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賈珞至北海
轉眼。
進入臘月。
數萬大軍，終於到了大同。
始陛一直都是眉頭皺起：「你們大都督呢？」
近一個月時間，那個見到他總是摟著他的肩膀，親切地叫著好兄弟，並且撒尿時候比大小的大正衛國公，北疆九省大都督都沒有露面。
始陛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想比一比大小，也不是想喝酒，也絕對不是想這個大正的衛國公，北疆九省大都督。
而是感覺，這麼熱情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不再熱情？
不再露面？
這讓他不安，賈珞在他身邊，他才放心。
這已經不是始陛第一次問這個問題，奈何一直都是沒有得到答案。
不僅僅始陛疑惑，趕來大同的北靜郡王水溶，九省都統制王子騰，也都是帶著這種疑惑：「你們大都督呢？」
身為大軍主將，賈珞竟然沒有現身。
本來水溶這次來，就是要找賈珞談一談，親近一下，縱然不能成為至交，不可結成盟友，也可以熟悉一下，知彼知己。
王子騰要見賈珞的想法則是比較複雜，王子騰能夠步步高升，絕非庸人無能之輩，而是有著極其深沉的心機與手腕。
賈家人蠢不可言，王子騰卻早已明悟太上皇用意。
賈珞生母冊封鄒城君，如今貴不可言。
他的妹妹雖然出身王家，乃是王家嫡女，王家主上也是縣伯都統制，終究身份上差了許多。
按照禮法而言，貴為妻，賤為妾。
這個時候，他的妹妹理應自己上表自降為妾，賈珞生母則是升為正妻。
只是如此一來，王子騰很多布置，很多利益都會受損嚴重。
甚至，王子騰因此沒有主動提及此事，沒有告訴他那愚蠢的妹妹這件事情，就是短暫的，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沉默。
所以，他想要找到賈珞，為以後的路做出謀划。
誰知道，賈珞竟然不見。
賈珞爵位雖不如北靜郡王，終究還是北疆九省大都督，官職上，北靜郡王也要聽從賈珞調遣。
賈珞現在是上官！
在軍中，賈珞不見他們，他們也不能因此而抗命。
是不是賈珞故意不見他，所以北靜郡王因此受到連累？
齊昭守著帥帳，態度上不卑不亢：「大都督有令，因有要事處理，誰也不見！諸位請回吧，大都督要見誰，自然會下令。」
管你北靜郡王，還是九省都統制。
在這大軍之中，你們的身份，也不能要我低頭。
軍令如山！
軍法無情！
外來者，在別人軍中，身份再高，也是無法下令，仗著身份讓別人聽從自己。
北靜郡王水溶微微皺眉，這次賈珞北上，水溶也知道，賈珞畢竟危機重重，想要與他一起面對危機。
水溶因水家祖訓，甚至是骨子裡的驕傲，讓他認為，就算是謀奪天下，也是大正內部的事情。
所以，抵禦外族，他責無旁貸。
北靜郡王府鎮守北疆數十年，一直都是大正抵禦外族的主要力量。
面對外族，北靜郡王府從未含糊，傳承他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其中兩代北靜郡王戰死！
解決外患，才能內部安穩爭鬥。
水溶一直想著，如何可以將這一次藉助始陛，將戰果擴大。
賈珞身為主將，這件事情必須要找賈珞商議。
賈珞這是什麼意思？
見都不見？
怕北靜郡王府，暗中給他使壞，坑他？
「你們大都督，是不是病了？」
身為主將，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否則就會動搖軍心。
齊昭乃是賈珞部將，這裡沒有外人，所以王子騰慎重說道：「你們大都督要是病了，可以上書朝廷，延緩北上...恰在大同城內休養。」
水溶心中一動，要是賈珞真的病了，為了不延緩北上，不動搖軍心，必然會隱瞞這消息，至今不見外人，怕是病的不輕。
「沒有，沒有。」
齊昭心中有怒火，得虧這還是大都督嫡母舅，怎麼可以這樣詛咒人：「我們大都督身體強著呢，都能吃下半頭牛！」
不僅如此，一夜魚龍舞也沒事。
「我們等著大軍開拔，再來見吧。」
齊昭似有怒火，大有一種被拆穿的羞惱，這更加坐實了王子騰的猜測。水溶笑道：「讓大都督保重身體吧。」
王子騰也是跟著離去。
始陛則是眸子里閃爍精光，也跟著離去。
賈珞病了...
大正主將病了！
......
「大都督...」
白茫茫的天地間，諸葛雲勒馬而立。
數百騎兵，在這裡停下。
這就是賈珞與諸葛雲一行人，諸葛雲指著前方：「前方就是北海，鬼戎如今就居住在這裡。」
賈珞皺眉，一眼望去，不見半點人煙。
自從進入草原之後，可能是諸葛雲帶路的緣故，這一路上，也沒有遇到戎狄部落，可以說，從十一月初，一直到現在的臘月初，這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人跡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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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見到了不少狼群！
全都成了這支騎兵的腹中餐：「怎麼不見人煙？」
「大都督，鬼戎因居住環境緣故，夏則居巢，冬則居穴。」
諸葛雲一張臉都快被凍僵，看著穿著盔甲，只穿著戰袍，依舊不見冷意的賈珞，諸葛雲不得不羨慕小夥子火力真壯。
還有賈珞那大肚子，能吃下半頭牛。
之前看他肚子平平，現在大如八月孕婦，三兩天不吃都餓不到。
那些騎兵，也是一個個很能吃，吃一頓餓三天也沒關係。
這一路上，可就是苦了他，總是啃食冷冰冰的烤肉。
為了趕路，這一路上，吃一頓，三天才生火，一個多月，跨越數千里路。
現在，終於到了目的地，諸葛雲終於鬆了口氣，內心振奮：「這個時候的鬼戎，已經儲備了冬糧，居住在山洞之中。」
「且，因為他們人少，整個鬼戎，不足二十萬人。被戎狄驅趕到了這裡之後，鬼戎這些年因為這裡實在寒冷，人口增長緩慢。甚至，還有些減少，這些年，他們一直都是想著重回故土。」
「只是他們畏懼戎狄，大都督親自來，說得動他們出兵才最穩妥。」
諸葛雲指著遠方：「前方十里，就是鬼戎一個部落，也是汗帳所在。我曾與他們常有商貿往來，運送糧食鹽巴之類，所以與他們熟悉。」
賈珞微微頷首：「前進。」
北方大學，有的地方甚至近乎一米，諸葛雲依舊還是輕車熟路，帶著兵馬前行，十里路沒多就跨越過去。
繞過一座矮山，就看到一些炊煙，從山洞中冒出。
「……%￥#@」
賈珞剛剛要下令，要諸葛雲先去那裡交涉，就突兀的，從一些山洞中鑽出一些人，拿著長毛，背著弓箭，向這裡奔來。
「嗷...」
類似狼嚎聲，在廣袤的雪原響起。
越來越多的人匯聚，一開始，還有人靠著雙腿奔來，後來這些人從山洞中騎著馬奔出，在雪原上，竟然行動速度，比賈珞他們快了幾倍！
同樣是戰馬奔騰，這些鬼戎的騎兵，對於戰馬的控制，比之戎狄更為令人嘆為觀止。
也讓賈珞心中有些震驚：「要是能夠學到，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吱吱...」
賈珞手下親兵，立即組成防禦陣型，也是張弓搭箭。
這些親兵，可都是精銳，且賈珞重點培養，耗損不知多少錢財！
所以，他們毫無驚懼，而是眉宇間，帶著一抹興奮與嗜血。
「大都督先不要慌。」
諸葛雲躍馬而出：「他們只是詢問我們是誰。」
隨後諸葛雲朗聲說道：「……&*#￥」
賈珞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但是下一刻，奔來的鬼戎騎兵，放緩了馬速。
只有數十人快速奔來。
為首一人滿臉絡腮鬍子，身上裹著熊羆，翻身下馬，滿臉大笑，聲音中似乎有驚喜：「￥%……￥#」
諸葛云：「#￥%#……」
賈珞皺眉，這個時候語言不通，一切靠著諸葛雲翻譯。
要是諸葛雲要算計他，賈珞也只能成為大冤種。
甚至付出生命！
那邊，諸葛雲與他們交流一番，隨後那個絡腮鬍子，身材高壯的鬼戎大漢，來到賈珞馬前。
賈珞翻身下馬，這個壯漢更加喜悅。
「大都督，我們互相問候后，我說為他們帶來了好朋友。」
諸葛雲笑道：「他們邀請我們去飲酒...不過，我說了來意，他們現在說是戎狄強大，他們本無意與戎狄為敵，不相信我們。」
「想要他們出兵相助，除非...」
諸葛雲面色凝重：「大都督能夠獵殺白熊！」
「獵殺白熊？」
賈珞眸光大熾。
白熊，那就是北極熊？！
PS：話說千遍惹人厭。
奈何，作者除了這種感謝話語，真不知道如何表達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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