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知什麼時候流下眼淚,剛畫好的眼妝已經花掉。
眼睛看向左手無名指的鑽戒。
嚴知許心中蔓延著不好的預感,突然出現的女人,會打破她期待已久的幸福。
她不能在這裡等著,她得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站在原地緩一會,抬腿往酒店處回去。
飛機從M國飛回到H國。
利仁醫院。
嚴知許站在病房門口,雙手環抱住身子,透過門窗試圖往裡看。
嚴景馳好友白逸城,利仁醫院院長,和院內醫生在給病床上亂動的女人做檢查。
女人被兩名女護士扶住。
在飛機上女人的臉已經被清理乾淨,換上乾淨的衣服。
「許可心?她不是......」消失四年不見蹤影?
白逸城驚訝,他是從哪找到許可心的?
嚴白兩家動用所有人脈,找了四年都沒有找到,放棄不找,人出現了?
醫生和護士檢查后離開。
病房內,沉默無聲。
片刻后,嚴景馳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眼睛看著病床上,打完安定針熟睡的女人,「她身體怎麼樣?」
「身體營養不良,被嚇到,有些精神錯亂,別的沒什麼事,養一段時間就好。」
嚴景馳站在病床旁,看起來是要準備陪床。
白逸城張嘴想說什麼,想想把話咽回去,離開病房。
打開門,看見嚴知許站在門外。
白逸城替兄弟感到尷尬。
扶一下銀絲框眼鏡,笑容溫和打著招呼,「嚴小姐。」
嚴知許點點頭,算是回應。
「白醫生,她叫什麼名字?她和嚴景馳是什麼關係?」嚴知許問得直白,她迫切地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白逸城不知道怎麼開口回答,說許可心是嚴景馳心底的白月光?
這畢竟是兄弟的事,他也不好多嘴。
不知道如何回答時,嚴景馳打開門出來,見到二人站在病房門口,皺起眉頭,面露不悅。
「不是讓你先回家嗎?你怎麼還在這?」他語氣里的嫌棄和不耐煩化成實質。
嚴知許毫不畏懼迎上去,她要弄個明白。
「16小時前還在M國跟我求婚的男人,現在抱著別的女人,全程無視我也就算了,現在連家都不回?」
「夜不歸宿嗎?」
「你不要無理取鬧,現在,馬上離開。」他聲音威嚴冷硬,眼神看她像似在看不聽話犯錯的下屬。
白逸城見嚴景馳黑臉,怕二人在吵起來,嚴知許會吃虧。
嚴景馳生起氣來,她得不到什麼好處。
「時間也不早了,我找車送嚴小姐回去。」白逸城開口試圖解圍。
嚴知許拒絕白逸城的好意。
「我無理取鬧?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在國外街頭把我扔下,抱著別的女人離開,你想過我嗎?」
「離開可以,你和我一起離開醫院,病房裡的女人有醫生和護士照顧,你現在跟我回家。」
嚴知許急得伸手去拉嚴景馳胳膊。
胳膊伸到一半,被攔住。
是嚴景馳的貼身保鏢,張偉。
嚴知許詫異,不敢置信,心好似被人扯成兩瓣來回拉扯般疼痛。
他明明是最疼自己,最寵自己的,自己想聯繫他,不管他在開會還是出差,都會第一時間接電話。
她需要他時,他會第一時間到自己身邊,如果她手機沒電聯繫不到,他會擔心地滿世界找她。
現在,病房裡的女人出現,她連碰都不讓碰了?
「你什麼意思?」嚴知許聲音顫抖,心跟她的聲音一樣顫抖,忐忑不已。
嚴景馳沒有說話,眸子定定看著她,眼裡冷漠無情,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而不是剛剛求婚成功的未婚妻。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過去一秒。
「你不要不懂事。」他開口的話冰冷又絕情。
呵,她不懂事?
以前說喜歡她的依賴,喜歡她對他的佔用,現在卻說她不懂事?
「你想留在醫院陪她可以,那我們的婚事呢?你今日剛剛跟我求過婚!」嚴知許心窒息般疼痛。
她知道這個時候說這話不合時宜,但是她接受不了自己未來的丈夫,在醫院陪著別的女人。
白逸城在旁邊聽得震驚,結婚?嚴景馳對嚴知許求婚了?那病房裡的許可心?
嚴景馳擔心地回頭從小窗看一眼病房裡面,怕裡面熟睡的女人聽到驚醒。
嚴知許看得清楚,他眼裡的擔心,以前自己受傷時,總會出現,可這個眼神現在給另外的女人。
隨後他轉頭,聲音依舊冰冷,「不想結就取消,這裡不是你可以任性撒野的地方,張偉,讓司機送她回去。」
他不喜歡有人威脅自己,尤其是婚事。
說完開門進病房,不想多看嚴知許一眼。
張偉微微欠身,聲音依舊恭敬有禮,「嚴小姐,不要讓我為難,您這時候應該回去。」
白逸城看著嚴知許可憐的樣子,勸告她,「嚴小姐,現在天太晚了,有什麼事以後好好和景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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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景,以後還能談了嗎?
她的未婚夫為了陪另外一個女人,當著眾人的面,連未婚妻的面子都不顧。
嚴知許覺得醫院走廊的燈光好刺眼,刺得眼前一片白,什麼都看不清。
知道自己現在留在這裡就是個笑話,她不想當成笑話讓人看。
捏緊手中的包,轉身打算離開。
剛邁開步子,身形一晃,要暈倒在地。
白逸城和張偉上前扶住她身體兩側的胳膊,禮貌紳士。
「我送你到車上。」白逸城開口。
嚴知許手撐著牆壁,緩了緩神,拒絕他的好意,「我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離開的背影搖晃,堅強地走完走廊,離開他們的視線。
嚴景馳回到病房后,看著許可心面黃肌瘦躺在病床上,感覺心裡悶悶的難受,空氣中全是酒精消毒水的味道,更加讓人煩躁。
扯扯襯衫領子,解開最上面兩顆扣子,還是感覺空氣有一些窒息,讓人呼吸困難。
再一次拉開病房門,門外只有白逸城和張偉,不見嚴知許。
「她走了?」嚴景馳詢問,不見她整個人好似輕鬆了一些。
不會吵到許可心睡覺。
「嗯,走了。」白逸城雙手插進白大褂兩邊的口袋裡,點點頭。
嚴景馳見二人都在,沒有詢問嚴知許是怎麼離開的。
「出去抽根煙。」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