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畏罪自殺?
「世上有什麼不可能的,單身又有錢的富婆,說不定是大半夜跟哪個男人幽會,掉河裡了唄。」
「樓上的嘴積點德吧,說人家跟男人幽會,你看見了?」
「有錢人有幾個正經的,不都那樣。」
「就你現實中最不正經吧,自己什麼樣,看別人就是什麼樣。」
評論區里越吵越歪。不過還是有少數認識姚華的圈內小輩,在網上看到這條消息后紛紛告訴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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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接到報案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后就被現場進行了勘測和打撈。手提包和身上的物品盡數送去檢驗。
進水的手機也在當晚修復好開機。
裡面的遺書還有買兇殺人的簡訊,和發給傭人去旅遊的信息悉數被掌握。
等嚴景馳趕到時,他們已經盤查出了不少的信息。
「嚴先生,這邊來。」警員帶領他去辨認屍體。
掀開白布,「這是你母親姚華嗎?」
屍體已經被提前清理過,但在水裡泡得久又是在炎熱的夏天,已經**成為巨人觀狀。
身軀明顯腫脹,四肢變粗,面部**如氣球。就算有冷氣開著,還是能讓人聞到腐敗的氣味。
嚴景馳直獃獃地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卻又仔細地辨別著屍體的面部五官。
沒有如常人那般,見到直系血親死亡的嚎啕大哭。而是渾身像被抽走力氣般,死氣沉沉地仔細辨認著。
目光看了良久,才艱難地開口。「是,是我母親姚華。」
聲音粗糙而沉悶,嗓子啞得像是一把被磨礪過的鐵砂紙。
「可以了,你在這上面簽個字。」工作人員蒙上白布,把確認單和筆遞給他。
嚴景馳動作像個生鏽的機器人,手僵遲地按照程序接過紙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字時凝滯不順,寫得歪扭不堪。
工作人員接過紙筆,低頭看一眼。「可以了,再去做個筆錄。」
隨後,嚴景馳被帶進一間辦公室。
他跟在警員後面,機械地走著。張偉看著不放心,想跟著一起進入到辦公室里,在門口卻被其他警員攔下。
這裡是警察局,張偉只好停下腳步。
「姓名?」
「嚴景馳。」
「跟死者的身份關係?」
「她的兒子。」
「最後一次見到你母親是什麼時候?」
嚴景馳低眸停頓了一下,在回憶。「四天前的晚上,利仁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怎麼記得這麼清楚?」警察立馬犀利地問道。
頓了一下,嚴景馳繼續用他那嘶啞的嗓子說:「那晚,是我朋友出車禍的第二天晚上,剛從公立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轉移出院,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那場車禍你們應該知道,剎車失靈,在市區道路旁的綠化上爆炸。」
說完,兩名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對那晚的爆炸記憶猶為深刻,市區車輛還做了一輪檢查。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母親姚華不見的?」
嚴景馳:「昨晚半夜,我報了警。」
「你母親失蹤了四天,你昨天晚上才發現人不見?」警察問得咄咄逼人。
嚴景馳垂一下頭后又抬起,內心有自責,臉上卻依舊沉著臉面無表情。
如實道:「我媽有旅遊的習慣,她給傭人發了簡訊,說出去旅遊。當時我們誰也沒有過多在意,直到兩天後聯繫不到她,我才開始找。」
「結果她銀行卡賬單上沒有任何一筆消費記錄,意識到不對,我當晚便報地警。」
警察記錄下來,嚴景馳所說的話和姚華的簡訊倒是能對上。
「好了,問完了,你可以離開了。」警察整理好檔案,在最後一頁的末尾處輕點,「在這裡簽個字。」
機械般的流程嚴景馳又做了一遍。
可能是因為剛剛簽過字,所以這一次的簽字比剛才在停屍房的順利。但依舊歪扭不堪。
「我母親的死因是什麼?」放下筆,按下手印。嚴景馳像是接受了自己母親死亡的事實,問出心中的問題。
「等法醫的初步屍檢報告出來,會通知你。」歸置好檔案袋,公事公辦道。
嚴景馳沒說什麼,就這樣出了辦公室的門,在走廊上向外走著。
沒走多遠,警察局局長聞訊趕來。剛好碰見向外走的嚴景馳。
走到他的面前,打招呼。「嚴老弟,我剛聽說家母的事就急匆匆趕過來了。節哀順變,別太難過。」
嚴老爺子的葬禮他也參加了,還和姚華聊過天,沒想到才過去不到一個月,嚴家接二連三的出事。
嚴景馳頷首,算是給局長的回應。
難過到一定程度,是不想開口說話的。
身後,辦公室門口傳來說話聲音。
法醫送屍檢報告,正好跟剛剛給嚴景馳做筆錄的警員出門撞上。
「結果出來了,死因是溺水身亡,腦後的撞擊傷應是河岸邊的石頭所致,傷口形狀和泥土都跟河岸邊的泥沙吻合。」
「手機里的簡訊為證,死者應該是畏罪自殺無誤。」
「行,我寫一下結案報告,明天好通知死者家屬把屍體領回去。」
殺人失敗后的畏罪自殺的犯罪嫌疑人,如果已經死亡,是不需要被判決的。更何況,出車禍的受害人也沒有報警。
簡單快速,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就把案件審查完。
畏罪自殺??
沒走遠的嚴景馳聽見了這句話。轉身看過去,開口的赫然是剛剛給他做筆錄的那名警員。
他口中的死者和家屬,是姚華和他無疑。
「畏罪自殺?我母親她犯了什麼罪?」嚴景馳眉頭皺起,提出疑問,略帶急迫的腳步走過去。
「你還沒走啊?等明天你再過來一趟,把屍體領走,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屍檢報告會一起給你。」那人不耐煩地開口,語氣有些沖,不希望死亡家屬過度地打擾他們辦公。
每年都有不少死亡家屬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在警局裡哭鬧不止。
嚴景馳沉下臉,面容發冷地再次沉聲質問:「我母親她犯了什麼罪?為什麼稱是畏罪自殺?」
聲音裡帶著隱隱壓制的憤怒,他母親都死了,一具屍體,還能犯什麼罪?
走廊里有不少還在加班的刑警,聽到聲音后看一眼繼續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