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惡的精靈？乖巧．jpg

感受著自己體內不斷流逝的時間，天衑的神色卻是意外的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是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天衑被抽取的時間若是換作一個健康的少年，就已經足以令少年死亡。

但天衑的存在，卻是一個活生生的「異常」。

因為天衑喜好旅行的原因，他可能在時間軸的任意一個節點上留下自己存在過的既成事實。這樣就會出現一個經典的悖論現象——因為天衑旅行過未來的節點，在未來留下了他存在過事實，那麼因為未來有天衑存在，所以現在就一定存在天衑。

這就導致天衑這具人類的身體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被磨滅的存在。

至於天衑真正的身體，那尊仍盤踞於寰宇虛空最深處的本質虛影，雖然本身擁有最為本源的時間概念，但卻不存在可以被丈量的時間數字。

這二者合一，也就導致了天衑擁有了幾乎無限的時間以及壽命。

這裡扯一個題外話，除開因為擁抱著天衑的本質虛影從而導致存在等級和天衑一致的愛莉希雅之外。其餘待在天衑身邊的少女都擁有了「天衑的所有物」或者「與天衑一同旅行之人」的概念。

介於這兩種概念的核心都是天衑本人，所以就有了只要天衑還存在，那麼擁有這兩種概念的少女就一定存在的事實。因此，天衑身邊的少女們在不考慮自身實力的情況下，也擁有和天衑幾乎等同的時間以及壽命。

也正因為如此，對於天衑而言，眼前這位黑髮少女這種吸取他人時間的能力，其攻擊力還不如剛剛的子彈。

當然，天衑也不是那種被攻擊了也不還手的傢伙，畢竟就連愛莉都評價過，天衑就是一個舉止優雅的腹黑男。

「既然是在吞噬我的時間，那如果沒吃飽的話，可就是我招待不周了。」

天衑不懷好意的勾起了嘴角，隨後竟然是主動將自己的時間強行通過腳下的食時之城灌輸進了少女的體內。

感受到如同潮水般湧來的大量時間，少女左眼裡的金色錶盤正在飛速的倒轉，少女的內心也是無比的狂喜，如此巨量的時間，讓她里她的夙願又邁進了一大步。

可沒過多久，少女那狂喜的表情就變成了驚恐和懼怕。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食時之城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即使她想要停止吸收時間，那龐大的時間之力仍舊自顧自的湧入了她的身體。

要知道，時間之力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力量。除非你能擺脫時間長河的束縛，否則再強的存在也終究會被時間消磨殆盡。

很顯然，這位黑髮少女並不是那種脫離了時間束縛的存在，雖說她能夠使用時間相關的力量，卻並不代表她就能真正的掌握時間，將時間歸為己有。

很快，少女背後的金色錶盤可以儲存的時間已經達到了上限，來自天衑的時間洪流已經開始無情的沖刷著她的意識。

少女想要使用自己的能力，將自己的時間化作分身分離出去，但在如此巨量的時間沖刷之下，她就像一條擱淺的魚一樣，除了艱難的呼吸之外，別無他法。

終於，少女左眼中的金色錶盤已經不再是飛速的倒轉，而是徹底的失去了控制，她身後的巨大錶盤也在這時徹底破碎。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而喪命。就在意識徹底沉沒於時間洪流的前一刻，她回憶起了自己為何要走上這一條道路，她回憶起了自己的夙願。

於是，求生的本能讓她掙扎著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我……我不想死……我還有沒完成的……」

在少女意識的光輝即將被時間磨滅的那一刻，天衑停下了朝少女灌輸時間，連帶著之前那些被強行灌輸的時間也一起收回了體內。

頓時，少女像是差點窒息了一般，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原本柔順的黑髮也因為汗水粘在了她的額間，顯得有些凌亂和失態。

這時，天衑才緩步走到少女的面前，學著剛剛少女的樣子，開玩笑道：

「這就不行了？看來你對時間的渴望也就只是這種程度咯。」

所以說，愛莉希雅的評價還是很準確的，天衑確實是一個有些腹黑的傢伙。

仍在不停喘息的少女根本就沒有去看天衑一眼，她艱難的呼喚出了自己的天使「刻刻帝」，隨後拿起較短的那一把燧發槍，連poss都不做了，直接把槍抵住了自己太陽穴的位置。

「四之彈。」

砰的一聲，一顆陰影子彈直接射入了她的頭部，然而少女的頭部卻是一點傷口都沒有，反而是她整個的狀態正在飛速的恢復。

不，比起恢復，這在天衑的眼裡更像是時間倒流。

隨著身體狀況的恢復，少女終於有時間第一次認真的打量眼前這個穿著一身黑色禮服的男人。

「你到底是誰？」

少女現在非常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鄰界之中的精靈，也不會是外界那些靠著顯現裝置的魔術師。那種令她都恐懼的時間基數，絕對不是正常人類能夠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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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其他人的姓名之前，是不是該先說出自己的名字？」

摩挲著手杖，看著眼前這眼神都清澈了不少的少女。

「哎呀，作為一名紳士，居然要一位淑女先報上名字嗎？」

「嗯……一位淑女，一位剛剛還想要把我的時間吞噬乾淨的淑女。」

天衑極其流暢的在語言上進行了反擊，順帶還戳了一下少女剛剛沒打過自己的痛點。

可以感受到少女的眉頭很不自然的顫抖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副十分標準得體的「大小姐」式微笑。

少女提起黑紅洋裝的裙擺，被黑絲包裹的雙腿微屈——

「我叫狂三，時崎狂三。在外面的話，那些傢伙稱我為「夢魘（Nightmare）」」

……

鄰界，一處沒什麼辨識度的房屋之中，天衑正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已經換上了一身正常的黑色洋裝，正在小口品嘗紅茶的時崎狂三。

順帶一提，這裡是狂三在鄰界所謂的據點。這裡的傢具都是狂三從天宮市帶過來的，而紅茶則是天衑提供的。

經過剛剛那一戰，時崎狂三整個人都似乎變了個樣子，一改剛剛那種狂氣的風格，整個人往那一坐，紅茶杯子一端，就差把乖巧懂事.jpg寫在臉上了。

（狂三內心OST：讓你來感受一下數萬年時光洪流的沖刷，換你你也乖巧懂事。）

「說起來，剛剛你召喚的那個金色的錶盤，就是你的天使？」

「是的，天衑先生。」

對於天衑的詢問，時崎狂三那是十分的配合。如果剛剛那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時崎狂三確實可以稱作是一位合格的貴族大小姐。

「我的靈裝是「神威靈裝·三番（Elohim）」，那個金色的錶盤是我的天使「刻刻帝（Zafkiel）」，能力就是十二種不同方式來操控時間。」

「至於代價……就是消耗我自身的時間（壽命）。」

天衑這一聽，頓時對這個所謂操控時間的天使沒了多少興趣。操控時間的前提居然還要消耗自己的時間？而且總共才十二種方式？

「操控時間……像這樣的程度，能做到嗎？」

天衑輕輕點了點手杖，緊接著，坐在面前的時崎狂三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目光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我……我的時間……怎麼突然……」

狂三的內心內心陷入了強烈的震驚之中。剛剛那一瞬間，狂三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時間憑空少了大概一天的樣子。

不，不是憑空多了一天，而是時崎狂三的這個具體的存在被轉移到了「明天」！

時崎狂三今天正坐在天衑的面前，而她的存在卻在「明天」，所以她的時間才會莫名的「少」了一天。

「等等！」

時崎狂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如果說她的存在已經抵達了「明天」，而她的身體和意識卻還在留在「今天」。

也就是說在「明天」的時間軸里，一定會有時崎狂三這個人的「存在」，而理所應當的，「今天」的時崎狂三也必定存在！

一般正常的情況應該是先有今天，才會有明天。而對於現在的狂三來說，已經變成了因為有「明天」，所以必定有「今天」！

換句話來說，時崎狂三在某種意義上達成了所謂的永恆存在！

可還沒讓狂三從眼下的情況反應過來，天衑就再一次點了點手杖，將狂三的存在給恢復了正常。

笑話，在天衑身邊除了愛莉希雅之外的女孩們都只能通過「天衑的所有物」或者是「與天衑一同旅行之人」這樣的連攜概念達成的永恆存在，而不是改變自身在時間軸上的存在從而抵達永恆。

連琪亞娜她們那種級別都不敢隨意的將自己的存在隨意的放置在時間軸上，眼前的時崎狂三就更別想了。

這要是時間軸發生一次收束，時崎狂三的所有存在方式基本上就會徹底湮滅，包括其他人對她的記憶，以及世界本身的記錄都會徹底消失。

要是這樣的話，天衑都不一定能把狂三給救回來。畢竟所有的存在都消失了，那就相當於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既然沒有這個人，那天衑怎麼去救？

「狂三小姐？回神咯？」

看著時崎狂三似乎愣住了，天衑伸出手去在她面前晃了晃，時崎狂三的眼睛這才恢復的焦距，重新看向天衑。

只是這一次，狂三的眼中除了對天衑的敬畏之外，還多了一抹狂熱。天衑很熟悉這種眼神，因為這和曾經梅比烏斯看向天衑的眼神，一模一樣！

當然，現在的梅比烏斯已經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天衑了，不然可就顯得天衑的調教太失敗了一些。

天衑大概估計了一下時間，他是下午閉店之後進入的鄰界，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已經是第二天了，他也得回到咖啡店準備營業了。

雖然說天衑本人對於經營咖啡廳沒什麼熱情，但看著身邊的少女們都興緻勃勃的投入在營業之中，他也不好壞了她們的興緻。

於是天衑就想要起身離開，找個連接著兩界的空間裂縫悄悄的返回天宮市。

然而，天衑站起身還沒走出兩步，就發現時崎狂三也把雙手放在身前，極其乖巧跟在了自己的後面。

當天衑給時崎狂三投出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之後，狂三則是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天衑。

「天衑先生明明都用那種熱熱的東西把人家給灌滿，直到人家失神求饒了才停下來，這會兒居然就打算這樣一個人離開……天衑先生還真是過分呢～」

（作者內心OST：你最好說的是時間洪流！）

說實話，即使天衑的情緒通常都異常的穩定，但在聽到狂三的這番話之後，眉頭也不由得抽搐了一番。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對視著，天衑從時崎狂三的眼中看得出來，她還藏著秘密，而且這樣主動的接近自己也絕對是有著她的目的。

不過天衑倒是無所謂，被龍族性格影響最大的他並不在意這樣的小心思。

因為天衑知道，想要利用龍族，自然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天衑也不介意自己的「所有物」之中多出這麼一個「金色的懷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