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第466章

次日清晨,天還黢黑,裴岸翻身起來要準備上值。

外頭丫鬟們撐著燭火進來,裴岸轉身看了依然面壁睡著的宋觀舟,吞下鬱結,起身穿衣。

日上三長高,秦慶東打著哈欠招搖進來,看到已起來正在習字的宋觀舟,不禁誇了句,「最近這字不像狗刨了,至少我認得出來你寫的是什麼。」

宋觀舟頭也不抬,「今兒出去?」

秦慶東腿一軟,「今兒不行,午間我要回去,姑奶奶明日離府,我得陪著老人家吃飯。」

「四姑娘也準備走了?」

秦慶東歪倒在搖椅上,「是啊,可算是走了。她在的這些時日,我頭都是大的。」

「那你的親事怎麼說?」

秦慶東裝死,「不了了之。」

宋觀舟想了想原著里文令歡的結局,好似沒怎麼寫,她嘆道,「四姑娘坦坦蕩蕩,說來與你做娘子,倒也相配。」

「坦坦蕩蕩?」秦慶東失笑,「你這說的是個漢子,我可不要娶個漢子入門,不然往後我還有什麼日子能過?」

姻緣之事,向來不可強求。

宋觀舟也不多言,只是喚了忍冬到跟前,耳語幾句,不多時,忍冬取了個小木盒子到跟前,交給宋觀舟翻看。

宋觀舟瞧了一眼,沉思片刻。

「你去找臨山,問他可有什麼行走江湖保命的小物件,比如飛鏢、短刀、匕首之類的,讓他先勻一樣給我,回頭我再找鐵匠打了還他。」

忍冬愣住,「這……,可會有些衝撞了?」

宋觀舟搖頭,「不會,你只管去就是。」

秦慶東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觀舟,要這些作甚?臨山有什麼好的,你還不如尋我。」

宋觀舟不理會他,讓忍冬快些去辦。

「文三姑娘是個什麼性子?」宋觀舟忽然問起這個,秦慶東來了精神,「我還當你不介意呢。」

「當然不介意,只是好奇。四姑娘闖蕩,那三姑娘呢?」

秦慶東眯著眼,回想片刻,緩緩說道,「像你與許姑娘,長得三五分像,但性子南轅北轍,三姑娘與許姑娘神似,聰慧溫婉,三從四德琴棋書畫,內外兼修,是不可多得的大家閨秀。」

宋觀舟瞭然。

「原來如此。」她嘆口氣,仰頭看了丫鬟們撐起來的涼蓬,「秦二,裴四應該娶那麼個閨秀,溫順聽話,不爭不搶,由著他納妾養婢,人生快活極了。」

喲!

秦慶東挑眉,看著用蒲扇懶懶扇風的宋觀舟,「這是昨兒吵嘴了?」

「倒也沒有。」

蒲扇蓋在臉上,宋觀舟有氣無力,「秦二,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裴四與我,到頭怕是一場錯誤。」

「哎喲喂!」

秦慶東坐起身子,直呼見鬼,「這是你宋觀舟?你待裴四那般要緊,怎地今兒說這嘴子喪氣話?」

宋觀舟悶悶的聲音從蒲扇下傳出來,「既是郎有情妾有意,又何必再應了我家的求親,到頭來,只怕要送了我的性命。」

「哪有這般嚴重?」

秦慶東拿不準宋觀舟知道多少,但聽得這話,也明白她此番在隆恩寺九死一生,心有餘悸,「四郎心中只有你,他定然會與你做主。」

嘁!

宋觀舟在蒲扇下面露出冷笑,也不再多言此事,思慮片刻方才起身,「段連媛這人留不得,秦二,我最後與你說一次。」

秦慶東哪裡料到她忽地說到東宮,「東宮事務繁雜,段良媛本不畏懼,奈何太子另眼相看。」

「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言。」

她復又躺下,面上蓋著蒲扇,低聲說道,「有些想念我兄長了。」這話語里,有好幾分的委屈,從前她覺得宋行陸與醒過來的自己未曾謀面,無甚親情。

可到了生死關頭,卻想著這個兄長應不會無視她的性命吧。

她有了兄長,走個休離之路,也不至於平白無故被人欺負。對著裴岸,她從沒有這般說過,面對無關緊要卻還待她有幾分真心的秦慶東,竟是隨口說了出來。

秦慶東愣了一下,繼而安慰道,「聽得四郎從未放棄尋找行陸兄,只是他生性喜愛四處遊走,大隆疆域不小,一時半會尋不到蹤跡而已,你莫要擔心。」

宋觀舟面上苦澀,只是因蒲扇遮掩,秦慶東看不真切。

「他去哪裡了呢?怎麼也不給妹妹傳個信……」

呢喃聲蘊藏太多苦澀,秦慶東聽得有些難受,他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許久之後才嚴肅認真說道,「觀舟,四郎是護著你的,我與金拂雲也決裂了,改日我給你送兩個女婢過來,她們從小受過拳腳訓練,左右不離你,凡事勿憂。」

「婢女?你何處得來?」

這可是稀罕。

秦慶東嘆口氣,「我大哥下頭有些能人,這樣的婢女旁的地兒不好找,他自有辦法。」

宋觀舟拿下蒲扇,定定看著秦慶東。

秦慶東耐不住她眼神盤問,只得拱手作揖,「是四郎去拜託我大哥的,海叔如今也不收徒,旗下從沒有女弟子,臨山能護得了你外頭,可院內還是不方便。」

「是他——」

宋觀舟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裴岸說的保護,原來真有安排。

「裴四齣馬,我大哥自然應允,只是兩個姑娘還在山裡,人過來還要些時日。」

「我不知道,四郎沒有說過。」

秦慶東「啪」的一聲打開扇子,「他自來如此,人不到跟前,也沒好生瞧過,定不會同你說,只是瞧著你這委屈的樣子,恐怕因著隆恩寺之事,怪罪他了。」

宋觀舟扭頭過去,不予搭話。

秦慶東猜到心頭,放肆大笑起來,「那一日里,也是四郎不要命的打馬奔襲,淋著大雨上了山,尋到你之前,他都要瘋了。尤其是看到滿身是血的荷花,崴了腳的壯姑,兩個僕從說得你性命難保,季章他眼睛都紅了。」

「他如何知道我在隆恩寺有難?」

秦慶東嘆口氣,眼前女子真是不好哄,重要節點一個不放過,本意是要用裴四緊張她,來換取她心軟信任,哪裡料到她不吃這套,專門問了早早疑心的地兒。

「觀舟,我說的你就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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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炮灰原配擺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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