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舉數得
程九鳶扶著林氏,跟著程宗揚,在宮人的引領下到了養心殿。
一進去,就看見了狼狽三人組。
齊禎站在一側,臉色黑沉,雙手緊握,像是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而楚磬與程雲歌長發凌亂、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一直說著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程九鳶與楚珩對視一眼,但很快便移開了目光,隨後隨著父母給各位貴人行禮。
昭烈帝一拍桌子,程宗揚夫妻頓時伏地不敢起身,程九鳶自然也不能起身了。
「父皇,程大姑娘犯錯,丞相與其夫人有管教不力之過,但跟程二姑娘可沒關係,她可以不跪吧?」楚珩看向昭烈帝問道。
昭烈帝看了楚珩一眼,這就護上了?
淳妃也輕聲道:「是啊皇上,這程二姑娘多無辜啊。」
昭烈帝揚手:「罷了,你起來吧。」
「謝皇上。」程九鳶連忙謝恩,從地上起來后就站在一旁安靜看戲。
可憐林氏大著肚子,還被程雲歌連累跪在地上不敢作聲。
「現在人都到齊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齊禎上前一步道:「本殿的衣裳被一個宮女倒酒打濕了,在宮女的帶領下,到了那個房間,後來就沒了意識,定是中了情葯。」
他確實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讓他失去意識的,那香爐里的迷藥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起作用,他才放鬆了警惕。
「父皇,兒臣是路過聽見響聲才靠近那個房間的,結果才靠近,就暈了過去,過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父皇、母后,兒臣是無辜的,求你們給兒臣做主啊!」楚磬哭得肝腸寸斷。
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該跪在這裡認錯的是楚菀才對!
「皇上,臣女覺得大殿里太悶,本想出來透透氣,沒成想被人打暈了!臣女定是被人下了葯,才……」
三個人口徑統一,堅信自己是被人下藥了。
只是,這三人自己聞不見,他們身上正由里而外散發著嗆人的酒氣。
「你說你們都是被人暗算了?被人打暈下藥了是吧?」
「是!這件事若沒個交代,本宮決不罷休!」
昭烈帝一拍桌:「你在朕的皇宮,與朕的女兒……你還要交代?!」
這事怎麼看都是齊禎佔了大便宜,畢竟楚磬是嫡出公主,程雲歌也是丞相長女,這二人不但身份尊貴,還是美人兒。
齊禎緊握拳頭,看向楚磬與程雲歌的眼神中透著隱隱殺意。
昭烈帝看向全公公:「宣太醫。」
「是。」
全公公出去沒多久,就帶著兩個太醫進來了。
「參見皇上。」
昭烈帝抬手:「起來吧,給他們三人看看,是不是中了葯。」
「是。」
兩位太醫輪流給三人把了脈。
「如何?」
兩位太醫對視了一眼。
「回皇上,沒有任何發現。」
「怎麼可能?」楚磬第一個不信,大喊出聲。
雖然那葯是她吩咐人放的,但這太醫居然說沒有任何發現?
齊禎也不相信:「這是兩個庸醫,去請本殿的隨行太醫。」
「既然如此,那就去把北齊使團一起請過來。」
「是。」孟州領命而去。
楚珩看了程九鳶一眼,見她從進來,臉上的表情都未曾變一下,當真在認真看戲。
也是,她敢下毒,自然那有十足的把握。
燕歸鴻的徒弟,誰的醫術能高過她啊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楚珩也抱著手當起了旁觀者,還讓赤璋找了一把椅子過來。
程九鳶掃了他一眼,覺得有些怪異。
傳言楚珩極不得聖心,但楚珩在聖上跟前又是如此隨意。
比如方才,楚珩讓聖上免去她的跪罰,聖上也沒說什麼。
再看現在,若再有一疊點心瓜子,她相信楚珩會邊嗑瓜子邊看戲了。
她怎麼覺得楚珩挺得聖心呢?
如此一想,以前的那些事就說的通了。
比如聖上先把楚珩安插進神機營,再把他調到了吏部。
這兩個地方,真是不得聖心之人能去的?
可若是得聖心,那前世楚珩的封地為何是偏遠貧瘠的荔平?
程九鳶目光落在楚珩身上,略帶困惑。
楚珩側頭,見程九鳶正看著他,他給赤璋使了個眼色。
赤璋立刻再次找了把椅子過來,放在程九鳶身後。
「程二姑娘請坐。」
程九鳶垂著眉眼,沒有動作。
程宗揚和林氏都跪著,她不用跪著就算好了,哪裡敢坐。
楚珩起身,把她按在椅子上,才坐回自己椅子上。
二人坐在角落裡,程九鳶如坐針氈。
昭烈帝瞥了角落一眼,沒去理會,程九鳶悄悄舒了一口氣。
很快北齊使團就進來了。
北齊的太醫為齊禎仔細診治了一番。
「怎麼樣?」
「殿下是喝多了,這是醒酒丹……」
「不可能!」齊禎打斷了他的話。
昭烈帝一拍桌,指著三人道:「你們自個兒聞聞,滿身酒氣,有什麼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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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雲歌側頭聞了聞,什麼味道也沒聞到。
程九鳶聽見白露在心底叫喊著。
「這個場景我太熟悉了!以前我得那個怪病的時候,眾人都說我口中有異味,但我就是聞不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程雲歌暴躁地回道:「你閉嘴,我現在正煩著!」
「你煩什麼,你不是想嫁給齊禎嗎?這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愿嗎?」
「雖然我想嫁給齊禎,但不想跟楚磬一起嫁!」
「那有什麼法子,這次你們不但是一起嫁,楚磬貴為公主,北齊太子妃之位也不可能是你的。」
程九鳶勾唇。
不是好姐妹嗎?一起去北齊正好相互關照。
楚磬還打著大表哥的注意呢,所以才想設計齊禎跟楚菀。
現在好了,大表哥安全了,玉姐姐也不用再擔心了。
祝錦更不用整日悶在府中了,一舉數得。
「事到如今,原本也在商議東陵與北齊聯姻一事,這事就這樣定下吧。至於程家千金……」
昭烈帝的目光落在了程雲歌身上。
這種情況,除了一起和親去北齊,就只有青燈古佛一生了。
皇后眼神冰冷地看著程雲歌道:「一個閨閣千金,竟敢在皇宮中酒後失德……」
程雲歌著急地看了程宗揚一眼,見他絲毫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臣女願做公主滕妾,一起去北齊。」
她抬眸,淚光盈盈地看向齊禎,誰知往日對他柔情似水的齊禎眼底滿是厭惡。
昭烈帝最終還是看在程宗揚的面子上,許了程雲歌所求。
齊禎黑沉著臉答應下來。
畢竟他本就是要娶東陵的嫡公主的,至於程雲歌,他很早之前,在北齊就聽見過程雲歌的才名,所以程雲歌也是他此行目的之一。
只是發生了這種事,讓他覺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