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遇不相識

看著他們心急的樣子，傻瘋子只是嘿嘿的傻笑著，不知道是真瘋還是真傻？才慢慢的去摸他的腰帶，把活結解成了死結。氣得圍觀的小孩哇哇亂叫！「不是，不是那樣解的錯了！錯了！」

傻瘋子好似不高興的冷哼一聲：「不用你教，不用你們教！我會我會！」說著又朝他們呲著牙齒，一副要咬他們的樣子！

嚇得圍觀的小孩子又往後退了幾步。胖男孩忙用手擋在前面：「好好好，你會你自己來，快點啊，你可要快點！不然我要把我的錢拿回來了！」

一定要把錢拿到手，傻瘋子馬上動作很快：「好的好的，馬上就脫了！馬上就脫了。」他想著吃肉包子呢。

騷動即刻平靜下來，小孩子們都屏住呼吸，大人們說只有那種煙花之地才有這種表演。可現在他們卻可以見到了。

傻瘋子笑嘿嘿地解了腰帶，脫了髒兮兮的外套，放在自己手上。剩下裡頭還有兩件，他舉步就走。

「哎哎！」出錢的胖男孩大喊：「傻瘋子，你還沒脫完呢，怎麼能走？」

眾小孩聽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就又圍住了他。

你說脫下來便脫下來了，又沒說要全部脫下，傻瘋子呲著牙咧著嘴，那個樣子既兇狠又恐怖威勢要咬人。嚇得那幫小孩又急急散退了開去。

「瘋子咬人了，快跑！」

「啊！」一陣陣驚叫，還有手忙腳亂接著亂鬨哄的一片。那瘋子乘勝追擊，小孩子們驚恐著，嘩啦而散。

原來熱鬧的小巷重歸於寧靜。一陣冷風吹來，小傻瘋打了個寒顫。

「我，我怎麼在這裡？嗚嗚？」他想起自己明明中箭死了便哭出聲來。但是很快就又停止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不是皇宮，她到了宮外。母后呢，奶娘呢？她左右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她才四歲，蓬頭垢面她是看不見了，但他發現自己的身子又瘦又長，自己可是矮墩墩的？

「咦？我長高了嗎？」

看看手中邋遢的衣服，嚇得趕忙一丟。

以前在宮裡好吃好穿好喝，有侍女奴僕伺候著，頭上身上腳上到處整潔乾淨，還帶著陣陣花香。如今這裡聞聞是臭的，那裡聞聞也是臭的，她可是美麗可愛的香香小公主，如今一聞這個味道，心裡就五味翻騰，作嘔起來。

嘔完之後她抓了抓頭，手指甲上居然有幾個頭虱在動。她嚇得猛地跳起來哇哇亂叫。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啊！不怕才怪！

剛才那個胖子跑走了又折回來，這個銅板是他從家裡偷出來的，他只是好奇這個瘋子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所以他把這個銅板拿出去誘惑，但要拿回來的，儘管危險。那是她娘縫縫補補幾天才能得到的。隨同來的還有一個比他矮小的男孩。

「他是真瘋還是裝的？」小男孩又問。

「看到了嗎？」他們在小巷子的角落探出頭去。胖男孩說道：「我爹說如果是裝的，在沒有人的情況下會很正常！」

比他小的男孩不明白：「那他那樣，正常嘛？」

「無人在的情況下都瘋瘋癲癲的，那肯定是個瘋子！」他不耐煩地打了一下小男孩的頭。

小男孩摸著頭仍舊不明白：「既然是真瘋，那你還倒回來做什麼？就不怕他咬？」

小男孩頭上又被打了一下，只聽胖男孩說道：「我的錢能白白給瘋子嗎？」

那個小男孩才恍然大悟：「哦，你是來拿回你的錢的！」

這時候，街的那一邊傳來了緩慢而行的馬蹄聲。傻瘋子甩掉手上的虱子，忽然感到身上涼颼颼的，急忙四下尋找。沒有她喜歡的貂裘披風，沒有母后做的小紅棉帽，也沒有奶娘繡的金線珍珠鞋。而是赤著腳。

「我這是在哪兒呀？母后！」他哭了四下尋找，一邊哭一邊撿起剛剛那件被他扔掉的臟衣服，重新穿到身上。似乎暖和了些。他可不曉得衣服怎麼穿。兩隻手穿進去就好了。穿反了也不知道。

站在那裡順著聲音的地方看去，只見迎面走來一隊人馬。前頭坐的正是司空瑒，縱國唯一的皇子那個病弱貨。但宇軒帝，並沒有封他做太子。原因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薨了。皇帝身強力壯，兒子卻是隨時隨地都可能暴斃的樣子。

「瑒哥哥！」傻瘋子看著他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變成許多人口中的傻瘋子。他以為她口中的瑒哥哥見到她，會衝過來把她抱起來帶他回家。

司空瑒騎著馬緩悠悠地就快到了面前，只見旁邊的一個護衛指著前面的她大罵。

「閃開，你個臭要飯的，眼睛瞎了沒看見殿下帶領軍隊尋查嗎？」

司空瑒十二三歲樣子，身子單薄得就像竹片。他微握拳頭擋在嘴邊咳嗽兩下，伸手擋住旁邊騎馬的護衛。

說話似乎都沒有力氣了：「石護衛，別嚇著人家了，人家還是個孩子！」說完費力地爬下馬，來到傻瘋子面前。

蹲下身去問道：「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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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傻瘋子不禁上下打量著自己，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又臟又破。那著裝也是男孩子的。

「你叫什麼名字？」

此時傻瘋子的肚子爭氣地咕嚕咕嚕叫起來。傻瘋子激動地呼出：「瑒哥哥……」眼淚吧噠吧噠往下掉。

可能是肚子咕嚕嚕的叫聲把瑒字遮沒了，司空瑒只聽到他喊哥哥兩個字，又聽到了他肚子傳來咕嚕嚕的叫聲。

司空瑒朝後面揚了楊手：「石護衛去買十個肉包子，灌一壺肉湯來給這個小弟弟！」

躲在不遠處巷子角落胖男孩，還有一起的小男孩看了羨慕極了。

「哇哦，這傻瘋子運氣可真好！我們也去討點！」說著小男孩就想衝出去。

胖男孩趕緊伸手一抓，抓住他的後頸脖衣襟拖了回來罵道：「蠢貨，你以為他當官的會那麼好心嗎？每個人都有發啊！等等！待會們趁瘋子不備，把那吃的搶過來不就成了。」

「對啊！我咋就沒想到！還是你聰明！」那小男孩欣喜地誇讚。

過了一會兒，那個石護衛抱著十個包子和一壺肉湯過來了。司空瑒趁士衛還沒過來時，已經塞了一錠金元進了傻瘋子懷中。可以夠他支持一段時日了。

「少主，買來了。」

「好！」司空瑒把包子和湯壺塞到傻瘋子手上：「肯定餓了吧！給。好好藏起來，不要被人瞧見了。」這裡可還有好多叫花子呢。

瘋傻子以為他會帶她回家，可僅僅只給她買了吃的和金子。卻又要離開她了。心急地抓住他的衣服，激動地流淚喊道：「瑒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因為是哭著說的，瑒字聲音沒有發出來，司空瑒只聽見哥哥和後面的那幾個字。他只是以為一個沒有爹娘的孩子，只是渴望有個溫暖的屋子和依靠而已。但是今日，他還不能帶一個小叫花子回家，因為他的暴君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