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寂滅之帝皇手段
午餐結束后,四爺並沒有繼續折騰,讓管家帶著他們來到新裝修的休息室。
類看到柔軟的沙發,二話沒說的走過去躺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后沉沉睡去。
西門看到自己珍藏的紅酒的柜子被擴張一倍,當即撲了過去。
自個的酒一瓶沒少沒說,好像還多了好幾瓶。
西門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一瓶,感嘆:「皇家鷹鳴赤霞珠」,不錯,突然瞳仁緊縮,直直的盯在商標上那大大的「1992」,陷入獃滯中,他不是做夢吧!1992年,這可是絕版,絕版啊!
「美作,你掐我一下。」西門木木的回頭,眼底均是不可置信。
美作笑嘻嘻的走上前,對準西門的背重重一掌。
西門疼的彎下腰,沒忘記將酒瓶子緊緊地抱在懷裡,瞪著他吼道:「你不會輕點。」
美作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西門白了他一眼,猶如對待珍寶似的將酒瓶子放回柜子,然後再拿起一瓶紅酒,愛不釋手,眼神灼灼發光,滿滿的都是意外和驚喜。
美作心裡起了戲弄之心,走過去,掃了眼,「82年份的拉菲,確實是好酒。」
西門腦海中警鈴大響,快速將紅酒放回酒櫃,然後關上櫃門,站在酒櫃前擋住美作,警惕的看著他。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美作嘴角勾起一抹興味,道:「西門,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開一瓶讓我們大家嘗嘗。」
「不行。」西門眼睛睜得大大的,大有你敢動,我就找你拚命的架勢。
這樣的西門逗樂了美作,剛要笑出聲,四爺淡淡的聲音飄了過來,「你們倆鬧夠了沒有。」
讓美作硬生生的將笑聲給噎了回去,看著阿司眼底透著一絲疲憊,和西門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由收起玩鬧的心思。
四爺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隨意的問:「人,現在在哪裡?」
「什麼人?」美作先是一怔,接著想起昨天阿司的吩咐,「我讓人關在體育室,要帶過來嗎?」
「不用。」四爺沉吟片刻,問:「他們以前都是英德的學生?」
美作沒有回答,對西門挑了挑眉,西門想了想,肯定道:「沒錯,2個三年級,3個二年級,還有一個是一年級。」
「你們帶他們去教務處辦理入學手續。」
「什麼?」西門和美作同時驚呼。
「讓他們每天抄30遍100不準,先抄一個月。」四爺閉上眼,「這幾天,你們估計缺人手,這幾個人就交給你們使喚了。」
西門和美作更加不解了,阿司重用三條櫻子也就算了,怎麼如此簡單就放過這幾個人,真是太離譜了。
兩人來到四爺身邊,一個坐在沙發扶手上,一個坐在茶几上。
「阿司,我不同意就這麼放過他們。」美作。
「我也不同意,懲罰也太輕了。」西門附和。「阿司,你什麼時候心軟成這樣。」話里透著很不贊同。
「是啊!是啊!那些人敢對付你,不給他們一些教訓,回頭,倒霉的可是你。」美作義憤填膺。
四爺睜開眼,看著兩人不加掩飾的擔憂,處處為他考慮的心情,沒有一絲功利和算計,內心某處突然生起一絲觸動。
孤單了300年,也許,有這麼兩個活寶在身邊,也不錯。
儘管這兩人很吵,很煩,很喜歡耍寶......毛病也一大堆。
可是,至少他們對道明寺司的心是真誠的,沒有摻雜任何東西。對於經歷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他來說,彌足珍貴。
這一刻,四爺關的緊緊地心門悄悄的打開一個縫,出現了美作和西門兩個名字。
四爺難道好心的解釋,「這幾個人敢對我動手,那麼英德這些人在他們眼裡也算不了什麼。學生會有三個年級長籌劃,根本不用操心。可是你們名下的委員會得靠你們自己。有些事,你們不可能面面俱到,臨時去找人手,也不一定合心意。有他們幫忙,估計會輕鬆很多。」
美作和西門聞言,沉吟片刻,同時抬頭,眼底浮現一抹敬佩。
「阿司,虧你想得出。你這樣以德報怨,讓他們回到英德,肯定對我們感恩戴德。讓他們做事情,肯定賣力,畢竟這也算是機會。而且最後用不上了,可以一腳踢開。」美作分析道。
「阿司,我怎麼覺得你這招比我們揍他們一頓還狠啊!」西門真相了。
「好了,這事交給你們了,你們的人,你們自己挑。」四爺再次闔上眼。
西門和美作此刻是摩拳擦掌啊!輕手輕腳的離開休息室,準備大幹一場。
休息室一下子變得格外安靜,只聽到輕輕的呼吸聲。
過了好久,類突然開口打破房間的安靜,彷彿夢囈般,「你到底是誰?」
四爺驟然睜開眼,一道凌冽的厲芒射向花澤類,隱約透著一絲駭人的嗜血殺意。
類面色如常,安穩的睡著,彷彿剛才那句話不過是夢話而已。
可是四爺卻不這樣認為,臉色驀地變的凝重,黑眸颳起危險的漩渦,冷冷的看著類。
房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類終於睡不下去了,翻身坐了起來,直視四爺,眼神不躲不閃,一片如泉般澄澈。
幾分鐘后,他開口了,聲音保持一貫的冷然:「阿司絕對不會寫毛筆字,你的字能和我們臨摹的字帖相媲美,也許你寫的更好。」
四爺的臉色此刻變得陰沉駭人,銳利的光如刀般射向他。
類仿若不知,繼續道:「阿司對杉菜是真的動心了,而你應該討厭杉菜吧!」
「還有,阿司雖然不像美作和西門那樣混日子,可是也不是那種想要干大事的人。而你不同,你的野心很大,掌控英德應該只是第一步吧!」
「阿司對待仇人揍一頓出了氣也就忘記了,而你的手段很高明,讓人不得不佩服。」
「......」
「你一定是一個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的人物。」
類的聲音不大,說話的速度也很慢,可是敏銳的判斷,合理的推理,言語中肯定,和最後一句總結,讓四爺深不見底的瞳仁里猶如驚濤駭浪般,波濤洶湧。
他露出的破綻很多,四爺一直知道,卻沒有刻意隱藏。
因為他本來就是道明寺司,道明寺司的身體,道明寺司的記憶,還有屬於道明寺司的靈魂,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他沒想到會有人猜到,震驚啊!
類托起下巴,問:「我分析的對嗎?」
四爺聞言,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此刻眼底一片深沉平靜,他分析的都對......不過,如此匪夷所思的猜測,好吧,他承認看走了眼,低估了花澤類。
不簡單,此人真的不簡單。
「你不覺得你的推斷很荒謬嗎?」四爺丟下這麼一句,起身走到窗邊,遙看遠方,幽深的眼眸中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的光芒。
類笑了笑,今天的他明顯有別於往日的冷淡,話多了很多,也不知道為什麼?
大概是那種找到同類的感覺吧,突然,有一種很想傾訴的**,他走到四爺身邊站定,道:「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會往這方面想?」
「嗯?」四爺用鼻音示意他繼續。
「因為我有陰陽眼,從小就可以看到那些有的沒的的東西。他們好像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總是圍著我轉悠,想要奪得身體的控制權。偶爾一次,我發現家裡供奉的神龕讓他們害怕,那裡成為我最常去的地方,結果被醫生判定為自閉。」類挑了挑眉,露出一個很冤枉的表情。
「那個時候真的很害怕,又不敢告訴別人。直到6歲以後才徹底恢復成為正常人。」類拿起脖子上的一塊翡翠玉牌,眸底一片複雜,不由想起第一次遇到阿司,美作,西門,他們竟然在神龕下面捉迷藏。
而那一次,因為他們,他也結識了靜,靜從來沒有嫌棄他的自閉,常常去家裡陪她。
那個時候,靜幾乎佔據他整個思緒,因為有了靜的陪伴,他才渡過了那些孤單寂寞的日子。
「道明寺司不是你的朋友嗎?」四爺淡淡的問。
「你不就是阿司嗎?」類一貫不在乎的語氣,他後來專門研究過,這身體的靈魂是不會消失的,要麼被入侵者融合或吞併,要麼陷入沉睡,直到尋到機會重新佔有身體。
就是不知道,現在的阿司屬於哪一種。
不管哪一種,都還是阿司,不是嗎?
「沒錯,我就是道明寺司。」四爺的聲音很輕,卻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如果,你敢傷害阿司的親人和朋友,那麼我不介意魚死網破。」類冷淡的面容上出現少見的嚴肅與告戒之色,清冷的聲音透著威脅。
「你算什麼?」四爺聲音冷了下來,眼底一片寒光。
「依你的性格,估計應該是瞧不上我。」類渾不在意道,「可是,對我來說,道明寺司是花澤類的朋友就行了。」沒有起伏的聲音,無所謂的態度,讓四爺的心微微一動。
大概是因為擁有共同的秘密,四爺和類中間少了一層隔閡,多了一絲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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