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談
「爹，今日劉牧知喊我去吃飯了，也算是提前考量了我的情況。」楊立開門見山的說道。
「哦？還說什麼了？」楊重鳴有些吃驚，這劉牧知這麼快的要見楊立，會不會是劉宰相安排的？
「還說了現在武都很多人都盯著我們，說讓我問問你這朝中的局勢。」楊立對這事也很好奇，這朝中局勢他一概不知。
楊重鳴看了一眼楊立，「你隨我去書房。」
二人到了書房坐下，楊重鳴讓家丁去把楊瀟也喊來，這大兒子現在也做官了，這朝中局勢也該讓他多了解了解。楊重鳴在關心了一番楊瀟當官這幾日的事後，緩緩開口：「今夜所說之事，不得外傳，聽了只當不知道。瀟兒你在朝做官，日後的事多由你自己拿主意，你得分辨好是非。立兒你多在外跑動，你得注意你的言行，不能讓人拿了把柄。」
「知道了爹。」楊瀟與楊立齊聲道。
「嗯。自我上任順天府尹以來，每日來訪之人可以說是絡繹不絕，每日的應酬我也是推了又推，即便如此，我在家吃飯的日子屈指可數，這你們也看得到。剛上任的那幾日，都是順天府還有步軍衙門的大大小小的官員，我尋思著順天府跟步軍衙門時有協作，來訪也正常。後面來訪的人，你們可能都想不到。二品的李尚書、翰林院張學士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也來了。他們的言語間儘是些試探，有意無意的問著我有沒有與哪位皇子相識。」說到這，楊重鳴停了下來，他看著楊瀟與楊立，看他們是否有自己的判斷。
「我在翰林院也聽了些，都說咱武威皇帝近幾年來身體情況不好，一直沒冊封的太子之位，也在考慮中了。朝中的大臣都開始了站隊，我感覺這些人也是來試探父親，想拉攏父親。」楊瀟說出了自己的聽聞和看法。
楊重鳴滿意的點了點頭，「瀟兒說的不錯，一眼能看破別人意圖，很好。我也是請教了我順天府中的陳府丞，他在武都做官十五年有餘了，對著武都的形勢看的透徹。請了他喝了好酒，才打開了話匣子。他告訴我，看這武都表面風平浪靜，其實暗流涌動。皇上27歲稱帝，在位60年了，已經87歲了，看著精神抖擻，不過也是用著尋來的寶丹吊著的。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啊早就在眾皇子里開始挑選繼位人。其中二皇子和三皇子平日里受到的嘉獎最多，所以眾大臣也是在這二位皇子中選擇了站隊。我問他，你站隊了誰。他一句話點醒了我，我們作為武都的守衛，是皇家的護衛，不缺人來拉攏咱們。我這才反應過來，那些人原來是想拉攏我去站隊，我也暗中查了來訪的人，果然都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不過瀟兒，縱觀歷史，所有的皇帝都不喜大臣結黨，你得把握好分寸，不可因一時的利益，誤了仕途是小，萬萬不可丟了性命。」
「孩兒明白。」楊瀟其實還有話沒說出口，不過他有信心自己能處理好，所以也沒說話了。
楊重鳴看了看楊立說：「你說的那位劉牧知，也來找過我。」
楊立原本還在思索著這朝局，聽父親這麼一說，也是抬頭看著他。
「他只是來道賀，沒多說什麼，聊了聊你，也提醒我了與你說的同樣的話。我覺得，這裡面有他哥哥劉宰相的意思，不過我打聽不到關於劉宰相的意圖。」楊重鳴看著楊立。
楊立意會，「我會去找劉姑娘問問的。」
「嗯，我也聽陳府丞說了，劉宰相只忠於皇上一人，按他的心氣，不會站隊的。不過，事關下一任皇帝這等大事，沒人敢打包票。還是多些了解的好。」楊重鳴叮囑了楊立。
楊立聽完這些，心裡也知道，就算自己不想入局，其實從獻上圖紙的那一刻，他已然身在局中。楊立看過歷史，九子奪嫡的劇也看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走錯一步，可能後面的路就都堵死了，甚至性命都難保。
楊重鳴再三叮囑了楊瀟與楊立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了。
楊立回房之後，還是擔憂起了如今的局勢，不說不知道，一說這麼個情況，他整個人都放不下心來。他知道他需要開始改變了，不能只一心想著賺錢，得守住楊府了。
楊立思考了許久，想到了在幕後就能身入朝堂的辦法，沒錯，就是扶持一位「傀儡」一路陞官到武都，楊立則是傀儡的影子。不過這個傀儡的人選，楊立得好好斟酌，好在，還有些時間，武威皇帝起碼這一兩年不會有大問題。
有了這個思路，楊立開始思考自己事業，扶持也需要金錢，大量的金錢，就目前的兩個生意，肯定是不夠，遠遠不夠。還得有一個足以遍布武朝的生意，最好日常能用的。是什麼呢？每個人都能用到，不論貧窮富有，都可以用的上。
楊立想了半宿沒能想到的事，在第二日中午吃飯的時候楊夫人的一句話點醒了他。楊夫人說：「今日的飯菜淡了些，這鹽啊可是緊俏貨，家裡不多了。」
楊立聽得雙眼放大，卧槽，我怎麼沒想到製鹽。而後楊立大致了解了，目前的鹽基本都是靠用煮海水的方式得來，產量太少，而且未能成規模製鹽，基本上都是給宮裡還有大臣、富商享用，尋常百姓很難買到鹽。
楊立知道，機會來了。他看過製鹽的紀錄片，方法肯定比目前的曬鹽法來的快，生產的量肯定也是多的多。楊立看過大武的地圖，武都東邊60里的地方就能見到海。不過這一趟去，來回少說得有三個月，楊立想要一步到位，把鹽的製作、運輸都辦妥。
晚上吃飯的時候，楊立跟父親和母親說了自己的計劃，不過沒細談規劃，楊重鳴知道攔不住他，讓他自己多注意安全，並且安排了5名家丁還有從順天府抽調了5位不在冊的差役一路保護。楊夫人則不希望楊立多折騰，不過楊立安慰她說，等他回來的時候，希望娘能準備好去劉家提親。楊夫人這才好受了些。第二日上午，楊立與劉青芷也是說了同樣的話，兩人告別之後，楊立就啟程上路了。
出發，東臨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