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手裡拿著斧子
六舅李立夏差點被波依激怒。但很快冷靜下來。
他真的不想惹麻煩了。
他放棄,老老實實做一個釀酒師。
很快,他就成了曼掌最厲害的釀酒師了——他在每一個環節都成了師傅,秦耕從思茅市帶回來的幾本釀酒的書籍幫了他的大忙,他成了理論大師,也成了實幹家。
秦耕最近又去了思茅市,在思茅市醫院做了兩台手術,都是肝臟方面的,肝膽管結石。
這種病太多了,還需要反反覆復做手術,他最近做的兩個病人,一個是第8次手術了,一個第5次手術,打開腹腔,裡面基本上不見正常結構了,亂七八糟的,手術難度很大。
秦耕在思茅市書店轉了一個小時,很想買幾本名著看看,雖然四大名著早就看過,但來到70年代,娛樂實在是太貧乏,家裡一台收音機,除了新聞還能看看,其他的,真的乏味。
《智取威虎山》和《沙家浜》裡面的台詞與歌曲,基本上都滾瓜爛熟,連小孩子都表演。
可是,在書店裡,意料之外,竟然沒有找到四大名著!
秦耕想,這就有點過分了!
按理,這四大名著應該有哇。
但確實沒有,問服務員,服務員說早幾年就沒有買了。
秦耕找到了兩本釀酒技術書籍,和前兩本比較,深度深了很多,其中微生物這一章就有70多頁。
秦耕給了六舅。
六舅很愛學,竟然每天啃十幾頁,一邊看書一邊實踐,曼掌酒廠優質率越來越高。
潑水節臨近。
曼掌酒廠除了要完成昆明供銷社的3萬斤酒,還要加班加點滿足版納潑水節的酒水需要,景洪供銷社就臨時增加了兩噸的訂購。
所以,曼掌酒廠日夜開工。
六舅已經有十幾天沒有回來睡了,他在酒廠搭了一個臨時床鋪,吃住都在酒廠。
六舅這幾天很少見到玉依,她不是酒廠的員工,只在酒廠忙不過來的時候過來幫忙,掙工分。
六舅很想見到玉依,見她一面,心情可以愉悅一整天。
但是,他下決心,不去惹玉依,即便是玉依主動,他也不準備搭理,人家有人惦記著。
六舅也打聽到了,波依是曼掌寨子里有名的混混,和他爭女人,除非你活膩了。
六舅理性地選擇了收手。
不過,玉依還是能夠見到的,六舅每次見到玉依,腎上腺素就會飆升,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一天,六舅回到了勐養,酒廠搞了一批魚,六舅分了3條,都是4、5斤大小的,六舅把3條魚都拿回秦耕家。
飯後,秦耕問他,「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六舅忙著否認,說:「沒有哇,我哪裡有什麼心事?」
秦耕說:「你悶悶不樂啊。你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可以跟我講講。」
六舅沉默了片刻,說:「有個女的,死了男人,我很中意她,但我又不想惹麻煩,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秦耕一聽,笑了起來,說:「正兒八經的談戀愛,你可以談啊!」
六舅搖了搖頭,說:「是正兒八經的,但是,中間有一個人,他警告我,不允許我打她的主意。」
秦耕「哦」了一聲:「這個人是女的什麼人?」
六舅搖頭說:「不是她什麼人,只是她的追求者而已。」
秦耕一聽,有些怒意,說:「憑什麼?」
六舅頹廢地說:「憑他是寨子里的混混!」
秦耕一激動,差點就慫恿六舅不理睬波依,但理性告訴他,不能魯莽!
六舅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別說在老家,即便是在勐養,六舅也是相當不錯的人家了,有7000元存款,有這麼多分工,最近波罕還追加了一個優待條件,就是給六舅36元的基本工資,這個與績效不掛鉤。
這樣好的局面,一輩子最多能遇到一次,如果因為和混混爭女人,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就太可惜了。
六舅不是自己,他不夠強大,他最多就是一百多斤肉,拼,也就只能拼體力,他不像自己,有一門強大的醫術,和穿越的優勢。
說白了,他什麼也沒有!
他會做酒。
對,他會做酒。但是,你要知道,他自己釀不出一兩酒出來了,他只是在人家的釀酒基礎上提一些建議而已,他事實上也就是才入門,真本事,還沒有其他三個人強,只不過,另外三個不會講理論。
秦耕沒有慫恿他去和那個混混斗,而是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舅舅,勐養街上就有幾個女的死了男人,或者離了婚的,我託人,給你做媒,讓你找一個稱心如意的。」
秦耕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勐養街上做夢的女人有幾個,只是她們還沒有注意到湖南來的李立夏是一個富翁了,更不知道這個人還是一個單身漢。
這天,李立夏騎著一輛舊自行車去曼掌酒廠,一路上鏈子掉了兩次。
本來,他是應該買一輛新自行車,也有錢買,但是,他還是搞了一輛二手的自行車,醫院的那輛,他用10塊錢就拿回來了。
只是有些掉鏈子。
到曼掌那兩棵大芒果樹下,就算是進寨子了,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玉依。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筒裙,身材十分的曼妙。
42歲的女人,其實正是逗人垂涎的年齡,李立夏一見她,就心動過速,口乾舌燥,全身燥熱。
「李師傅早啊。」
玉依的聲音清脆溫柔。
李立夏趕緊說了聲:「玉依早。」
「李師傅,」
「你怎麼推著車子過來了,是車壞了么?」玉依指了指李立夏的自行車。
李立夏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啊,這車子老掉鏈子。」
玉依捂嘴笑了笑,「那你可得好好修修了。」
「是的,不修一下,成了它騎我。」李立夏打趣說。
「是的。李師傅每天很忙啊。」玉依無話找話。
「還好。」李立夏不由自主的站住了,想和玉依多聊幾句。
這時候,不遠處芭蕉樹下,站著一個人,緊緊地盯著這一邊,他手裡拿著一把斧子,慢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