竟那個想要傷害克利切的人看這一次沒有殺死他,保不齊可能會來第二次。
所以這段時間裡,奈布,裘克,諾頓還有盧基諾,他們四個人一直守在克利切的房間這裡。
「你看過克利切的筆記本了,是嗎?」
終於在一連幾天之下,奈布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園丁也沒有想隱瞞,直接回答了,「是的。」
說完了以後,二人相顧無言,直到園丁率先打破了沉默,「皮爾森先生.......還好嗎?」
「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奈布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很抱歉......」園丁痛苦的掩面哭泣,她大致也能猜的出來,克利切之所以會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完全是因為那天早上她做出的那種出格的事情。
可能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吧,奈布怎麼對待人的態度變的如此冷漠了呢?
事實上,他一直那麼冷漠,只不過原本是因為面對的是自己的家人,所以呢,他把自己的語氣放柔和了。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家人講話,還是冷冰冰的。
但是現在他面前站著的這個女人,奈布只把她當成是長了一張跟麗莎一樣臉的人而已,完全沒把她當成過麗莎。
她只是長得像而已,但她不是麗莎。
所以奈布說起話來完全毫不客氣了。
又確切的說,奈布沒有當場揍園丁一頓都算得上是他手下留情了。
雖然奈布知道自己這麼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得上是遷怒,但是凡是傷害到自己家人的人,他可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有意,還是無意的。
奈布在收下了這朵雛菊以後,直接走進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完全不在乎走廊上面的園丁是怎麼想的。
當奈布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間后,他滿臉怒氣地將手中握著的那朵雛菊狠狠地甩到了桌子上,彷彿它是一堆令人厭惡的垃圾。雛菊在與桌面碰撞的瞬間彈起,然後又無力地滾落一旁。
站在一旁的盧基諾見狀,不禁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說你啊,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嗎?雖說這事兒或許和園丁有點關係,但人家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吧。」然而,奈布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緊咬著牙關,眼中燃燒著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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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才不在乎這些呢!」奈布冷哼一聲,迅速從腰間抽出那把鋒利無比的廓爾喀軍刀。只見他手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毫不猶豫地將軍刀朝著桌上的那朵雛菊猛刺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軍刀深深地插進了堅硬的木頭裡,強大的衝擊力甚至直接穿透了厚實的桌面。而原本嬌嫩欲滴的雛菊,此刻已在巨大的力量下變得支離破碎、四分五裂,花瓣散落一地,宛如一片凋零的殘夢。
「在戰場上,這種礙事的蠢貨,我不從背後捅他刀子就已經不錯了。」
這種礙事的蠢貨,在戰場上連一天都活不下來,即使活下來了,也會成為那種礙手礙腳的貨色。
對於奈布的行為,盧基諾也不再做和評價了,只是聳了聳肩,然後說道,「小聲點。」
因為克利切還在睡覺。
事實上,莉迪亞的手術非常的精湛,克利切已經完全沒事了,他現在只需要好好靜養。
但是大家卻都不約而同的隱瞞了,克利切已經沒事了的,這一件事情。
因為那個傷害了克利切的傢伙,肯定會再次出手的,與其躲躲藏藏,不如主動出擊,斬草除根。
「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奈布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彷彿要將那個傢伙生吞活剝了似的。
「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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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丁一路上可以說得上是抹著眼淚走回去的,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奈布說的確實沒錯,克利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因為她才受傷的。
園丁甚至開始好奇自己的身上是不是真的帶著厄運了,為什麼每一個靠近自己,對自己發出善意的人,最後都會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醫生是這樣的,現在連克利切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