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兩瓶葯隨便選一個
白狐眨巴眨巴眼睛,下一秒被秦明昊撈起來,放在了香爐前。
「繼續吧。」
他閉上眼,繼續打坐。
白狐伸展了一下身體,懶洋洋的蜷成一團,聞著香煙準備睡覺。
砰-砰-砰-
紙飛機瘋狂的撞玻璃。
白狐蜷著沒動,毛茸茸的小耳朵抖了抖。
秦明昊繼續打坐,裊裊香煙卻忽然變得凌亂。
打坐結束,秦明昊的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餓了,去找東西吃。早上他們黏糊的,我都沒吃飽。」他抱著白狐下樓,從冰箱里找出冷凍牛肉,解凍了準備煎著吃。
紙飛機又開始撞廚房的窗戶。
砰-砰-砰。
廚房的窗帘正對著水池,秦明昊洗手的時候,掃了一眼,轉身去切牛肉。
白狐坐在水池邊上,搖著尾巴,眯著眼盯著紙飛機。
就好像一隻貓被小鳥吸引了著注意,全身都在蓄力,瞅准機會就要捕獵!
「在一個坑裡摔跤,那叫意外。」秦明昊一邊切牛肉,一邊說話,「反覆在一個坑裡摔跤,那就是傻了!」
咔!
他把刀砍在案板上,回頭看向窗外的紙飛機。
「我這個當師兄的必須給師妹一個表率!」
白狐回頭看他,滿眼的質疑。
秦明昊確定煎鍋熱了,把牛排放了進去。
吱吱的煎肉聲讓他想起了被困在梅江瘋人院時,隔壁病房的病人身上總有大片的燙傷。
那不是被液體燙傷的,而是被烙鐵之類的工具。
烙的是縛魂咒。
他在師父的藏書里見過。
師父說,那是一種強行把魂魄拘在身體里的辦法,可以讓死人跟活人一樣行動自如,但肉體已死,很快就會散發出惡臭,被縛魂的人必須吸食活人的精魄才可以如常人一般。
而鄰床的病人,身上的咒語是錯的。
後來,他再沒見過那個人。
白狐扒拉他的袖子,秦明昊聞到了焦糊味,趕緊給牛排翻個面。
「糊的我吃,再給您煎一份。」
白狐又跳去窗台上,紙飛機不見了。
秦明昊端著兩盤牛排去餐廳,一人一狐大快朵頤的時候,門鈴響了。
白狐抬頭,嘴裡還叼著一條肉。
「我去看看。」秦明昊起身去開門。
門剛開一個縫,紙飛機嗖一下飛了進來,直接撞進了秦明昊的懷裡。
他下意識的接住。
「名昊……我受傷了……」葉清的聲音從紙飛機里傳出來。
秦明昊捏住紙飛機,抬手就往外丟。
「是你師妹打傷我的!」葉清拔高聲音喊道。
秦明昊動作一頓。
葉清繼續道,「她的爆炸符造成的傷害,只有你們師徒能救!你欠我一條命,我不要你還命,只希望你幫我療傷!」
秦明昊冷笑。
他摘下腕上的鐲子,丟進了客廳的大魚缸里。
白狐吃完碟子里最後一塊肉條,抬起頭的時候,屋裡已經沒了人。
沉在魚缸下面的鐲子,發出微弱的光。
……
「名昊……」
葉清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他手肘處的傷口露著白骨。
儘管他給自己打了止血帶,傷口還在往外滴血。
不是他不去醫院,而是去了也說不清怎麼傷的,醫院的治療辦法也不起作用。
他太清楚做小白鼠的滋味。
更篤定,秦明昊會幫他。
「我可以解釋……」他眼含期冀的看著對方。
秦明昊手上拎著兩個袋子,神色平靜的看他一眼,「吃飯了嗎?」
「沒有……」
秦明昊轉身去了廚房。
葉清掙扎著坐起來。
他想說,止血比吃飯重要啊!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秦明昊能來就行!
反正他一時半會不會死,吃吃飯,拉近一下關係,說不定他能原諒自己把他困在瘋人院的事。
只要秦明昊跟他站在一邊,關妙盈就不足為懼。
不一會,秦明昊就端著兩盤菜,兩碗米飯出來。
他沒聽到開火的聲音,這飯是秦明昊順路買的外賣。
「名昊,很久沒吃你親手做的水汆丸子了……」葉清強撐著在桌邊坐下。
秦明昊沒接話,拿著筷子,開始扒飯。
葉清傷在左手,但疼痛感從傷口蔓延向四肢百骸,右手拿筷子都發抖。
幾次都把菜掉在桌上。
他抬頭看秦明昊,對方一個眼神也沒給。
等秦明昊打了個飽嗝,就起身收拾,直接從葉清手裡抽走筷子,端著盤子走了。
「……」葉清。
算了。
梅江瘋人院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生自己的氣,可以理解。
以他們的交情,秦明昊不會氣太久的。
秦明昊從廚房出來,洗過手,拿出乾淨的帕子擦手。
「躺下吧。」
聞言,葉清急忙往床上去。
秦明昊帶來的袋子里,有一個是裝葯的。
他先用剪子,剪開葉清的袖子,然後把戳出皮肉的骨頭按了回去。
「啊──」
葉清疼的瘋狂蹬腿。
要不是秦明昊緊緊抓著他手腕,他肯定掙脫他原地打滾。
太尼瑪疼了!
疼的他想死一死。
這種疼,並沒有馬上結束。
秦明昊端著他的手臂看了看,嘖嘖兩聲,「塞錯位置了,你再忍一忍。」
「????」
不等葉清緩過勁來,那節斷骨又被抽了出來。
葉清仰著頭,脖子兩側的青筋都要爆出皮肉了,他整個脊背繃住,筆直向上抬起屁股,大半身子離開了床面。
疼!
疼的生不如死!
疼到張著大嘴,卻發不出聲音!
秦明昊掃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把骨頭斜了少許,再次塞回去。
葉清像瀕死的魚,身體挺起重重的打砸在床上,反覆幾次,終於發出了野獸般的悶吼。
呃──!
「這就受不了了?」秦明昊放開他的手,轉身去拿藥瓶,「瘋人院里的招術,哪樣不比這個殘忍。」
「……」葉清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知道秦明昊剛才是故意讓他受罪的。
「對不起……」葉清嗓子啞的彷彿揉了一把沙子,不仔細聽甚至聽不清他說什麼,「你應該怪我的,是我不好,但我有苦衷……」
秦明昊在一個藍色瓶子跟黑色瓶子之間糾結了起來。
葉清有不好的預感。
「怎……怎麼了……」
「我不確定哪個是解藥。」秦明昊一本正經的說,「爆炸符只有師妹會用,所以解藥也是她保管,我太久沒有用過,分辨不清了。」
「要麼給師妹打電話。要麼你隨便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