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倒霉正使之死
東園鎮和白陽鎮距離不過三十里,羽扇他們沒有乘坐靈舟,小白直接用瞬移術帶她過去的。
這樣既隱秘,又快捷。
無名宗設在東園鎮的分部,佔據了鎮上原本一個大戶人家的宅院,至於原住戶,早被他們尋了個借口給攆走了。
羽扇他們到了東園鎮后,很容易就打聽到了無名宗分部的位置。
小白帶著她直接瞬移到了主院,卻聽到東廂房裡傳來女子的尖叫聲:「放開我!救命啊!」
「小娘子喊什麼?你爹將你送給了本仙師,跟著我從此吃香喝辣,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男人猥瑣道。
「嗚嗚!分明是你強搶的,你連一塊靈石都沒有給我爹,還打傷了他!」女子哭訴道。
「這能怪我嗎?你爹一個聚靈境修士,見了我這通靈境的前輩,不乖乖把女兒雙手送上,為自己多換點修鍊資源。
竟敢瞞著我偷偷帶你逃,我沒當場打死他,都是看在小美人兒你的面子上了!
我警告你,識相的最好乖乖順從我,否則我便用那最狠的採補術,將你吸成乾屍!」男人猖狂道。
小白聽到這裡,再也忍無可忍,直接來了個冰封術,將整間屋子都封凍起來。
無名宗設立的每個分部,都有正使和副使各一人,還有十幾名下屬。
此刻正使在屋裡玩兒女人,下屬們都很識相地出去收保護費了,想著等他們回來,正使玩兒高興了,興許就能將收來的保護費賞他們一些。
其實無名宗設立分部收繳保護費,原本也只是規定了每戶人家每月上交一塊下品靈石,交不上的可以用附近山林里採的靈草來替代。
可是分部的這些人自然不願意白忙乎,所以就私自提價。
宗門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水至清無魚,想著他們頂多將一塊靈石漲成兩塊,沒想到他們一開始就定了兩塊,最近更是變本加厲,直接漲到四塊了。
非但如此,這東園鎮分部的正使是個色中餓鬼,周圍幾十個村鎮,先後有幾十名少女被他給禍害了。
不過聖巫族那邊他卻忍著沒敢動手,因為這個族群比較團結,一旦他禍害了他們族中少女,激起公憤,那幫野蠻人真同他們拚命,他這個小小的分部也扛不住。
可正使沒想到的是,副使會背著他去招惹聖巫族少女。
副使覺得大家都是男人,憑什麼你一個人獨佔附近所有的美人兒?他也想占幾個。
可但凡生得好看點兒的美人兒都被正使睡過了,副使可不願意拾人牙慧。
最近他恰巧聽說了一個秘密,據說聖巫族的女人天生都有巫靈力,最適合採補。
副使在通靈境二層卡了好幾年,就想著借幾個聖巫族少女來幫助自己突破。
但他也不敢一個人直接闖入聖巫族的族地抓人,就在鎮上溜達,打算遇到外出落單的聖巫族少女,連哄帶騙外加嚇唬,看看能否有機會得手。
其實他今天也是試探,如果這一次得手了,聖巫族那邊又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那麼他就可以多採補幾個,直到突破瓶頸。
可惜他運氣不好,第一次作案,就遇到了羽扇,自己丟了小命,還把煞神給引到巢穴里來了。
正使沒想到,有人竟敢強闖他的分部,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就被冰封了。
然而他畢竟是通靈境五層修為,小白的冰封於他而言根本構不成傷害。
他正打算用靈力碎冰,卻見一道影子已經襲殺而來,他剛剛掙脫冰封的束縛,數十道冰刃已經刺向他。
「呵呵!憑你個融靈境也想殺我?」正使冷笑,身體瞬間暴退三丈,避開了冰刃的攻擊。
然而就在此時,他感覺到眉心一涼,像是有什麼沒入了他的額頭。
羽扇見自家伴侶急吼吼出手,知道他是擔心自己過度使用巫靈力會遭到反噬,所以她這次並沒有打算強攻,只想著來點輔助手段。
她使用了霉運術,這是所有禁術里最低級的一種,消耗的巫靈力最少,反噬也最輕,頂多會讓她睡覺從床上滾下來,或是吃飯咬到舌頭,諸如此類的。
正使的身體正在爆退,他的腳後跟卻踩到了一塊瓜皮,這是他剛才吃了之後隨手扔的,因為要快活,就沒顧得上喊侍女們過來打掃。
一塊瓜皮原本無關緊要,但此刻的他正在後退,踩到了瓜皮后,身體失衡,便狠狠撞到了身後的柱子。
這是支撐房梁的柱子,原本很是粗壯結實,但它卻不知何時已經被白蟻蛀空了一半兒,再被他大力撞擊之下,柱子直接從中斷裂開來。
只聽「咔嚓」一聲響,失去了柱子支撐的橫樑掉落下來,好巧不巧就砸中他的後背。
修士身體強悍,有靈力的護持,一根橫樑並不能砸斷他的脊背,卻足以將他砸倒在地。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小白提前發動的漫天飛雪已然從空中落下。
正使心中莫名一陣慌亂,他感覺周圍有點兒冷,一抬頭,就看到了漫天飛舞的雪花。
它們散發著銀藍色的光芒,在空中旋轉著、飛舞著,像無數美麗的精靈。
正使急忙調動護體靈力,卻已經遲了,他最先感覺到脖頸處傳來帶著涼意的瘙癢,幾乎是同一時間,身體各處都傳來了同樣的帶著涼意的瘙癢。
隨後就有無數血線噴濺而出,入眼是一片模糊的鮮紅。
正使感覺自己的魂魄離體時,才清醒過來。
他的肉身已經損毀,魂魄必須儘快逃離此處。
只要他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然後隨便在鎮上找個低階修士奪舍,那他就還有重修的可能。
修士死後不入輪迴,死了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哪怕能苟在一具資質差的身體里,也好過真的死掉。
然而,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魂魄雖然飄忽輕盈,看起來像是難以捕捉,但卻逃不開那漫天的雪花。
正使看到那些美麗的、無聲的、緩緩飄落的雪花,實則正在以光速旋轉著。
每一片雪花都是一把足以致命的武器,它們將正使的魂魄徹底切割成了碎片。
正使在失去意識之前,恍惚想起了他的第一個劍修師傅說過的話:
「癢是初級的疼痛,快到極致的劍,殺人時對方感覺到的是癢,痛感還來不及傳遞,他就已經被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