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中

時間17：46，張玉汝走出學校大門，金色的太陽橫掛長空，陽光依舊毒辣。

張玉汝的家距離學校很是有一段路程，好在夏至日剛剛過去，當下正是一年中白晝最長的時期，按照以往的情況，大概還要兩個小時夜晚的腳步才會到來，時間充足。

張玉汝思考著後天初次覺醒的事宜，提醒自己一定不要錯過時間。

雖然研究表明每個人都存在著覺醒能力的潛質，但是覺醒能力也有著不同的方式。最初的覺醒者的出現更多的時候是因為種種意外，這些覺醒者的能力十分強大，可以對抗甚至完全鎮壓異化的生物，但少數人的強大終究無法改變人類的總體環境，一個人就算再強大也無法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如果找不到覺醒的方法，只依靠意外造就的覺醒者來保護所有人，人類只會成為命運的玩具，最終在某一次無法對抗的命運到來後走向終結。

先導會的先導們認識到了這一點，經過最初覺醒者和後續覺醒者的努力，在付出了堪稱慘烈的代價以後，先導會找到了穩定覺醒的方法，並且通過這種方法確定，每一個人都具有覺醒的潛質，人類在這場災難后終於找到了對抗命運的可能性。

在覺醒的方法被發現之後，覺醒者群體逐漸壯大，人類能夠建立的安全區域也隨之增多，時至今日，覺醒能力者已經不是鳳毛麟角，覺醒能力的方法也不僅僅是最初的那種方式，如二次覺醒可以在初次覺醒的基礎上穩定提升覺醒能力，付出特殊代價的定向覺醒可以幫助覺醒者獲得固定方向的能力。

對張玉汝來說，其他的方式並沒有意義，能力覺醒需要消耗的資源是巨大的，這筆資源對於大部分普通家庭來說都是難以承擔的消耗，更不用說是作為孤兒的他。

神州國境內，完成九年義務教育的學生們進行的初次能力覺醒所消耗的資源都由神州國提供，這是神州國對國民最大的善意，是給予每個即將脫離稚嫩的孩子的一次幫助，讓每個孩子都能把握自身的可能性，將潛質化作現實。

張玉汝腳步不緊不慢走到了一棟老舊的民宅門前，隨著黃銅色的鑰匙插入陳舊的鎖孔，吱呀一聲，張玉汝推開了比他年齡還要大上一倍的木門，房子雖然十分老舊，與學校周邊的高樓顯得格格不入，像是上一個年代的產物，但張玉汝卻並不在意，從他五歲記憶清晰以來他就在這裡生活，回到這裡他就會十分安心。

張玉汝的目光移向窗戶，並沒有透過玻璃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來爺爺要到明天才會過來了。」

「咻！」隨著破空聲傳來，一枚飛鏢出現在他的眼前，張玉汝微微側頭，在毫釐之間躲過了這一枚暗器，隨即膝蓋微曲，肌肉繃緊，進入戰鬥狀態。

他的目光極快的掃過院子，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身後！」心念一起，他的右腳也踢向了後方，這一腳極快極重，如果是班主任老王在一旁看到一定會兩眼放光，感嘆張玉汝這一踢的驚艷和自己出色的教學能力。

但腳上並沒有踢中敵人的感覺傳來，這精彩的一腳踢了個空，張玉汝卻也不惱，而是順著這股力道完成轉身，看不到目標的一腳雖然極重，但仍留有餘力，若是能中自然最好，若是不中，也可以把敵人逼出一定的距離，借著餘力化實為虛，自保的同時完成轉身，張玉汝從來不會低估任何人，他本就沒有想過只靠一招一式擊敗對手。

完成轉身的張玉汝依舊沒有在視線中捕捉到敵人的身影，他面色一變，焦急的觀察四周，再一次轉身。

「小心了！」

「抓住你了！」

兩道聲音同時出現，張玉汝向上抓住一隻乾枯的手，他的焦急只是一次表演，在轉身沒有發現目標之後，他對敵人的位置已經有了估計，但是不能百分百確定，而賭博式的進攻並不是他的風格，他通過第二次偽裝的轉身用眼角餘光從玻璃的倒影上確定了敵人的位置在上方，在賣出破綻的同時抓到了對方的破綻。

隨之而來的是張玉汝的重拳，這一拳沒有留力，這棟老宅是張玉汝的家，是他最為珍重的地方，入侵者在這裡對他動手，顯然是最壞的決定。張玉汝決定給這個人留下一個深刻的記憶。

伴隨這憤怒的一拳，張玉汝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笑臉。

「哎哎哎！」張玉汝憤怒的情緒轉變為了慌張，他試圖收回這飽含憤怒的一拳，但是不留餘地的一拳自然不是可以輕易改變的，他不得已強行改變了方向，拳風從老者耳旁擦過，強行改變方向的張玉汝也收不住自己的身體摔到了地上。

「玉汝，平時訓練的很好啊，就是急了一點」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容貌，姜南雲的話傳到了張玉汝的耳邊。

張玉汝呲牙咧嘴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強行改變的力量讓他的肌肉有一些拉傷，但是臉上的喜色確是藏不住。

「爺爺，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太地道了，我這反應和處理還不夠穩重嗎，主要是沒想到你在家裡來這一出。」張玉汝回道

「你怎麼就能確定敵人是真的上當呢，還是要給自己留有容錯的空間。」姜南雲教導道

「行行行，爺爺你說的都對，先不說這個，你先坐一會兒，趁著外邊小店還開著門，我去再弄幾個菜。」張玉汝邊說邊向門外跑去。

「不用這麼麻煩。」姜南雲話音還未落下，張玉汝已經不見人影了。

「這小子，這還不叫急。」姜南雲無奈的搖了搖頭。

晚上20：30，姜南雲和張玉汝坐在餐桌前，張玉汝買了些冷盤和滷菜，又下廚炒了幾個家常菜，常年獨自生活的人，在做菜上總是要有幾手的，一開始做菜的時候，只能稱得上是熟了，但只要願意做，還是能有幾道拿得出手的菜。

「玉汝，對於初次覺醒方面的信息你掌握得怎麼樣了？」姜南雲夾起一塊豬耳朵向張玉汝問道。

「沒問題的，覺醒能力的傾向，我已經想好了。」張玉汝自信滿滿。最初的覺醒者雖然能力普遍強大，但也充滿了意外性，很多時候，單純的強大並不如一個更合適的能力，能力是固定的，而能夠活用能力的人才能夠成為強者。經過數千年的改良，現在的覺醒方式可以幫助每個人看到自己更多的可能性，並且可以從幾種方向當中自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