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秦可卿施恩族內，宗祠中寶玉斷腿

「哥哥、嫂子，謝謝你們。」

回到府中，周悠宜再三道謝，卻也有些擔憂：「不過，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母親，以免母親擔心。」

「丫頭放心，咱們以前螻蟻一般的時候，都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賈珞安慰著周悠宜：「現在哥哥自然不會讓自家妹子受委屈，本來妹子不願意去參加壽辰宴，是我安排的，以後不想去就不去。」

賈珞原本想著，周悠宜已經是母親義女，自然賈家之事也要參加。

彰顯身份，也接觸一下外界，從而鍛煉一下。

終歸，這個妹子要嫁人的。

奈何...

榮國府上下，骨子裡還是不知尊卑！

聊了一會兒，周悠宜帶著兩隻小老虎離開。

「夫君消消氣。」

秦可卿給賈珞倒了一盞茶：「我有一個想法，要與夫君商議一番。」

將賈芃交給秦可卿，賈珞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我不是要生氣，縱然我有再多氣，再多的憤怒，說再多狠話，終究還是賈家人。」

賈珞嘆道：「宗族血親，一脈相承，我總不能撒手當真不管。可惜，賈家原有兩府，不注重家族子弟培養，只顧著自己享樂，沒有擔負起家族興盛傳承之責。」

放下茶盞，賈珞笑道：「夫人有什麼事情要與我商議，產業爵產，外面跑跑腿夫人吩咐就是。」

秦可卿揮退丫鬟嬤嬤，開始喂賈芃：「我要說的也是家族問題，我本還想勸勸夫君，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宗族同力，傳承才會更遠。」

「我想著，賈家二十房，其中神京城中就有八房，金陵城中十二房，金陵城那裡，守著祖塋，我已經著手購置百頃良田，興辦學堂嘗試。」

秦可卿看向賈珞，發現賈珞盯著兒子吃飯的嘴看，又是羞澀又是好笑，乾脆扭過身子，躲開賈珞視線：「明年縣試，就有族中子弟打算參加。我就想著，神京城中賈家本有族學，咱們也不能越俎代庖，不過，咱們可以另立一學堂。」

「以培養族中上進子弟，想要走功名之路的，想要走商賈之道的，想要從軍的，衛國公府都予以支持如何？」

這件事情，秦可卿想了許久，只是以前，賈珞爵位還不是很高，還不好出頭做這事，現在賈珞已經是衛國公，不為家族謀划，反而落人口舌。

如此，反倒不如主動。

寧榮二府享樂去吧，族中之事衛國公府以後慢慢抓到手中就是：「如此一來，商賈、官場、軍中，都可以培養族人，別人不說夫君忘本，以後有了族中之人相助，夫君也可省心不少事。」

「不錯。」

賈珞略微沉吟，這些辦法，賈珞還沒有考慮過，秦可卿考慮的很是周全：「可卿還有什麼好想法？」

這個時代，宗族觀念很深。

所以，賈雨村以連宗之名，自降輩分為賈政子侄輩，而獲取賈家資源。

再有，賈珞就算是想要做一個孤臣，也不能置家族不顧。

有些時候，家族何嘗不是一個臣子的把柄，被皇帝握在手中？

「寧榮兩府，寧府只有蓉大爺一個血脈傳人，寧府暫不做考慮，薔大爺雖然也是寧府正派玄孫，前些日子，被賈珍分房單過，他要是有意願，只要上進，不是不可幫。」

秦可卿對於寧榮兩府極為熟悉，顯然不僅僅是她曾是寧府的大奶奶，而是一直都在關注著族中動向：「榮國府，二房中蘭哥兒有大嫂子教導，一直品行不錯，大房中琮哥兒與夫君當初處境有些類似，甚至更多不如，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秦可卿也有私心，如今兒子已經出生，培養族人，可不僅僅是幫助賈珞，更多是為以後自己的兒子長大有人可用。

秦可卿相信，自家夫君也可看出她的心思。

「另外。」

秦可卿將賈芃交給賈珞，整理好衣服：「兩府外族人，也有上進的，比如芸哥兒、蘅哥兒、菌哥兒...除了培養族人外，族中老人，也要儘可能的幫助。」

對於族中的幫助，寧榮兩府這一點做的都不是很好。

榮國府反而不如寧國府，至少賈珍每到年關，那些沒有進益的族中兄弟侄兒，還要給予一些幫助。

別管出於什麼目的，至少實際上已經給予一些人一些幫助。

賈珍人品方面，也就是色之一字，倫理方面缺失嚴重。

秦可卿不喜賈珍，卻也客觀評價。

衛國公府出手相幫之人，皆是賈家不重視之人。

等著這些人全被培養出來，寧榮二府地位只會更尷尬。

「不愧是衛國公夫人！」

賈珞豎起大拇指：「該考慮的都考慮了，衛國公夫人作出安排，為夫負責跑腿，趁著還有些時間，為夫去尋找幾個有才學的。」

「噯...」

秦可卿抬手：「外面冷，別帶著兒子。」

「沒事，吃飽喝足了，凍不到他。」

賈珞將斗篷一裹，強大氣血，猶如烘爐，大冬天的，賈芃都不喜歡睡被窩，就喜歡膩賈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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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房中就算是有木炭炭盆，終究味道太重。

賈芃幼小，那些木炭雖然是好碳，還是有些煙熏味道。

對孩子不好。

對於族中教書的先生，賈珞已經有了計較，那些原本的翰林院、國子監，有不少鬱郁不得志之人，絕對不會拒絕一份兼職高薪。

他們一則沒有人脈，二則沒有什麼影響力，三則基本都是科舉考試通過的中榜之人，才學、經驗絕對都有。

這要比秀才、舉人更具有性價比。

其次，賈珞讓韓耀帶人，去賈家各家，將秦可卿剛才的一番打算落實。

當衛國公府，打算成立一個商堂、學堂、武堂的消息，在賈家族中傳開，立即引起波瀾。

寧榮二府，對於族中是有些關照，但是最近這些年，寧榮二府注重培養族外之人，以圖以後，能夠倚之為靠山。

衛國公，這是全面的扶持族人！

一時間，賈珞夫妻在族中的威望，無形之中無限拔高。

而此時，寧國府中，卻一片雞飛狗跳。

直接性的選擇忽略了此事，甚至都沒有去關心。

「啊...」

賈家宗祠中，賈寶玉慘叫聲傳來。

賈政拿著板子，親自打他：「逆子，你這逆子，非要毀了賈家不成？」

與賈珞對比，賈寶玉更顯不堪。

如今賈寶玉以一己之力，將兩府姑娘清譽毀的一乾二淨，賈政越打氣性越大。

老賈王氏跪在賈政身邊，還沒開口，賈政就氣的一把將她推開：「蠢婦，今天他做的這些事情，打死他都不為過！」

「都是你，要不是你溺愛，他何至於如此不堪？」

以前賈政絕對是給老賈王氏臉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賈家，又出現一位國公，賈政底氣變足，還是真的氣的不顧一切：「你要阻我，非要我與珞兒斷絕了父子關係，將此事鬧到宗人府，你才滿意？」

老賈王氏剛要開口求情的話，立即噎住。

王熙鳳與李紈也不敢相勸，今日不同往日，今日賈珞可是通過薛蟠之口，將寧榮二府有關的流言蜚語，明明白白的讓賈家每一個人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勸賈政，是要不顧府中姑娘清譽嗎？

賈珍內心裡很虛。

賈家兩府，除了門外的兩頭獅子是乾淨的，裡面的貓兒狗兒都不幹凈...這可不就是說的他？

賈赦冷眼旁觀。

以前賈寶玉是榮國府的鳳凰蛋，打不得罵不得，不能惹他生氣。

賈寶玉挨打，還挺讓人心裡舒坦。

再有，作為榮國府的大老爺，有關賈家流言蜚語，賈赦這個時候也不好相勸。何況，他也是受害者，被賈寶玉連累了不是。

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他心胸廣博。

能有資格勸的，都在冷眼旁觀。

宗祠之中教子，這已經是極其嚴重的事情！

誰敢勸？

賈寶玉也不再裝傻發獃，嗷嗷慘叫，衣褲已經血跡狼藉一片。

賈政打的不解氣，看到一旁抽泣的襲人，眼珠子都紅了，襲人是賈寶玉的通房丫鬟不假，但是今日，這個丫鬟的存在，才是賈珞真正怒火點燃的原因：「拿下這賤婢，狠狠地打，打完了攆出去！不，將她賣了去！」

襲人是丫鬟，榮國府有權買賣！

要不是這丫鬟，當時誤導老賈王氏，老賈王氏何至於失了理智？

「要打死他，先打死我！」

不出意外，意外還是出現了，賈史氏急匆匆而來，老淚縱橫：「先打死我吧，打死了他，落得一個乾淨！」

「老太太！」

賈政立即跪下：「您這樣說話，可是要賈政無地自容了，您不知道，這孽障做了什麼事！」

「哼！」

賈史氏看到賈政停手，內心一松，但是怒氣不減：「別打量我不知道，賈珞就是挑撥，就是不要我們安寧，寶玉還小，與姐妹們嬉鬧，那是他與姐妹們關係好，姐弟兄妹情深！」

「一些心裡不幹凈的人，亂嚼舌根，你們也信？」

「反倒是你們。」

也不知道是因為走得急，還是氣的，賈史氏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個做了多少腌臢事，敗壞了賈家名譽，反倒怪罪在寶玉頭上？」

「母親！」

賈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每一次教導寶玉，都是老太太阻止，讓他這個做父親，沒有做父親的威嚴。

老賈王氏這裡，仗著王家權勢，讓他吃了多少憋屈之氣。

所以，賈政對於出身不高的趙姨娘，特別的寵愛，因為在趙姨娘這裡，賈政才能找到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寶玉！」

老賈王氏這個時候撲了過去，老淚縱橫，忽然失聲叫道：「快去請太醫，寶玉的腿被打斷了！」

......

賈寶玉挨打，腿斷了。

賈家族人並未關心，而是關心衛國公府，衛國公夫婦對於家族未來的規劃。

養老問題。

知天命之年，無進益者，月銀二兩。

進入衛國公府設立的學堂，一應所需衛國公府提供，在這裡讀書，還能每月二兩銀子。考取功名，還會有所獎勵。

武堂，一應所需，衛國公府提供，每月二兩銀子。學有所成，舉薦從軍。

商堂，衛國公府只提供銀千兩。

當然，有了利益，自然也會有各種限制。

只針對賈家族人，親戚之類一概不收。

饒是如此，賈家八房中人，不少有上進心，卻苦於無門的族人紛紛前往衛國公府。

一時間，身為族長的賈珍急了眼，匆忙前往榮國府。

對於賈珞所為，賈政表示支持，賈赦不發表意見，他只想著攢銀子買小妾。

倒是賈史氏面帶憂色：「賈珞，這是要掏空寧榮二府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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