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棉襖長大了!
就是這麼有錢了,他們還死命的從他們家摳摳摳,每個月爸媽發工資,他們都會第一時間來要十五塊錢養老費。
爸媽要是那天回來晚一點,就會被數落一堆不孝順、黑心肝,不想養老人之類的話。
將錢收好后,她從新品展示廳抱出了一床嶄新的棉被,一塊紅色花紋的老花布。
這老花布,應該是之前被子的被面,不過以舊換新后,它成了嶄新的布料。
想了想,她又走到家裡後院的雞籠上面,將鋪在上面的破席子扔進舊物雜貨庫,轉換成新席子后,一併拿去了爺爺奶奶家。
看到女兒抱了這些么東西過來,江秀清是懵的。
女兒這是怎麼了?
顧老太卻是非常高興,忙上前接過東西,「小溪呀,還是你孝順!」
顧小溪笑著說道:「這是我昨天才買的新被子,棉花也是新的,軟和著呢,被面和席子也是新的,加一起就算五十塊錢。奶奶,你們要嗎?」
顧老太正瞪大眼睛想白占的時候,顧小溪又道:「現在外面好的棉花都賣到六七毛一斤,還不一定能買到。這是八斤的大棉被,質量好著呢!我找熟人買還花了六十多塊,而且還要貼棉花票、布票。」
「如果你們不要,我就留著,另外讓我爸給你們五十塊錢,你們自己去買。」
顧老太頓時糾結了起來,這東西是好東西,可是,錢她也想要。
顧亦蘭上手摸了一下那棉被,感慨地道:「如果是我,肯定要東西,五十塊錢可買不了這些,而且還有塊布。小溪真是孝順!」
顧小妹撇了下嘴,「孝順什麼,真孝順,還會算錢?」
江秀清見小姑子陰陽怪氣的,忍不住懟了一句,「你孝順?你這個當女兒的還打算把五十塊錢拖到年底呢!年底,讓爸媽躺在地上,蓋空氣睡好了。」
顧小溪頓時樂了,媽媽的話真犀利!真好!
顧小妹氣得臉都紅了,「我已經出嫁了,就該你們多照應父母。說句難聽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可以什麼也不給,回來看看已經是盡孝了。」
顧小溪聽到這立即拍手叫好,「小姑真孝順!大姑,你聽到了嗎?你就該像小姑學習!」
顧亦蘭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小侄女的腦袋,「你說得對!是大姑狹隘了!」
顧老太氣得直戳小女兒的腦門,「你說的什麼喪盡天良的話?老娘養大了你們,你們就不管父母了?你有本事不要往娘家跑呀……」
顧小妹被戳得腦袋疼,忙往外撤,「我就是說的氣話……」
顧老頭心累地道:「小溪丫頭拿來的東西就抵五十塊錢收下了。」
「好的,爺爺。」顧小溪立即應聲,然後將報紙遞給自己爸爸。
「爸,你和大伯他們去糊牆吧!被燒的這邊貼上報紙就能住人了。」
「好。」顧亦民點點頭,立即去熬漿糊去了。
「媽,你和大姑幫著爺爺奶奶穿針訂被子吧!」顧小溪又給自己媽媽找了點事做。
江秀清點點頭,「好。但這隻有被面,得再找塊布做里單才行。」
「去三叔房裡找唄!他放了火,人跑了不見影,也不回來,總不能補貼爺奶一塊布也不肯的。」顧小溪說得理直氣壯。
劉春花一聽,立即說道:「我去找!」
不過五分鐘,劉春花就抱著好幾塊布回來了。
她氣乎乎地說道:「老三太不是東西了,居然攢了這麼多布想給那李寡婦。我看他這次放火,也是想偷錢娶那李寡婦……」
江秀清才不管顧家老三娶誰,所以她沒接話,只是掃了一眼,抽了一塊布出來。
顧亦蘭不是個愛多嘴的,所以把小溪拿來的席子鋪在地上,幫著二嫂一起展開布和棉被,訂被子。
顧小溪則在旁邊穿針,很是認真。
顧小妹見她們配合默契,不由冷哼了一聲,「這會兒才是九月,天也不冷,還不到蓋這麼厚被子的時候,真是一點常識也沒有。」
顧小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爺奶的床不是燒壞了嗎?席子涼,直接睡地上有寒氣,這被子暫時就墊在底下睡,一會兒再從三叔屋裡拿個薄被蓋就行。」
顧老太看了顧小溪一眼,這會兒倒是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這丫頭今天看著倒是順眼了,還知道為他們打算!
等訂好被子、糊好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顧小妹沒再回去,和自己媽一起住顧老三的房間,顧老頭則睡新打的地鋪。
顧小溪則把自己大姑邀請去了自己家裡住。
回到家,江秀清忍不住問道:「小溪,你今天怎麼對你奶奶這麼好?」
顧小溪輕聲道:「爺爺奶奶那房子就兩個房間,三叔佔了一間,奶奶要是沒地方住,她肯定要上我們家裡來住的,到時候指不定怎麼折騰你。不都說花錢消災嗎,我們吃點虧,買個舒坦。」
江秀清很快意會了過來,要是真讓她婆婆來家裡住,到時候損失的可不止是五十塊,而且她也會真的憋屈。
她笑著摸摸女兒的腦袋,「媽的小棉襖長大了!」
顧亦蘭也忍不住道:「我媽那人素來是個偏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我二哥不是親生的。小溪做得對,就不該讓她有機會來你們家住。」
這時,顧亦民突然出聲:「亦蘭,小溪明天訂婚了,你明天先不要回去。」
顧亦蘭頓時驚住了,「真的嗎?之前怎麼沒聽你們聽起?男方是什麼人?」
顧亦民簡單的將事情講了一下,解釋道:「晚上過去爸媽那邊本來想說的,但後來心淡了,就不想提了。明天再通知他們吧!」
提到訂婚,江秀清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小溪,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買個大棉被?」
顧亦民也立即看向了自己女兒,眼中有著疑惑。
顧小溪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爸,媽,我昨天聽一個朋友說,顧新麗想算計我,偷偷給我報名去最北方,最冷的地方下鄉,後來被人攔了一下,說要本人報名才行。我尋思著以防萬一,就託人買了個暖和的新被子。」
江秀清聽到這,突然就激動了起來,「她敢!那個黑心肝的,我要去問問她憑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