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153章 開天闢地

第153章開天闢地

混沌海內的黑色霧氣比神棄之地飄蕩的霧氣濃郁千百倍，憑藉著微弱的光芒，江玄也只能看到周圍數米以內的場景，還有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一片詭異海域。

褻瀆石板上散發的波動，和混沌海的波動越來越契合，江玄腦海中突然出現如何操控褻瀆石板來掌握一部分混沌海力量的知識。

褻瀆石板相當於江玄和混沌海的媒介，江玄將意識投入褻瀆石板，石板調動混沌海中的權柄發揮作用。

唯一的缺陷是如果離開混沌海之外，一些權柄只能在神棄之地使用，限制還是很大。

隨著精神力飛速消耗，褻瀆石板引導著濃厚的黑色霧氣進入江玄體內。

周圍的世界突然有些明亮，並不是黑暗散去，而是江玄的眼睛在黑色霧氣的加持下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已經能夠看清十幾米外的場景。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弔掛的平台上，平台懸浮在混沌海海面一米高的位置，能夠清楚看到周圍海面翻滾的黑色浪花。

伴隨著每一次翻滾都有大量的霧氣被翻了出來，和上空的黑霧糅合，隨後再流入混沌石板，進入江玄體內。

他感覺「空想家」的能力在此時被極大地加強，他仿若真正做到言出法隨，百無禁忌的地步。

與此同時，他掌握了陰影、異變、知識等權柄，還有少量黑暗、污穢的權柄。

感受著這股力量逐漸對身體的侵蝕，江玄精神停止注入其中，在海面上翻滾的灰霧逐漸恢復正常，灰霧也不再為他所用，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親近感都沒有。

散開精神力，江玄緊鎖眉心。

面對這混沌海，他竟然沒有辦法將其抓到八卦爐中煉化。

雖然八卦爐有隨大就大的特點，但也不能將佔據地核和更上面一層的地區搬進去吧！

原本他計劃在得到混沌海的認可之後，就能想辦法將混沌海縮小。

但現在混沌海就像是高傲的黑天鵝昂著頭顱，根本不會低頭看一眼，江玄根本找不到能夠讓混沌海認主或者聽從指揮的地方。

就在這時，黑暗中一隻金黃色的巨型眼睛在這黑暗遍布的混沌海上空亮起，目光中只剩麻木和虛無，但很快那巨眼就盯上了江玄。

周圍天光大亮，混沌海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氣息瘋狂翻湧，對光芒照射消融黑霧也沒有任何反應。

「當時我就在這個平台復活！你知道一個普通人忍受那麼長時間的黑暗而不發生異變，中間會多麼艱難嗎？」中年人儒雅清淡的聲音在江玄身邊響起。

江玄猛地一驚，他竟然沒有發現什麼時候，自己旁邊竟然坐了一個人。

「遠古太陽神格里沙？」江玄看著那橫在空間上的巨型眼球，目光凝重，微微向後退了幾步。

「格里沙啊！」遠古太陽神抬頭看著那金黃色如同太陽淡漠的眼睛：「好久沒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當時醒的來的我以為我失明了，只能感受到稠結的空氣和一個小型的平台。當時我在想，哪怕只是給我三天光明呢？我一定將未來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噹噹。」

「然後就在那裡！」格里沙指著遠處看不到盡頭被黑色籠罩的東方，眼神滿是追憶：「那裡出現了一方大日，他彷彿是為我而升起的！」

話音落下，那黑暗之中突然浮現出淡淡的金黃色，像是太陽即將升起的初蘊。

「之後我懂了，我原來擁有大日的力量！」

格里芬抬起頭，眼中的追憶之色緩緩消散，一輪大日從混沌海平面緩緩升起，和那金黃色巨眼融合在一起。

「所以我稱自己為遠古太陽神！」格里芬眼中逐漸變得冷漠：「同時我應該也是新的上帝！」

「你想要染指我的混沌海？」

巨眼光芒閃過濃烈的光芒，如同巨大光柱轟在江玄所站立的位置。

江玄腳步一閃消失在原地，格里芬這一擊是極致純粹的規則攻擊，其中還有黑色霧氣的力量，他只能暫時選擇躲避。

光柱垂直落入混沌海之中，並沒有掀起任何水花，混沌海的表面依然萬分平靜。

江玄手中褻瀆石板猛地放亮，周圍黑色霧氣翻滾凝結，逐漸凝聚在那金色巨眼旁邊。

象徵著污穢的權柄嘗試侵蝕著金色巨眼。

格里芬身影變得虛幻，金色巨眼的光芒逐漸變得暗淡，竟然開始向著黑色轉換：「污穢？我可是從這裡得到的倒吊人序列！」

倒吊人序列零，執掌墮落領域的真神，擁有陰影、黑暗、墮落、污穢、異變等領域的部分權柄。其神力能在黑暗中憑空製造怪物，本身也具備復活的特殊性。

那巨眼竟然開始和周圍的黑色霧氣融合，原本濃集的霧氣竟然像是成了那雙巨眼的養料。

「你殺了我的意念實體寄託就算了！竟然還要來這裡！我審判你死亡！」巨眼竟發出截然不同的灰暗色光芒，引動周圍的黑色霧氣直衝江玄。

躲不開！

這蘊含墮落權柄的攻擊如同噬骨之毒死死鎖定江玄的身影。

江玄站在原地，八卦爐自空中浮現，黑金色光芒的火焰凝結成黑金巨龍，和那灰暗色的墮落光束碰撞在一起。

在周圍黑色霧氣接觸到八卦爐火焰后，竟如同雪花落在滾燙的鐵球上瞬間消融！

大量的黑色霧氣被火焰煉化吞噬，八卦爐上的八卦道紋大亮，光華逐漸在爐身上流轉。

光束和火龍碰撞在一起，整個空間都像被撕裂般發出「滋滋」的聲響，但那下方混沌海依然平靜，像是什麼都不能影響它。

一擊完成，天空中那金色的巨眼幾乎沒了光澤，眼中的漠然逐漸消散，最後之際閃過一道人性的複雜，又像是一種釋然的表情。

江玄長出一口氣，沒想到當時亞當死的時候，遠古太陽神的神性竟然會來到這裡。

好在這一縷神性，再沒了軀體的支撐也只是無根之萍，沒有序列的位格，只是幾次攻擊，那一縷神性就消耗殆盡。

看著空中的巨眼破碎消散，江玄癱坐在地上。

身體有玄黃母氣塔支撐，並沒有感覺到累，主要是精神太累了，這一路他都在消耗精神力調動規則之力。

失去控制的八卦爐火焰猛地暴漲三丈，黑金色火焰瘋狂吞噬著周圍的黑霧，火焰的光芒逐漸轉化為純黑色，光芒逐漸內斂。單是黑色霧氣，八卦爐覺得有些不過癮，火光竟然直衝平台一米之下的混沌海。

隨著黑色火焰和混沌海觸碰在一起，一直保持著平靜的混沌海突然變成了滾燙的沸水劇烈翻滾，無數黑色水柱衝天而起，這種狀況逐漸向著遠處蔓延。

江玄瞪大雙眼，他們序列零的戰鬥都沒讓混沌海有所波動，只是以固定的頻率涌動，現在遇到八卦爐的火焰像是遇到天敵一般，反應怎麼這麼大！那衝天的黑色水柱強行將八卦爐的火光推出十幾米高，和火光僵持在一起。

火焰不甘示弱，重組火龍一口口吞噬著黑色海水。

江玄正準備控制收回八卦爐，卻突然感到他隱約感知到了混沌海權柄的力量。

隨著火龍大口大口吞噬海水水柱，八卦爐上的道紋凝聚的越來越細緻，越來越深奧。

和八卦爐已經完全融合的江玄，此時身體竟然散發著微弱的白光。

這種白色光芒竟然在全方位加強他的身體！

首先是身體素質得到驚人提升，與此同時悟性、天賦都在同步提升。

這白光的作用甚至堪比靈丹妙藥？

天空中，越是吞噬水柱，火龍就更大三分，身上燃燒的火焰完全內斂，甚至向著吸收光芒的狀態轉變！江玄此時已經完全顧不上控制八卦爐，雖然他本來也不想再收回八卦爐了！

隨著吞噬的黑水越多，江玄竟然已經能感受到混沌海中蘊含的權柄。

「白塔」、「空想家」等規則所代表的權柄幾乎完全能在混沌海中得到論證。

而隨著他深入研究權柄，無盡的知識如同江河湖海同時倒灌入他的意識之中。

這次倒灌來的如此突然，讓他完全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海量的知識淹沒了情感和意識。

八卦爐依然沒有停歇，天空中已經深黑色的巨龍不再滿足於一口口吞噬，身體瞬間長大數百倍，一條條水柱在空中消失不見。

八卦爐底部，原本只是淡淡一層的霧氣液體凝結成了如同清水般的透明液體，隨著對混沌海的吞噬，八卦爐底部的透明液體也凝結的越來越多。

黑暗空間不知又過了多久。

巨龍身上的黑色像是要將人的靈魂吸入，遮天蔽日的龍影一口就是一大片黑色液體消失。

直到平台下的黑色液體完全不見，黑色巨龍終於停了下來，分散成一縷縷火焰飛進八卦爐之中。

此時的八卦爐已經大變模樣，四方環首均為黑色龍象，爐身八卦道紋完全凝結，就連細微之處也已經清明可見。

爐底是一片透明液體靜靜搖晃，液體上空則是漆黑如墨的火焰翻滾流轉。

這火焰不再散發光芒，而是開始吸收光芒！只要一縷火焰，就能創造一個黯淡無光的空間！

如果江玄此時醒著，一定會覺得這種火焰和黑夜女神很配。

但現在江玄已經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識！

和上次失去意識不同，上次江玄只需要將所有知識理解就能夠重新找回記憶、思想和情感，那是因為意識儲存的東西並未達到闕值。

現在源質中所蘊含的權柄知識太多了，早就已經超過了他意識能夠容納的闕值。

可以說如果現在江玄醒過來，很可能會失去記憶和感情，變成一個行屍走肉般的舊日！還是掌握著三支柱源質之一的舊日！有吞噬混沌海時身體泛起的白光幫助，江玄此時的悟性可以說已經達到連天道都嫉妒的程度。

對權柄的理解速度很快，將所有的知識完全消化吸收，江玄緩緩睜開雙眼。

眼中之神如之前天空中出現的那雙巨眼，無情冷漠，對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沒有任何靈性可言。

睜開眼的江玄並沒有起身，也沒有理會旁邊還矗立的八卦爐，只是眼神漠然地注視著前方的黑暗。

失去了混沌海，這片空間看上去依然堅挺穩固，卻一成不變。

江玄就這樣枯坐著，臉上古波不驚，身周萬籟俱寂！

一小時、一天、一個月……

不知過了多久，江玄好像感覺這片萬籟俱寂的空間太過黑暗單調，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波動。

「我說！要有光？」

話音剛落，遠處已經乾枯的空洞下突然升起一方明日，熾熱的光芒將整個地下空洞照亮。

江玄還是不滿意，看著那坑坑窪窪的空洞地面，眼中流轉著思索。

「難道不應該一分為二？清氣上升，濁氣下降！」

「我的斧子呢？」

隨著江玄低聲呢喃，一柄短柄大板斧出現在江玄手中，無盡的規則在斧刃之上凝結，像是要本能的學習優秀前輩的「開天闢地」大功勞。

就在江玄雙手攥緊斧頭準備對著地核劈砍的時候，靈魂中突然出現一陣悸動。

一縷灰色霧氣在他意識深處不起眼的地方抖動。

好奇的江玄將巨大的意識擠進那不起眼的霧氣之中，就聽到一個小傢伙的聲音：「前輩！我現在已經準備突破序列零『愚者』了，有什麼需要我準備的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您的消息，我很擔心你在神棄之地出事！」

「需要我幫忙嗎前輩？我已經序列一了！應該也能幫上你！」克萊恩語氣中有些驕傲，他馬上就要成神了！而且已經和黑夜女神平級交談！當時江玄為了見黑夜女神還要去教堂禱告，說明兩人的實力應該差不太多。

江玄聽完幾段話，饒有興趣地將意識降臨在灰霧之上那園如月亮的錨點上。

下一瞬，江玄就分析完這片地方的特殊性，還有目前寄居在這片地區，掌控著外圍區域的克萊恩的經過。

也從克萊恩的經過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是前輩？難道我已經開天闢地了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