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好,1960
「啊……!」
恍惚中,李有福感覺自己還在一直向著樓底下掉去。
可是為什麼一直掉,一直掉,一直向下沉,怎麼還沒到底,不就只有十幾層樓高嗎?
「其實我不想死,不想死,只是我沒有辦法啊!」他在內心大聲的吶喊道。
恍惚中,他彷彿聽到一聲冰冷的機械聲音響起:「檢測到一股強烈的靈魂波動,符合系統擇主的靈魂強度要求,系統自主綁定中……。」
突然他只感覺腦海中一陣脹痛傳來,彷彿要將他的腦袋撐爆一般,一瞬間他便昏了過去。
好像只過了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李有福終於再次蘇醒過來。
「噫!我沒死?」
他疑惑的睜開眼睛,剛要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醫院裡面。
突然間,一股陌生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各種信息和畫面像看小電影時按了快進一樣,迅速的在他的腦海裡面閃現。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兩股記憶才全部融合完畢。
「我重生了?」
李有福不敢相信的抬手看著自己小了一號的右手掌,還反覆的將手掌翻來翻去,看看手掌的正面反面,隨後五指握成拳頭又再鬆開,再握緊,反覆試了好幾下才作罷。
緊跟著一種死而復生的狂喜湧上心頭,沒想到我李有福也有今天,沒想到穿越重生這樣的好事居然也讓我李有福碰到了。
不知道重生后的自己,有沒有機會將前世欠的情償還了?不管有沒有機會,他先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這事情不能急,只能以後慢慢來。
他快速的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沒想到居然跟小說中描繪的一樣,自己穿越的這具身體的主人,居然和他的名字一模一樣,同樣也叫李有福。
而且更加巧合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他的名字跟自己一樣,本來也是叫做李佑福的,結果卻被別人叫成了李有福。
而且更加操蛋的是,這個人的字輩居然跟他當初的字輩是一模一樣的。
他當初,原身他們李氏家族的字輩是六十個字輩,剛好是一輪甲子一輪轉。
而現在他穿越的這個李姓家族,他們的字輩同樣是六十個字輩,同樣也是一個甲子一個輪迴。
以前他只記得他們李姓家族的十幾個輩分排列,沒想到來了這裡,居然同樣也只記得十幾個字輩。
詩書彰萬世,
君佑傳記廣。
昭顯慶凡祥……。
這就是他能夠記住的輩分,現在由於識字的人不多,能夠背全六十個字輩的人,那真的是太少了。
就算李氏家族的長輩們,基本上也和李有福一樣,能夠記得十來輩就不錯了,再多的那就要去翻族譜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李佑福,佑字輩。在他第一次上學的時候,老師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回答說叫李佑福,由於小孩子發音不夠標準,他的老師聽成了李有福,於是老師給他的本子上寫下了李有福三個字。
當時李佑福年紀小,就沒有把名字改過來,到最後想改的時候,已經晚了,已經改不掉了。不過他的名字在李氏族譜上面,依然是記的李佑福。
李有福現年一十三歲,初一學生,父親李君豪,母親王秀清。
他在家中排行老四,大哥李佑鑫,現在十九歲了,無業游民一個。
李有福的父親是他們上河村出來的唯二兩個工人,現在在北京市第三軋鋼廠做電焊工。
當年他父親的工作,還是他爺爺當年和他外公,兩個人上山打獵,結果遭遇了一頭熊瞎子。
兩個人本沒有想惹這頭身形龐大的熊瞎子,無奈他們雖然分別爬到相鄰的兩棵大樹上去躲避,但是這頭黑熊卻不放過他們,居然也想要爬到樹上去攻擊他們。
眼見實在躲不過去於是,二人也橫下心來,分別用各自的土槍對準了熊瞎子的眼睛,然後扣動了扳機。
由於他們差不多是指著熊瞎子的眼睛打的,所以那一槍當場就從熊瞎子的左眼珠中打進去,直接將它的眼睛打了一個大窟窿出來。
中了一槍的熊瞎子頓時從樹上滾了下去,不過熊瞎子還沒死,依然還在樹下發瘋的用它的熊掌拍打周圍的大樹。
兩人抓住機會,再次一槍將熊瞎子的右眼也打瞎,這最後一槍終於給了熊瞎子重擊,熊瞎子倒在地上抽搐一陣,然後便死去了。
兩個人用這一整頭大黑熊,請他們城裡的一個遠房表叔幫忙牽線,又搭上一些禮物,終於換了兩個工作。
他父親和母親於是都成了第三軋鋼廠的工人,他父親跟一個師傅學開燒電焊,他母親則是在食堂做幫工。
兩個人因為都是同一個村的人,經常一起結伴回村,一起結伴去工廠。
久而久之,兩個人就有了感情,最後李有福父親再請媒人去王秀清家裡提親,雙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同一個村莊的,父輩關係也不錯,所以一提這婚事馬上就成了。
李有福的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包括他外公家,幾個舅舅家都是住在上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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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李佑傑,十七歲,二姐李佑雲,十五歲。小妹李佑樂,年僅三歲。
本來在李佑福下面還有一個小他兩歲的弟弟的,但是在三歲的時候就死了。
李佑福那時候五歲,弟弟不知是病死還是餓死的,他也記不得了。
弟弟的死對他父母的打擊很大,同時這也是他家中的禁忌,沒有人敢提起。
一直過了好幾年,才又有了妹妹李佑樂出世。
現在正好是一九六零年,李有福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這個年代,可是後世信息爆炸,再加上他喜歡看各種小說,所以對於六零年代他也是頗為了解的。
這個年代雖然十分艱難,人們缺吃少穿,但是精神面貌卻十分的好,人人對生活都充滿了希望。
現在正是非常困難的時期,特別是去年,一九五九年,那可是很多地方餓死人的。
今年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只要是能吃的就沒有人會放過。
吃糠咽菜,說的就是現在這樣的艱難時期。
現在不管是城裡人還是鄉下人,只要有時間,都會去挖野菜草根甚至剝樹皮回來吃。
比方說李有福的家裡,不但有他哥哥姐姐挖回來的苦丁菜,婆婆丁,魚腥草,芨芨草,苦菜等野菜,還有去挖的那種蕨菜根莖做的蕨餅。
這還是他大哥,還有兩個姐姐去鄉下挖的蕨菜根莖,清洗後用水先泡上三天,再用木棒進行捶打,將蕨菜根莖錘破流出的汁水,經過過濾,最後沉澱的物品做出來就是黑褐色的蕨菜餅。
蕨菜餅不但可以當菜吃,也可以當做主食當飯吃。
現在城裡人成年勞動力也才一個月二十八斤糧食,像李有福這樣的半大小子,每個月只有十四斤糧食。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現在正是李有福能吃的時候,這一個月十四斤糧食怎麼可能夠吃?何況現在的油水又少。
相比城裡來說,農村的日子更加的苦。春夏秋三季還能夠挖野菜挖草根樹皮,可是到了冬天,冰天雪地之下,連樹皮都沒有剝的。
雖然這三年自然災害嚴重,可是更嚴重的卻是人心,是產量,天方夜譚的產量,不過這個佛曰:「不可說!」
因為不光是現在,以後同樣糧食也會年年增產。不過好的是以後即便糧食年年增產,但是因為不需要交公糧了,所以對於農民來說,危害還不算很大。
哪怕專家說種地是暴利行業,但是至少不會讓以後的農民再出現餓死的情況。
俗話說,人生在世,吃穿二事。既然他來到了一九六零年,那首先要解決的,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吃了。
而他這具身體的前任,同樣也是為了找吃的,爬到高高的樹頂上去掏鳥窩,結果因為手腳發軟,從3米多高的樹頂上摔了下來,就此嗝屁,讓他撿了一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