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寂滅之帝皇手段
f4專用休息室,管家筆直的站在門口,猶如木雕的泥塑般目不斜視,面無表情。
四爺,西門和美作的身影出現時,管家立馬跟玩變臉似的,笑臉盈盈,款款上前一步,垂首恭敬的行禮:「少爺,西門少爺,美作少爺。」
西門和美作雖然好奇管家為什麼出現在學校,不過面上倒是維持風度,朝管家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嗯……」四爺淡淡的應了一聲。
管家輕輕的推開門,後退一步,微微弓腰,問:「少爺,你看房間這樣布置行嗎?」聲音透著小心,眼睛偷偷的觀察四爺的表情。
美作和西門聞言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瞭然表情,二道明寺家的萬能管家露出如此不確定的表情,兩人看在眼裡,心咯噔被提起,管家說的布置,應該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布置布置吧!
畢竟現在的阿司變得絕對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西門和美作彼此交換一下眼神,從對方眼中看到同樣的擔憂,然後同時看向大門敞開的休息室,腳步頓感沉重啊!
西門首先耐不住性子,越過四爺和管家,搶先沖了進去。
四爺略微一眯眼,淡淡的瞥了一眼西門的背影就收回視線,輕挑眉尖,狀似無意的理了理袖口,手指有意無意的的點擊那顆藍寶石扣子,1下...2下...3下......非常有規律,突然,手頓住了,眸光里流轉出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光影。
於此同時,西門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出來,「美作,美作......」
美作一凜,趕緊大踏步走進去,房間的情形讓他彷彿被雷劈中般,愣怔當場啊!
過了好幾分鐘,美作依然處於麻木狀態,突然,拉了拉手撐著牆壁重重喘息,深受打擊的西門,問:「西門,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
「我倒是希望我眼瞎了。」西門沒好氣的道,他的胸口悶悶的。此時他已經對阿司無語了,這種飽受驚嚇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
美作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疼,有感覺啊!
閉上眼,再次睜開,絲毫不變的情景讓他確定自己的視力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無力的靠在牆壁上,重重的拍了拍額頭,此刻除了哭笑不得,還有無奈,抓狂,糾結......
阿司這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這,這是f4的休息室嗎?
所有的擺設傢具全部消失了。
f4消遣用的麻將桌,裝滿西門精心收藏紅酒的酒櫃,美作自個用來練習拳腳的沙袋,還有類最愛的柔軟沙發床......就連阿司平時消遣用的遊戲機都沒有了,真夠狠的!
取而代之的是四張紅木書桌,小氣的連椅子都沒有一把,桌子上倒是擺了東西,可是都是些什麼玩意?
四爺不緊不慢的走進房間。
美作和西門的視線齊齊掃向他,難道阿司挨了一頓揍,這品味都變得如此驚悚怪異。
上帝耶穌,他們快要瘋掉了,還他們一個正常的阿司吧。
無意瞅到西門和美作深受打擊的模樣,四爺嘴角幾不可聞地向上翹了翹,手放在嘴邊輕輕咳了咳,環視四周,道:「不錯。」聲音明顯可以感覺他的心情非常不錯。
管家聽了,立刻笑的跟花一樣,暗地裡算是鬆了一大口氣,回去要給他們加工資。
而「不錯」兩字傳入美作和西門耳中,先是怔忪幾秒,然後臉部連連抽搐,差點爆粗口。
西門盯著四爺,眼底均是不可思議,大聲質疑:「阿司,這叫不錯。」
就近走到一張桌子前,嫌棄的掃了一眼桌上的擺設,隨手扯過一隻毛筆,眉頭一皺,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還有如此老土的東西,重重的一扔。再扯了一張宣紙到面前,眉頭皺的更深,他家衛生間的草紙都比這個強一百倍,拿來寫字,殺了他吧!
拿起宣紙就揉成一團,抬手做出投彈狀態,準備扔出去。
四爺靜靜的站在那裡,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任由他們動作,一直保持靜默。
而管家看著西門的行為,大驚,快步上前,伸手截住西門射出去的紙團,小心的理順,折了放在一邊,然後拿起毛筆輕輕的掛在書架上,理順被西門弄亂得書桌,一本正經看著他道:「西門少爺,這些可是古董,古董。」老眼滿滿都是心疼,這些可都是老太爺的寶貝,少爺毫不心疼的拿出來分享,也就算了,偏偏這西門少爺一點都不領情,少爺,你,真是,真是讓他說什麼好。
管家的樣子,讓美作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走到另外一張桌子,探手拿起一隻毛筆,玩味的放在手中轉動,餘光觀察著四爺。
四爺依然不動聲色。
「美作少爺......」管家快步走過去,跟護著小雞似的一瞬不瞬的盯著美作手中的那根州銀鑲斑竹極品羊毫筆,生怕摔壞了。
美作轉一圈,他抽一口氣,轉一圈,他抽一口氣。
「阿司,既然是古董,放這裡幹什麼?萬一打碎了,管家會心疼的。」
美作將筆往管家處一丟,管家一臉驚嚇的接住,拍拍胸口,求救的看了四爺一眼,少爺,老頭子的小心肝經不起這麼折騰。
「人請來了嗎?」四爺嘴角的弧度加大,出聲問。
管家走到最裡面靠窗戶的桌上拿起厚厚的一疊紙走過了,討好的說:「我將全日本最好的書法大師都請了過來,這些是他們的作品,按少爺的要求寫的。」
四爺接過宣紙,一張一張的翻看著,眉頭微微蹙著,表情異常認真。
書法大師......西門和美作對視一眼,看了看書桌上的文房四寶,算是明白阿司的意圖。
西門真的想求饒了,誰有那個美國時間學這些,平日里要學的東西多著了,還要泡妹妹......突然,靈光一現,道:「阿司,你還記得鳥谷浩二嗎?我想他一定很願意陪你玩這個。」
四爺的手一頓,鳥谷浩二,就那個盡想些歪招,行為猥瑣混賬的小子,給爺提鞋都不配。
掃了一眼有些得意忘形的西門,輕描淡寫的道:「他又不是我兄弟。」
西門呼吸一窒,得了,都上升到是不是兄弟這個高度了,讓他說什麼好?阿司輕飄飄的一句算是堵住他所有的借口。
一想到要在如此詭異的地方,被阿司壓著學習那個什麼鬼書法?
他有預感,他會瘋掉的,絕對會瘋掉。
美作走到西門旁邊,拍拍他的背,一副難兄難弟的模樣,「西門,為了兄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咱們都得沖啊!」
「美作,如果我去見上帝了,你記得每個禮拜給我燒一張美女的照片。」西門哭喪著臉道。
「放心吧,我絕對挑正點的。」美作非常慎重的道。
「我不要少婦,我要青春靚妹。」西門關照道。
「兄弟,放心吧,少婦我自己留下了,其餘的都給你。」
兩人一本正經的對話,讓四爺額頭青筋直跳,刺啦......手中的宣紙被扯斷,冷冷的掃了二人一眼,咬牙道:「都說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你們兩個雖然沒到禍害級別,不過活個七老八十肯定沒問題,到時候,我會親自料理你們的後事。」說完,低頭繼續看,翻動紙張的聲音明顯變大了,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
房間的溫度陡然下降。
西門和美作突然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衝上頭頂,微微一顫,面面相覷,閉嘴了。
過了一會兒,這兩人舊態重萌,擠眉溜眼,指指對方,再指指自己,「你是禍害。」
「你是活一千年的老妖精。」
「......」
「......」
就這樣無聲的交流著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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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人。」四爺挑了一個勉強能看的,對管家道。
「是,少爺,我馬上讓他過來。」管家退了出去。
四爺緩緩的走到最裡面靠窗的書桌前,站定,呵斥:「還站著幹什麼?自己找張桌子。」
西門和美作非常默契的站在離四爺最遠的位置。
四爺揉了揉太陽穴,道:「先聽一個小時的書法課,我已經讓人寫了100不準的中文版,你們以後每天抄3遍,其餘7遍就用日文吧!」
「阿司,你說笑吧!」西門揉了揉耳朵,大聲嚷道。
美作贊同的點點頭。
「我和你們一起抄。」頓了頓,「你們有意見嗎?」四爺著重強調「意見」,冷冰冰的聲音讓西門和美作頓覺危險,一起搖搖頭。
就這樣,西門和美作算是上了四爺的賊船,管家很快帶著書法大家走了進來,經過一個小時的講解和示範。
西門和美作終於知道寫書法是不用椅子的,終於能夠做出正確的拿筆姿勢,終於歪歪扭扭的寫出幾個無比碩大難看的毛筆字,終於......
四爺倒是沒聽書法老師講解,徑直的提筆寫了幾個字,看著明顯退步的筆跡,嘆了一口氣,看來太多年沒練,真的是生疏多了。習慣性的拿起宣紙,準備揉了扔掉,突然想起什麼般,手頓住了,將宣紙放在桌上,看了看,暗忖,這字倒是符合本尊現在的身份。
提筆接著練了起來。
書法大家可不敢上前指點道明寺少爺,一個小時時間一到,就被管家給請了出去。
「今天不寫完3遍100不準,不許吃飯。」四爺頭也沒抬起,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充滿不可違背的命令。
美作和西門拿著毛筆,看著自己的傑作,不堪入目啊!
他們已經預料到今個註定是要餓肚子的,看著攤在面前那本厚厚的所謂100不準的字帖,真有股撕掉的衝動。
可是......嘆了一口氣,早死早超生,早點寫完早點結束,這該死的地方,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呆著。
抱著同樣的想法,西門和美作倒是靜下心寫了起來。
房間內變得格外安靜,就連幫著磨墨的管家都輕手輕腳,估摸著時間,推門進來為三位大少爺磨墨,然後不聲不響的離開。
花澤類依在面目全非的休息室門口,先是一怔,然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著美作抓耳撓腮的模樣,手無意思的晃動,手中的毛筆在自個臉上畫著圖形,絲毫不察。
而西門站著寫字的姿勢倒是優雅地很,不過要忽略他時不時揉著紙扔到一邊的動作,還有那張苦大仇深的臉。
真是太好玩了,類終於一個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西門和美作猛地抬頭,眼前一亮,驚呼出聲,「類......」
兩人走過去,就要抱他,結果類一個閃身,看著他們烏七八黑的手,「你們的熱情敬謝不敏。」
西門和美作露出一副被類嫌棄的傷心模樣,互相尋求安慰。
類緩緩走到四爺書桌前站定,輕聲道:「阿司,我回來了。」
四爺沒有說話,依然我行我素的寫著,類也不氣,靜靜的看著他,直到四爺落下最後一筆,淡淡的道:「你的桌子在那邊,和他們一樣,抄3遍吧!」
「好!」類非常痛快的走過去,觀察了一下四爺的架勢,倒是有模有樣的模仿起來。
美作和西門眼中剛剛升起的希冀瞬間被扼殺,剛回來的類,阿司都沒有放過,何況是他們。
回到自己桌前,提筆,抄啊!抄啊!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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