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人叫我傻瘋子

跑了半日傻瘋子覺得又渴又餓。啊，不是還剩下兩個肉包嗎？回去吃飽了再去找吃的。他感覺到沒有吃的不行啊！於是他左拐右彎，迅速地回到那棵參天大樹下，來到了自己的新房子里。

「崽崽！」他呼喚著。

可是樹洞里空空如也，小狗崽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只好來到角落裡坐下來，把剩下的兩個肉包子吃了一個，剩下的那個給崽崽吃。

他想去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下頓吃的，於是他出了樹洞，向山坡那邊走去。

他不知道，在另一邊的矮樹林小狗崽正在矮矮的樹上摘野果。

傻瘋子沒有目的地沿著山坡路走著。遠遠地看見一個白鬍子老爺爺正在鋤地？在他的印象里，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幹活的。感到非常好奇。跑過去，趁老爺爺擦汗之際問他。

「爺爺，你吃飽了沒事做，幹嘛把這些好好的地全部挖爛了呢？」

那老爺爺怔了一下，被小孩子的話逗笑了，哈哈笑著轉過頭來。

「孩子，你生在窮人家，居然不知道這是種地？你爹娘沒有帶你種過地嗎？看來是窮人養嬌子，把你寵壞了哦！」

他不想提起是傷心事，笑著說道：「爺爺為什麼要種地？」

老人看著面前的小孩連連問這樣的問題驚詫了。打量著他，這個樣子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聽他說話又不是窮人家的孩子。於是問道：「你家裡人沒有教過你嗎？」

傻瘋子搖搖頭還是那個問題：「沒有，爺爺能告訴我為什麼種地嗎？」

「種地我們才有米糧吃啊，不種地沒有米糧，會餓肚子，肚子沒糧食吃，人就活不了。你明白嗎？」

傻瘋子點點頭想了想：難道街上賣的包子也是地里種出來的？

「是吃的東西都是地里種出來的嗎？那，幾天能長出來？能長很多嗎？」

「哈哈哈……」老人撫著須笑道：「是啊，是啊！那些吃的糧食都是地里種出來的。大概三四天就能長出苗來。到收成的時候呀一粒粒一串串的很多呢。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傻瘋子特別高興轉身就往樹洞方向跑。原來種下去可長很多呢，這也太好了……

老人看他跑了驚奇又問：「你幹什麼去？」

「我拿包子來種！」

「什麼？苞谷？」老人笑了，這孩子還真懂事。

不一會兒傻瘋子氣喘吁吁地拿著一個包子跑過來。舉起它問：「爺爺，看看這個包子怎麼種？種下去讓它長出很多包子，我們就不愁吃的了！」

老人先前以為他要拿苞谷來種，卻沒想到是包子。他頓時笑得不能動了。

「哈哈哈……孩子，哈哈哈……，你真是異想天開啊哈哈哈……」

看著老人的這副姿態，傻瘋子迷糊了。「爺爺你笑什麼？」

老人停住笑聲：「孩子，這個包子是糧食做出來的。不能種！你看看！」老人指著他菜籃子里的紅薯說道，「這個紅薯才可以種！」

他以前在深宮裡長大還是個毛毛小孩，對於種地長糧食是不清楚的。他抓抓腦袋：「紅薯，爺爺什麼是紅薯啊？」

老人鋤著鋤著停下來，再次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小孩子，他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連紅薯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父母究竟是什麼人吶，不教的？老人看著他思量許久，居然想不出理所然來。

傻瘋子看著老爺爺正在發獃以為他回答不出來，便笑著喊他兩聲：「爺爺，怎麼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老人回過神來笑道：「不是很難回答，我是在想你究竟是誰家小孩？怎麼連紅薯都不知道。來來，我給你瞧瞧！」

老人放下鋤頭，走到一旁的籃子邊。今天早上他就煮好五條大紅薯，帶了三條過來做午餐吃。他要把這塊地的土全部翻好，所以要干到下午才能回去了。

他來的籃子邊拿起一條大紅薯，就坐在旁邊地壟上，朝他晃了晃：「呶！」意思是這就是紅薯。

他可從來沒有見過紅薯睜大眼睛問：「這……就是紅薯？好大！」比她手裡的包子還大幾倍。

老人心裡有種難說出的滋味，他沒騙人，真的連紅薯都沒見過，更不要說吃了。

晃了晃手中的紅薯又說：「過來，陪爺爺一起吃紅薯！」

他可還真沒吃過紅薯呢，沒想到這個老爺爺這麼好心，可千萬別浪費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呀。於是他也不客氣地跑過去，老人掰了一半給他。

看見小孩學著他要掰，「不用掰開那都給你了！」老人邊吃邊說道。就在這時他看見一條小白狗尾巴很大從面前小道上跑過，嘴裡還銜著兩野果。它扭頭看向他們這裡，忽然就停住了腳步，坐下來一直望著他兩人這邊。

就聽見面前的小孩子說：「我要留一半給我的小狗崽崽吃！」

老人眨了眨眼睛，眼看著那個形似小狗的東西指著它緩緩說道，「你說的就是那隻狗仔？」

順著老人的手指，傻瘋子扭頭看過去，他看見嘴裡銜著兩顆果子的白狗崽，高興的用紅薯朝他招搖：「崽崽，你來啦！我們有紅薯吃了，快過來！」

小狗崽很高興地哧溜一聲竄過去。銜著兩顆核桃大小的果子望著他。

看著小白狗到了面前，老人很是詫異，這哪裡是狗呀，這分明是只狐狸啊！怎麼他跟狐狸混在一塊了呢！

傻瘋子忙把崽崽口中的果子取下來，揣到懷裡，把紅薯遞到它嘴邊：「來，嘗嘗紅薯是什麼味道的？」

崽崽咬了一口，一邊吃著一邊嗯嗯幾聲。

傻瘋子聽了咯咯笑著說道：「甜的，是甜的嗎？我最喜歡吃甜的啦！」說著他把另一半咬了一口。

老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把皮剝掉把皮剝掉。」

傻瘋子一邊吃一邊稱讚：「嗯嗯好好吃哦，好好吃！不用剝不用剝。」連皮帶肉三下兩下就被他吞進肚子里。

老人的驚詫還未退去，小聲指著白狗崽問：「你這只是狗嗎？孩子！」

傻瘋子舔了舔手指，看著崽崽回答：「它就是只狗啊，我昨天救到的！怎麼啦，爺爺？」

原來他們也是剛相識不久，老人嘿嘿笑了兩聲：「你的崽崽可不是狗呀，他可是只狐狸！它可是經常到農戶家裡偷吃雞的狐狸。前幾天，我們村裡打死了一隻大的！」

「什麼狐狸？爺爺，你說我的崽崽是狐狸。他不是狗嗎？你看看兩隻眼睛兩隻耳朵還有這嘴巴哪裡跟狗不像了？」

「狗的尾巴，可不是這樣子的！還有這嘴巴也沒有那麼尖，你不認識也很正常！哎呦，我翻地去了，不然老頭子挨老婆子的罵了。」說著站起身子就要去翻土。

傻瘋子連忙叫住他：「這樣吧，爺爺我也不能白吃你的紅薯。今天，你教我，我幫你幹活！我幹活干累了就給你干。好不好？」

老人笑了笑，這孩子還不錯嘛，於是說道：「好呀可以，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傻瘋子被問的愣住了頓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自我懂事起，我就聽見別人叫我傻瘋子。」

「啊？！」老人顯然很是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