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這鍋背不起
徐江月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領略到了當名醫妻子的滋味兒——有酸、有甜、有苦、也有辣。
這不,才新婚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秦耕竟然就有10個夜晚是在醫院裡度過的,忙著給患者做手術!
還有兩次,正吃著晚餐,飯吃到一半,又來通知,他便急匆匆地被召喚回醫院去處理情況危急的病人。
最為尷尬的一回,當屬那次兩人正情意綿綿、親昵之時,卻突然被打斷,無奈之下只能中途下車。
然而,每當秦耕發工資的日子到來,徐江月還是會滿心歡喜一番。
每個月的十八號,秦耕把238元工資以及各類補貼交到了徐江月手中,徐江月激動得雙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這麼多!
但實際上,秦耕每個月所獲得的收入遠不止如此。就在這個月里,秦耕去了一趟景洪醫院參與會診和手術,就帶回來了300元的會診費和手術費。
不僅如此,他還收到了一筆匯款,《中華內科》雜誌社寄給他的170元稿費。
光是這兩筆額外的款項加起來就已經高達470元!
秦耕全都如數上交給了徐江月。
就這樣,成為秦耕妻子的頭一個月,徐江月收到了708塊錢。
徐江月的父親徐老三的工資是78元。
在八級工資制度里,他已經處於中等水平的第四級了,這樣的薪資待遇在勐養農場可稱得上是高薪一族。
徐江月自己的工資是28.5元。
如今,僅僅一個月時間,徐江月便從丈夫秦耕那裡收到了高達708元的收入!這對於她來說,究竟是怎樣一種複雜的心情呢?
難以言表的喜悅、難以置信的驚喜,以及對未來生活充滿無限憧憬之情交織在一起。
更讓徐江月滿心期待的還有,秦耕告訴她,自己在劉恆那邊還有三筆投資,等到分紅之時,又將會有一筆相當可觀的進賬。
70年代,還沒有私營經濟。但劉恆這個人頭腦靈活、思維敏捷,他悄悄地投資了一些企業。
至於劉恆具體是如何運作這些生意並賺取利潤的,秦耕並沒有過多去探究。
劉恆帶領著秦耕一起賺錢,完全是因為兩人志同道合、意氣相投。
在外人看來,或許覺得劉恆只是單純地想要結交身為名醫的秦耕。但這種看法實在太過膚淺和粗俗,真正的友情是建立在心靈深處的相互親近與契合之上的。
徐江月曾經作為徐老三女兒時所獲得的尊重,與此刻作為秦耕妻子所得到的敬重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這種巨大的轉變不僅僅體現在物質層面,更是源自於內心深處那份被珍視和重視的感覺。
她上街,見到她的人都會和她打招呼。
她買東西,人家的態度都非常的好,還會多給一些。
別人家買肉的時候,都會搭一點骨頭和豬皮,但徐江月買肉,屠夫會給她最肥的部分。
當然,秦耕家買肉,不再偏重於肥肉了,相反,他們更喜歡瘦肉多一點。
與在娘家不同的是,秦耕家水產品基本上每天都吃,特別是最近六舅很勤快,他和九隊的賴青明混熟了,他每個星期都會去三岔河抓魚。
他抓來的魚,大部分送給秦耕家,上個星期他就送了兩條甲魚,5條鯉魚,還有幾條鯰魚,河蝦有十幾斤。
這一個月,秦耕帶著六舅上了一次九號山,打了一隻麂子,5隻野雞,一隻小野豬。
六舅和玉依的事終於公開了,他在打獵的時候告訴了秦耕。
出乎意料的是,秦耕不但沒有責備他,反而十分贊成這場婚事,秦耕認識玉依,知道六舅在玉依面前根本就沒有抵抗力。
六舅也需要有一個女人管著他。否則,誰知道六舅會與多少女人廝混啊?
秦耕說:「你要覺得合適,希望你們儘快打了結婚證,這裡的政策我不是很懂,好像是婚姻關係,另一方可以落戶的。你也不要回湖南了,就在這裡,這裡的生活比湖南那邊要好一些。」
六舅忙說:「我已經打聽了,可以落戶的,我準備下個月回一趟湖南,把戶口遷移手續辦了,順便把在老家欠的賬還了,給爹媽留一筆錢。然後就安心在這裡過日子了。」
六舅還告訴秦耕,他很快要做父親了。
秦耕聽到這個消息真的很高興,自己又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現在六舅的日子真的不錯,工作上,由於他聰明好學,現在他是釀酒的大師傅了,每個環節他都真的掌握了技巧,他已經讀了8本有關釀酒的書了,他甚至可以釀造3種不同口味的好酒了。
酒廠本來還有3名師傅,他們都是老師傅,在釀酒的各個環節都有自己的優勢,但現在,他們差不多都被六舅超越了。
不過,六舅特別注意和這幾個師傅處理好關係,他不欺負他們,他知道,要在曼掌寨子里呆一輩子,就必須有幾個好朋友。
秦耕打完獵第二天晚上去了一趟曼掌寨子里,見到了波罕,為了六舅的事,他和波罕長談了一次。
波罕早已經是秦耕的朋友了,他保證說:「李立夏同志的事,我負責,等他把戶口遷移證拿過來,我幫他辦理戶口問題。辦了戶口,他就是我們寨子里的一員了。」
有了波罕的親口承諾,秦耕放心了。
於是,六舅回湖南了。
六舅是走南闖北的人,秦耕不擔心。
不過,才出發4天,六舅出問題了。
他在昆明火車站被抓了。
原因很簡單,在進站時,遇到一個老太太摔了一跤,被六舅看到,六舅扶起她,幫她拿著行李進站。
就在這時候,來了幾個民警,把李立夏給抓住了,說要檢查他的行李。
當檢查到老太太的包裹時,李立夏才發現,剛才還老態龍鐘的老太太突然不見了,於是,他不得已打開包裹。
出問題了。
裡面有違禁的物品。
六舅這就有口說不清了,這鍋真的黑,背不動啊,搞不好是要把一條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