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還是白嫖吧

直播間剛開始流量確實不太好，人數屈指可數，可這會兒卻已經慢慢好起來了。

何琪覺得，也許和「Sky」、「我很開心」、「長風」等人在直播間送的禮物有關。

有禮物有消費，直播間流量就開始慢慢好了，人也開始慢慢變多，再過一會兒也許能破百？

何琪在心裡默默感嘆，果然還得看是金錢的力量啊。

「歡迎來到直播間的寶寶們，有喜歡琪琪的可以點點燈牌加入粉絲團哦。」何琪看著直播間187人在線，忍不住在心裡悄悄比了個耶。

【lv.36我很開心：主播人美心善，在線親親，走過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

【lv.30長風：主播還會社會搖】

【lv.34醉卧紅塵：怎麼感覺有詐呢】

【lv.25今天也很困呀：不行，我不能想象主播頂著這麼美的臉社會搖】

【想看】

【就這個臉我這個lsp就要關注一波】

【樓上對自己的定位好清晰】

【主播的第100個粉絲，嘻嘻】

【感覺主播肯定能火，現在關注，以後就是老粉了】

【姐姐斯哈】

……

「什麼是社會搖？」何琪真誠發問，雖然經歷過這麼多世界，但社會搖這個詞語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也可能聽過？反正她這會兒沒什麼印象了。

【搜索愛播小飛飛，你就知道】

【就是一種當代年輕人愛跳的舞】

【精神毒藥】

【老婆你別聽他們吹，老婆你不能看那些！】

【有點精神】

【lv.36我很開心：其實這個沒啥，我覺得沒必要看】

【不好看啦】

「既然這樣，那我就，」何琪停頓了一秒，「去看看啦。」她不允許自己沒看過！

【lv.30長風：90斤的體重，98斤的反骨】

【嗚嗚嗚老婆你】

【老婆看完如果愛上了，我該怎麼辦】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

【我覺得社會搖挺酷的啊】

【來人啊把上面的fzl給我叉出去】

【每個人品味確實不一樣】

【琪琪老婆看我！我會搖！】

搜索后，看了倆視頻，何琪沉默地回來了。怎麼說呢，這個賽道……她有點欣賞不來。

【lv.30長風：好看吧，是不是迷上了】

「我是土狗，我欣賞不來。」何琪臉上的表情震驚，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生怕大家真的覺得她愛看這個。

【lv.30長風：哈哈】

【lv.36我很開心：讓你別看吧】

【主播一言難盡的表情好好笑】

【只有我一個人疑惑主播居然不知道社會搖嗎，這個好火】

【很正常吧，我以前也不知道】

【人設唄】

【樓上裝什麼呢】

【琪琪老婆，惡評別看】

【lv.36我很開心：這有啥一定要知道的】

何琪看彈幕有那麼一點點要吵起來的感覺，於是連忙擺擺手。

說到「我確實不知道啦，高中那會兒的手機只能打電話，上大學以後又沒有多少時間上網，對這些還不太了解，我以後會多多了解，好能和你們有共同話題！」

她說得很輕鬆，也沒有直言自己以前生活上的困窘，但一部分人還是從這寥寥幾句話中感覺到了什麼。

【「我很開心」送主播「琪琪」乘風破浪*1。（3000愛幣）】

【「我很開心」送主播「琪琪」抱抱*1。（100愛幣）】

【用戶「我很開心」升級到lv.37】

【lv.37我很開心：不了解也沒關係，你只需要美美的】

【「長風」送主播「琪琪」乘風破浪*1。（3000愛幣）】

【用戶「長風」升級到lv.32】

【lv.32長風：主播傻得可愛】

【開心哥和風哥，你們！我真的哭死！】

【琪琪不用管那些人，你什麼都不說我也願意看你】

【主播只需要美美的】

【「愛你不講道理」送主播「琪琪」愛的花束*1。（999愛幣）】

【「聆聽自己的心」送主播「琪琪」浪漫花火*1。（1999愛幣）】

……

「謝謝開心哥的乘風破浪和抱抱、謝謝長風哥的乘風破浪、謝謝老婆的花花、謝謝聆聽的浪漫花火、謝謝……」何琪認認真真地把所有人感謝了一遍，她感受到了她們對她的維護和安慰。

「很感謝你們能喜歡我、支持我，我知道大部分人是因為我的臉才停下來看我的，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它的，」何琪感謝大家，但是也不能太過煽情，索性幽默兩句，還狠狠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得像是要入黨。

「接下來我也會努力學習該怎麼樣直播，希望你們能在我的直播間就玩得開心。」比心心。

【哈哈哈哈琪琪你要笑死我】

【震驚！清冷氣質美女私下卻是搞笑女】

【lv.37我很開心：一定要保護好啊，畢竟要靠臉吃飯的（dog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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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32長風：可以跳舞試試】

【老婆說想讓我開心嘻嘻嘻】

【今天是琪琪第一天播吧，現在都四百多人了，未來可期～】

【以後我就是主播的老粉了】

……

「跳舞嗎？我覺得可以試試哎。不過我不太會，可能要先學學。」何琪看見「長風」的彈幕後，覺得這個想法可行。

經歷了那麼多世界，她自帶很多技能，但由於世界限制，她必須在這個世界學習后才能展現出來，否則就容易被判ooc。

鋼琴、中國舞、爵士、古箏、吉他、小提琴……她會的很多，但短時間能學出個模樣來的卻很少。

她總不能去學個兩三天，突然就能來給大家直播一個拉小提琴協奏曲吧。太嚇人了，光是想想何琪都要開始搖頭了。更何況，她現在根本買不起樂器。

倒是短時間內速成一支像模像樣的舞蹈還有可能。何琪在內心再次感謝長風哥的無心之語。

【lv.37我很開心：你想學哪種？】

【lv.32長風：哇，被主播翻牌了】

【琪琪要學跳舞嗎，期待！】

【期待+】

【期待+身份證號碼】

【可以先暫時學一個成品舞】

……

「流行的吧，其他的需要的時間更多。」何琪已經開始在心裡默默計劃了。

【lv.37我很開心：我也期待一下】

【lv.32長風：qidai】

「敬請期待。」何琪眨巴眨巴眼睛，這會兒突然覺得肚子餓，看了看時間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直播了一個小時。

對不起了兄弟姐妹們，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她要去吃飯咯。

「哇，我們直播間已經有五百多個人了哎，太不容易啦，不過主播要下播啦，大家下次見喲。」何琪作出拜拜的手勢，還沒來得及關閉直播，彈幕里已經開始鬼哭狼嚎。

【美女姐姐不要啊我剛來】

【琪子你不要走啊琪子】

【lv.37我很開心：這才一個小時】

【別的主啵都是播好久好久的（對手手）】

【我會想你的老婆】

……

「主播是要去吃晚飯啦，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別說她已經兩頓沒吃了，吃了的幾頓還是泡麵！

關直播之前，何琪還給「我很開心」、「長風」等人上了個管理，給直播間的寶寶們比了個愛心。

甜甜的一句「拜拜，我會想你們噠。」讓直播間觀眾心花怒放，還沒回過神，就發現主播已經冷酷無情地下播。

徒留「直播已結束」的界面和她的小貓頭像。

「我很開心」都無語了，沒見過這麼急著下班的主播，他剛打的「拜拜」還沒發出來，這傢伙就跑了。

想了想，他點開「琪琪」的私信，給她發消息。想問她打算吃什麼，但想了想又覺得太冒昧了，於是敲敲打打、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來了句。

【我很開心：記得改名字。】

嗯……感覺有點冷漠，徐辛然想了想，又翻翻找找地找出來一個很萌的顏文字，剛發出去就發現……

紅色感嘆號！

系統提示，對面關注他之前他只能發一條消息。

哦。

徐辛然剛放下手機，他母上大人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接通后，他媽的臉還沒在屏幕上呈現，就先聞其聲。

「徐辛然，你爸讓你把他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不然你下個學期生活費都減半。」他母上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會兒幸災樂禍地說。

「從黑名單里拉出來？」徐辛然慵懶地靠在真皮沙發上，想都不想就搖搖頭。「我只能說，拉不了一點。」

「除非他別讓我去考駕照！」徐辛然今年剛高考完就被他爸拉去考駕照了，他本來覺得興奮，畢竟他高中時就已經在自家大花園裡把他爸車庫裡的那些車開了個遍。

徐辛然覺得考駕照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隨隨便便去拿個允許上路的證明罷了。

科一滿分一把過，soeasy。

科二出了點小岔子，不過沒關係，第二次就過了。

可誰能告訴他，怎麼科三上大馬路開和他在自家花園裡開不一樣！？

也可能是自家花園沒別的車吧，反正徐辛然在那大馬路上就一直掛科、掛科、掛科、掛科。

現在只剩下一次機會了，他著實是害怕，不敢考了，但他爸急得很，在公司上班都要時不時奪命連環call來催他趕快滾去考試。

但徐辛然害怕掛了又得回爐重造。

他雖然不缺重新報名的幾千塊錢，但他怕掛。最後一次機會，他還沒準備好。

於是立馬把他那催命的爸給拉黑了，老爸還是專心賺錢養家吧，讓他的生活費額度再往上跑跑。

「你小子，行了，我去跟你爸說，不去就不去吧，你快把他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你老漢兒傷心得很，說自己心都碎了。」

剛剛打電話，大男人先是憤怒地說要把兒子趕出徐家家門，隨即又傷心地表示自己就是讓他考個駕照，就因為這破事把老漢兒拉黑的操作太過分。

看得她都想把這兒子趕出家門了。

「好勒，沒事，我會把咱老漢兒拼起來的。」又囑咐了幾句后，母上大人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徐辛然也習慣了，快速打開黑名單，把自家老漢兒拉出來，然後發了條簡訊。

【老漢兒，那套你想要的珍藏限量版手辦模型，要的話速回，過時不候哈。】

消息發過去不到半分鐘，

【好勒，兒子，有你是我的福氣。】

徐辛然揚揚下巴，他爸這小樣兒，他直接拿捏了。

【待會下班記得去環球港把咱媽接回來，她和李姨今下午約了在那邊購物】

作為獨生子，徐辛然從小就是家裡的寶貝，過著驕奢肆意的生活。

媽媽有家族企業，日常就是各種吃喝玩樂逛街購物，努力花錢。

爸爸也有自己的公司，每天勤勤懇懇工作，享受總裁人生。

而他，徐辛然。

則是一名無存款無工作無收入的三無人士，偏偏他這個三無人士還有著各種各樣燒錢的愛好，花錢大手大腳。

例如充值遊戲里幾十萬上百萬的一條龍坐騎、收集各種限量款的手辦模型、輾轉空中跳傘等各種極限運動、和好兄弟泡頂級的吧品最貴的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除了考上了個還可以的大學和專業，其他方面他確實有點「別無長處」。

是每個月拿著他爸給的生活費勉強苟活，偶爾還需要他媽慷慨解囊的月光族。

他以前從來不看直播，哪怕是在直播最火的時候。

愛播還是他好哥們推薦給他的，主要是看余文洲的遊戲直播，學學技術，偶爾看見余文洲的精彩操作就送個禮物。

但也送的不多，畢竟在直播里投太多錢他覺得心痛，不如拿去買一瓶好酒，還能喝兩口。

況且余文洲也不差他這點禮物。

那會兒余文洲直播剛結束，他閑得無聊，突然就想隨便刷刷直播看，結果就刷到了個讓他有一眼萬年感覺的女主播。

比他們私立高中那每天精心打扮漂亮得像明星一樣的校花還讓他驚艷。

性格也還不錯的樣子。

尤其是臉完全按照他喜歡的樣子長的。

他在愛播上不咋刷禮物，更別提在自己月末正困窘的時候，但他還是給她刷了點。

要是他哥們兒知道了，估計得嘲笑他，說他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兒的。

徐辛然欲哭無淚，雖然今天離每個月「發工資」只有兩天了，但這兩天他的安排還多得很，而這個月已經找老媽資助了，估計是要不到了。

找哥們兒？哥們兒前兩天才拿到了駕照，他爸送的車他不滿意，自個兒添錢和他爸商量著換了台，估計也窮。

這兩天還是不出門了……他默默打開某綠色軟體，推掉了這兩天的娛樂活動。

跟朋友們解釋完，徐辛然如釋重負躺在沙發上，又想起來那個主播了。

下個月他還給她刷禮物！

噢不，下個月他還要買那輛限量款自行車……

還是白嫖吧，看看就行了，就看看的話，白嫖應該沒事吧。

另一邊。

何琪開了有一個多小時的直播，觀看人數最高的時候達到了七百多人，不知道別人第一天直播是個什麼樣的情形，但是何琪對這個數據已經很滿意了，她本來覺得不會超過一百個人的。

於是乎，期望越低，就越容易快樂。

更別提粉絲團也有了五百多人，雖然裡面沒有等級很高的大哥，最高的是40級的「Sky」，然後是「我很開心」，37級，「長風」32級，其餘的就更低。

但何琪還是很開心，大哥很重要，有真心喜愛自己的粉絲也很重要。

畢竟大哥的心似海底針，沒準哪天就不來了。但真愛粉不一樣，只要你不要做讓粉絲寒心的事，她們就會一直毫無怨言地誇你、支持你、給你力量。不離不棄。

對於大哥，何琪是比較放平心態的，這才第幾天嘛，該來的總會來的，不該來的她也不強求。

大哥千千萬，總有個不長眼的大哥能莫名其妙願意給她送禮物吧。

她的美貌是利器，像「我很開心」「長風」之類的過路人刷到她，光是看她的臉就毫不猶豫留在了直播間，最後還加了粉絲燈牌。

但如果僅僅是靠臉，那麼在這個什麼都不多就是美女多的直播平台上，她可能會成為小有名氣的主播，但頂流主播就別想了，她有再美的臉也沒用。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要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顏值要好，性格得有趣，才藝得會吧，直播道具要豐富吧……

於是和直播間的大家告別後，何琪果斷關了直播，一邊收拾出門的東西，一邊開始為自己以後的主播之路做打算。

何琪算了算今天這一場的收入，一邊算一邊笑，今天直播收到了1個w多點的打賞，平台收取50%還有五千多，在普通人裡面算高的了，一天五千，就坐著聊聊天，一個月就是15個w，簡直不要太輕鬆太美好。

不過加上她原本的資產，一共六千多也做不了什麼。買流量不夠，學樂器學舞蹈不夠，買一套專業直播設備也不夠……思來想去，也就夠自己日常生活了。

走到樓下的麵館，點了份番茄雞蛋面，何琪等待的過程中打開了愛播，看看別的主播是如何直播的。

剛好看到「我很開心」的私信，她回了個可愛的表情包，順手把id改了。

於是「是你的寶貝琪琪」橫空出世。

接著看直播。

看了半天，何琪一邊嗦麵條，一邊嘖嘖稱奇。跳舞的、打遊戲的、畫畫的……簡直是五花八門，甚至還有在直播間給公司選模特的！何琪震驚，現在選這些都可以發展成直播了嗎？

突然，一個直播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點進去，直播間有七八千人觀看，彈幕刷地飛快。

一個長相帥氣，讓人想到男愛豆的銀灰發色青年正在看著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他的臉旁邊還有一個框，裡面顯示的是一個女孩子的主頁，此時青年正微笑著一個一個點開女孩的視頻，時不時說兩句話和直播間觀眾互動。

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