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度抑鬱:嚴重厭食、長期失眠、軀體化障礙
因為離魂太久,魂體虛弱,墨寧被卡在了溯洄之境不斷重複自己的人生,就像把傷口反覆撕開一樣,魂體痛徹心扉。差一點就迷失在那,再也走不出去了。
近年來,隨著神經科學研究的不斷進步,植物人治療也出現了新的方法。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方法是幹細胞移植和神經電刺激治療。儘管幹細胞治療已有「喚醒」植物人的案例,但這仍是一種不成熟的技術,相信在世界範圍內推廣還有待時日。
鑒於當時墨寧的情況,致遠不容許她錯過一個月的最佳蘇醒時間,立即請來的國內外幾位腦科權威醫學專家對墨寧的情況進行會診,作出的治療方案,雖然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但是在致遠的堅持下,外婆簽字同意使用幹細胞治療方案。
3天後,醫生開始為墨寧進行了第一次幹細胞移植,當時墨寧的心跳再次驟停,經過急救才救回來。首次移植順利進行,剛過幾日後,醫護人員就發現墨寧出現了針刺反應,這說明手術有效果了,墨致遠腦海里永遠清晰地記得當時那一幕,那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差一點,就失去墨寧了,她還活著,真好。
10天後,專家又對墨寧實施了第二次幹細胞移植,又過了兩天,又一個驚喜出現了,「原來都是無意識地睜眼睛,這一次,致遠發現她會哭了。」這一哭,讓致遠的心裡樂開了花。隨即,致遠發現墨寧能抬腿、動胳膊了。而此時,仍處在深昏迷之中的墨寧已經整整昏迷了一個月了,醫學上說,她已經進入了「植物狀態」。
儘管墨寧成了「植物人」,但接二連三的驚喜,讓致遠和外婆越來越有信心,堅信她一定能蘇醒過來,在醫生給墨寧實施了第三次幹細胞移植之後的第二天,驚喜從天而降,墨寧竟然睜開眼睛了。到這個時候,墨寧已經進入了神志清醒階段了。
進行第四次幹細胞移植治療后,從昏迷到蘇醒整整39天,墨寧終於被徹底喚醒,醫生已經開始對墨寧實施康復訓練。
三個月後,墨寧和外婆被致遠接回了家。可是墨寧變的沉默寡言(被消除掉入海中死去被拘魂到地府的記憶了,一切就會回歸正常人的軌跡,哀莫大於心死,傷心絕望加持之下,墨寧情緒崩潰了。),墨寧每天縮在房間的角落裡哭,房間的窗帘再也沒有打開過,房間永遠黑乎乎的。當著外婆和墨致遠的面,墨寧三餐正常,但是再也不說話了。其實墨寧已經努力假裝正常了,但是一回到房間就忍不住吐了,甚至不能聞到食物的味道,一聞到就吐。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她努力的偽裝著,假裝一切正常的和大家一起吃飯。直到墨寧多次暈倒了才被發現,得了嚴重的厭食症和抑鬱症。
後來,墨寧趁身邊沒人的時候自殺了幾次,雖然發現的及時被救回來了。
宗政致遠被嚇的和墨寧寸步不敢離,全天候盯著。因為墨寧一直拒絕他和外婆以外的人的靠近,一旦陌生人靠近就害怕。
所以,致遠和外婆每天都得輪流看護墨寧,害怕突然發生意外。
就是因為這樣,宗政致遠才發現,無論白天、黑夜墨寧從來不睡覺,一直嚴重失眠,哪怕短暫的睡著了也會被噩夢嚇醒。
經過長期的陪伴,他發現也有例外的時候,宗政致遠在一旁拉著她的手,守著她的時候,墨寧能睡著一小會。
而且墨寧還不能看到他和外婆以外的人,變的怕生人,不敢見人,還容易出現幻覺。
家裡的傭人出現,墨寧總說看見秦暮和苗小花在嘲笑她,要殺她。
在沒有人的時候,墨寧也會說,有人在監視自己,不能打開窗帘,不要被壞人發現了,秦暮和苗小花在監視她。
看到墨寧病情惡化,宗政致遠只好每天都守在家裡看著她,所有的工作都在家處理,生怕她再次想不開自殺。
「你這樣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不是保護,而是縱容。作為一個成年人,她的體重居然不到70斤!她已經中度抑鬱了,需要你們每天和她多說說話,需要帶她去運動,去接觸外面的人事物,不能因為她害怕就與世隔絕。她需要重新融入這個社會,結交新的朋友。我作為她的專屬心理醫生,到現在你都不捨得讓我直接面對面的治療,還只能通過監控觀察,你這是愚蠢的過分保護。你們這樣子護著,她一輩子都好不了!」凌度氣的直接把體檢報告摔到致遠辦公桌上。
「可是她一見到陌生人就害怕的渾身的發抖,沒有勇氣離開家,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暈倒。現在家裡的傭人在她唯一可能會出房間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得全部躲起來。她現在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時常會突然手腳麻木抽筋,頭暈摔倒。因為害怕她被刺激到,我連手機都不敢給她,怕她看到秦暮和苗小花官宣結婚生子還有黑她潑髒水的新聞。」致遠拿下金絲眼鏡,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你就是不夠狠心,現在不狠下心強制治療,你就是害了她!她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完全不能吃東西,現在全靠輸液,在家每天都會病理性抽搐暈倒幾次。再惡化下去,下一次再暈倒,有可能會再也醒不過來。」凌度拎起藥箱就走,回頭看了致遠一眼。「她需要的不是保護,而是重新建立信心,才能有勇氣好好活著。你那麼了解她,應該知道什麼事可以讓她走出那個門,現在不下狠葯,拖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她現在的情況很糟糕,總是陷入自己的思維世界,你們和她說話都經常沒有反應,甚至出現了健忘和記憶錯亂的情況。就是因為你的保護,她的抑鬱症拖了一年了,越來越嚴重了。」
凌度的話讓致遠陷入了沉思,小時候的墨寧大膽勇敢,可是經歷了這次落水,她變的沉默寡言,甚至健忘。為了讓小寧好起來,自己和外婆必須狠心配合凌度的治療計劃。
第二天起,致遠和外婆商量過後都開始對墨寧「狠心」,早上六點致遠就拉著墨寧推他出門晨跑,可是墨寧的身體狀況很差,根本不能跑,只是慢慢走一會兒就堅持不了了。甚至看見莊園里工作的傭人就開始出現幻覺,每一個陌生人的臉都變成了秦暮和苗小花的臉,一臉諷刺的神情在看著她,嘲笑她愚蠢。墨寧越走越慢,堅持不住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致遠只能讓悄悄隱蔽在四周的助理把她送回房間,喊來凌度為墨寧治療。
可是到了晚上七點,外婆兇巴巴的又拉著墨寧出門散步,墨寧身體虛弱的連外婆的速度都跟不上,一遇到陌生人,墨寧情緒激動難忍又開始眼花,接著眼前一黑暈倒了。
每天一日三餐是墨寧最難熬的日子,所有吃的都看不得、聞不得,看見,聞到味道就想吐,無論是任何美味的食物。當著外婆和致遠的面,墨寧強忍著吃什麼都是苦澀的感覺,被迫正常的吃飯,不再安排注射營養液,可是墨寧吃一口就忍不住跑到洗手間吐了。
致遠一臉不忍,還是嚴肅的命令道:「繼續吃!吐了也要繼續吃,必須吃飽!明天把菜換成更清淡的,氣味小一點的,哪怕水煮的,墨寧能吃就行。」這是凌度制定的強制飲食計劃,哪怕心裡再痛也要狠心對待墨寧。因為墨寧是心理原因導致身體本能的抗拒吃東西,在給墨寧進行中藥調理的同時必須讓她開始進食。凌度也開始給墨寧進行心理治療,從一開始的害怕見到凌度,到慢慢的可以開始溝通對話了解病情,凌度用了一個月。
在致遠和外婆的努力下,墨寧的身體逐漸好轉,臉色不再蒼白。雖然還是不能見到陌生人,可是經過治療,墨寧已經願意把房間的窗帘打開了,時常會趴在陽台上發獃,房間不再是黑乎乎的。
為了讓墨寧重新和社會接觸,致遠和外婆商量以後決定,為了讓墨寧自己勇敢起來和外界接觸。為了讓墨寧快點好起來,外婆堅持要回老家了,致遠開始正常工作,甚至出差。沒有了家人24小時的陪伴,墨寧開始自己一個人在家裡走動起來,雖然沒有走出家門可是已經開始主動走出房間。每天致遠出門的時候她會趴在窗台上目送致遠,到了晚上致遠下班的時間,墨寧又開始一直趴在窗台上等他回家。
可是致遠還是沒有辦法出差太久,因為只要他不在身邊,墨寧就幾天幾夜不睡覺,因為害怕做噩夢。因為墨寧長期失眠,所以致遠和墨寧房間隔著的那一堵牆上在兩張床靠近的地方開了一扇窗,每天拉著墨寧的手,她才能安心入睡。墨寧說致遠哥哥就是我的安眠藥,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感到非常安心,可以馬上睡著,哪怕是睡著一小會兒,我也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長期高強度的工作沒有按時吃飯,致遠今天酒局應酬回來胃病又犯了,痛的直冒冷汗。墨寧看見致遠倒下,十分害怕手抽筋的厲害,還是兩隻手強行握住致遠的手機,艱難的打電話給凌度:「凌醫生,致遠哥哥胃病犯了,疼的一直冒冷汗,他剛剛應酬回來喝了很多酒,醉的很嚴重,沒有辦法讓他吃藥,你能來莊園一趟嗎?」(說話磕磕絆絆的求救)
因為墨寧時常犯病暈倒,所以凌度一直住在莊園里,方便隨時急救。凌度剛想答應,可轉念一想,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墨寧自己主動走出出去,主動接觸社會,絕對不能錯過。就拿出自己的五毛演技回話說:「我現在不在莊園,你趕緊把致遠送去我的私人醫院,地址是:xxx,我馬上趕過去。我懷疑他胃出血了。你們住的莊園在離市區最近的醫院都很遠,等救護車過來再送去醫院就來不及了!」
掛了電話墨寧,十分艱難的用輪椅把致遠推到車庫,隨便挑了一輛車扶他上去。因為緊張,墨寧又犯病了突然右手麻的僵硬發抖了,嘗試了幾次都無法握住方向盤,只能用左手單手開車,疾馳奔向醫院。凌度不太放心,則開車偷偷尾隨在後面。
到醫院后,墨寧一直強撐著把致遠送進急救室,才臉色蒼白的癱軟摔倒在地。凌度趕到問:「墨寧你怎麼了?」墨寧抬起一直抖的手哭著說:「我又開始手腳發麻,僵硬的動不了了,哥哥已經送進去了,不用管我,你快去看看他。」
致遠醒后,看見病床邊趴著的墨寧,十分欣慰的摸了摸她那頭呆毛。凌度正好走進來:「她昨天狀態很好,能夠一直支撐到送你進醫院。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讓她開始重新回歸工作,回歸正常生活。」
致遠一臉擔憂的皺了皺眉:「可是我擔心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應付不了拍攝工作。」
凌度:「你可以讓她先做一些輕鬆的工作,慢慢的開始接觸越來越多的人。如果不放心就派多幾個人跟著,我也會隨時待命。她現在在慢慢的好轉,你不能繼續過度保護了。只要她按時吃藥,保持情緒穩定,不會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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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好。」看著墨寧瘦骨如柴的樣子,雖然心疼,也只能下定決心送出去。
出院后,致遠把手機還給了墨寧。十分溫柔的提起工作的事,「小寧,你還記得你的公司「致遠傳媒」嗎?你不在的這一年虧損很嚴重,你旗下的所有有價值的藝人都跟著秦暮跳槽到了苗氏集團旗下的「樂天娛樂」公司。現在需要你回去把公司重新正常運轉起來!我知道你身體狀況不好沒有辦法進行高強度的工作,我派了幾個人去幫你,但是,能不能扭轉虧損的局面還是要靠你自己,資金方面的問題你可以隨時找我。」
「好。」拿到手機后,墨寧看見秦暮和苗小花官宣結婚生子的洗白新聞,還有故意黑自己和公司的帖子,氣的拳頭越攥越緊,一聲不吭的默默回了房間。在給自己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設工作后,立即打電話給元寶:「元寶,可以過來陪陪我嗎?」
元寶接到電話立即趕到莊園,衝進墨寧房間,:「寧寶!你終於想起我了!」開心的跑過來就是一個熊抱。
在得知墨寧的病情后元寶心疼壞了:「寧寶,你放心,我肯定陪著你把公司做好做強,幫你把那兩個噁心玩意兒碾成灰。哼!竟敢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還把咱們公司的藝人都撬走,太氣人了!元寶小爺我整治垃圾玩意的手段多著呢!讓他們挨個嘗嘗鮮!」
看見墨寧在打包衣服,元寶頓時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寧寶,你這是幹嘛?」
墨寧則是繼續把所有衣服鞋子都打包進紙箱:「我想改變自己,黑色是秦暮喜歡的顏色,所以我以前只有黑色衣服,他喜歡及腰長發,我不喜歡卻留了長發。我想把這些衣服鞋子都捐了。」說著走到梳妝台前拿起剪刀就把到臀部那麼長的頭髮用剪刀給咔嚓剪了,只剩披肩短髮。「我量過了捐給癌症患者需要30厘米才能做一頂假髮,我的頭髮不燙不染剛好合格,還能可以做兩頂假髮。」墨寧把剪下的頭髮扎整齊,放進防水袋裡分別裝好。
元寶高興地輕輕拍了拍墨寧肩膀:「剪了好,做人不能為了誰活,反而讓自己失去了自我。你現在才是我認識的寧寶。」然後陪著墨寧一起把衣服一箱一箱打包。
收拾好后元寶拉著墨寧開始護膚,元寶:「寧寶,小爺帶你改變!亮瞎那些人的狗眼,」
接著元寶一個電話,就有一群人把著名設計師GT未發布的本季新款衣服、鞋子、首飾送到莊園,元寶興高采烈的打扮墨寧。
在元寶的陪伴下,墨寧開始嘗試回到公司工作。在定時吃藥的情況下,墨寧見到陌生人雖然還是會難受,但是已經不會頻繁暈倒了,努力假裝正常人,不希望周圍的人看出來。但是身體狀況很差只能保持一天工作2個小時,暫時沒有辦法開始新電影的拍攝。但是墨寧開始了高強度的鍛煉,跑步游泳,甚至主動拉著元寶到人多的街上逛街。但是宗政致遠不放心,安排了兩男兩女,2個保鏢2名醫生,時刻跟隨保護墨寧,生怕她出現任何情況身邊沒有人能及時救助。
為了公司的正常運轉,必須重新招募新藝人,「致遠傳媒」人事部在墨寧生病休養期間沒有停止過尋找新人,可是彷彿一直有人在惡意阻撓,一直簽不到合適的藝人,或者在簽約后被撬走。而之前被撬走的藝人都還沒有賠付違約金,在惡意拖欠。因為秦暮和墨寧的關係內部員工都是知道的,所以在墨寧醒來之前一直不敢有所動作。在墨寧回歸公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秦暮和跳槽到了「萬物傳媒」集團所有藝人索賠違約金,直接把他們告了。公司培養了他們那麼多年,一聲不吭的跳槽就算了,還對「致遠傳媒」公司落井下石,墨寧對這些人制裁起來絕不手軟,「致遠傳媒」一時之間士氣大振,墨寧的回歸讓對家有所忌憚,總算可以緩過一口氣了。
「你自己看看,這是我針對墨寧目前病情制定的治療方案。」凌度把治療方案遞給宗政致遠,然後走到一旁自行泡茶喝起來。邊喝邊說:「根據私家偵探調查,墨寧從小生活在,嗜賭如命的父親長期家暴母親,父母離異,兩邊都不要她,年邁體弱多病的外婆獨自撫養她長大的原生家庭,你當時又被接回宗政家族,違背諾言沒有回來找她,這一切導致她形成了敏感多疑、過度要強、自卑缺愛的性格。現在真心愛了十年的未婚夫和小三婚禮上直接殺她,還想搞垮她的公司。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從反覆質疑到懷疑人生,情緒崩潰了,導致現在她患上中度抑鬱症,雖然通過中西醫結合的療法進行治療,目前她已經可以少量進食,偶爾還會笑了,甚至開始回歸工作崗位。但是你沒發現嗎,她是裝的!」
宗政致遠聽了毫不質疑,從抽屜拿出一打遺書和一本日記緩緩放到桌面上心情十分沉重:「這裡有多少封遺書,她就自殺了多少次,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外婆,只有我們怕她真的死了,可是她變的不在乎了,一直在安排自己的後事。你看看這些,研究一下新的治療方案。」凌度接過日記本和那一沓遺書仔細翻閱,隨意翻開一本日記,上面寫著:
「不知道今天幾月幾日,有沒有出太陽,我好像很久沒有出門了,我不想出門不是因為懶,而是對外面的世界和人感到恐懼,還有身體狀況不允許,我渾身都痛,有時候心臟痛的我無法呼吸,我不敢想任何事,因為好痛。外婆和致遠哥哥一次又一次的強迫我出門去散步鍛煉身體,我妥協沉默的強撐著跟在身後,是因為害怕失去家人,卻又感覺每天都活的恍恍惚惚的。遭遇了人生的重大不幸后,感覺整個人生已經崩塌無望,心理壓力太大,已經嚴重到厭食的地步,吃什麼都會吐,當著外婆和致遠哥哥的面我假裝努力的吃飯,拚命塞,不想讓他們擔心,可是強行逼迫自己吃飯真的沒有用,吃了就吐,吐了,他們還讓我繼續吃,致遠哥哥說吐了沒關係,總會吃進去一點,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是啊我還活著,可是我活的好痛苦啊。
我每天縮在房間的角落裡,變的很健忘,甚至想不起來很多過去發生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應該是選擇性的遺忘,老是莫名其妙的就流眼淚了,很容易暴怒,焦慮。有時會突然情緒崩潰,呼吸困難,然後一直嘔吐。甚至出現幻覺、幻聽,經常會突然暈倒昏迷,還會手腳突然抽筋,渾身僵硬,所以我更不敢出門了,我害怕在外面突然暈倒了,我再也醒不過來,自殺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因為身體不好,自殺都沒有足夠的力氣,到了後來,只希望自己死的時候不要在家裡,怕外婆和致遠哥哥看見我的屍體會難受,可是我卻沒有勇氣走出家門,這一切都很矛盾,可是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病重的時候,我一直高燒不退,吃藥打針輸液什麼辦法都用盡了,差點救不回來了。外婆和致遠哥哥沒有放棄,外婆一直用酒精給我擦身子降溫,她說用酒精搓後背脊柱降溫這是以前的偏方,其實當時我已經意識迷糊了,唯一知道的是,可能自己熬不過去了,向致遠哥哥交代了後事,我希望他可以代替我照顧外婆。
外婆和致遠哥哥為了讓我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做了很多的努力。我不想他們擔心,我學會假裝恢復正常,我開始上班,因為我知道他們很累了,因為照顧我。我一個人本來就不愛笑的人,堅持每天都笑嘻嘻的,和每個人都很聊得來,以前我從來不發朋友圈,卻像當成任務一樣,每天必發不符合真實想法的假狀態營業朋友圈,假裝會普通人一樣關注一切的新鮮事物,其實內心厭惡透了,我都是是裝的,為了讓所有人以為我好好的,其實我只是用盡最後的力量在偽裝自己,我不再吃抗抑鬱的藥物,假裝痊癒,不想大家為我擔心,讓外婆和致遠哥哥認為我已經痊癒了不再需要吃藥。我不想讓別人看出我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用自己的方式偽裝自己,小心翼翼的活著。可是我每天依舊很痛苦,失眠睜眼一直盯著天花板到天亮,哪怕把自己折磨的累倒,也只能睡著一小會,因為一定會被噩夢嚇醒,嚇得我再也不敢睡著了。隱隱約約,我感覺到,好像我曾經死過了,被秦暮和小三聯手殺掉的。我猜到,致遠哥哥一直都會看監控,所以我每天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只有我看起來變的「正常」了,他們才會放心,可是我總感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寫了一份又一份的遺書,我要好多葯交代的事,可是我老是想不起來,我好像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越想頭越痛,我不敢努力去想。甚至我心裡瀰漫著黑暗的想法,我想把害我人生毀掉的那些人統統殺掉,可是我還有家人,為了那些人渣敗類而一輩子坐牢不值得,我想殺了他們,我就自殺,因為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可是外婆已經老了,需要我的照顧,我有應該做的事,焦慮,失眠反覆在折磨我。」
宗政致遠憤怒的握緊雙拳:「她那對爛賭的爸和偏心的媽已經快找到她了,知道她沒死,還想繼續吸血,我都不敢把墨寧的手機還給她,電話簡訊不斷轟炸,看見那些惡毒的語言,我都不敢想,這些年,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凌度聽得眉頭皺起:「她現在的病情十分不穩定,家人朋友反覆揭傷疤的傷害,比陌生人更令人心碎。會讓她走上絕路。如果被那對父母找到,真的就再也不能挽回了,她的情緒會徹底崩掉。看得出,她十分在乎家人,這些年,她的父母把她的積蓄榨的一乾二淨,現在「致遠傳媒」的面對的危機,她根本沒有資金扭轉局面。」
「她不開口,我不能主動幫忙,我相信她有能力自己擺平這次的事。」宗政致遠對此十分自信。
凌度繼續喝茶:不緊不慢的說:「可是,她現在記憶混亂,還時常出現健忘的情況,暫時想不起那兩個害她的人,我們就得把火燒起來,祝她一臂之力。只有過了她心裡那個坎,才能真的好起來。」話題一轉,凌度生出調侃的心思來:「認識你那麼多年,我直覺你一定沒把墨寧當妹妹看待。」
宗政致遠苦笑:「我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人,給不了她要的幸福,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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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度蹭的一下跳起來:「誰說不配?你這樣優秀的人的都說不配,你小心秦暮那種渣渣殺個回馬槍,雖然已經結婚生子了,渣渣永遠狗改不了吃屎,那一天看見墨寧,免不了來糾纏她。」
「他休想!他現在還能留在娛樂圈蹦躂,就是留給墨寧親手報仇用的。」宗政致遠眼中冒出陣陣殺意,拿出手機吩咐助理:「讓集團旗下的所有代言都高價簽秦暮,違約金高一點。」
凌度一度想開口又生生忍下,「你還是快點放手讓她自己處理吧,多安排幾個人保護她,不會有事的,你的腿如果錯過了這次手術的機會,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而且你不在身邊,她會更堅強。」
當宗政致遠坐著輪椅來到墨寧的房間時,墨寧正趴在窗台上發獃,宗政致遠靜靜地待在旁邊陪著,因為現在的墨寧很容易受到驚嚇,宗政致遠就這樣默默的等,等她發現自己。
「致遠哥哥?」墨寧終於發現了身邊的人然後努力撐起一抹假笑。
「小寧,在我面前你永遠都不需要偽裝,無論你變成什麼樣,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宗政致遠寵溺的摸了摸墨寧頭上的呆毛,「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回老家看外婆,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能幫我暫時管理一下宗政集團嗎?」拿出一份代理協議和筆給她簽字。「我不在國內期間,由你全權代理行使我的一切權利。」
「好,我會幫你好好守著宗政集團。」墨寧十分乖巧的簽字了。「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去接你。」
「很快,不要擔心,集團的事有元洲他們處理,萬一我二叔有任何動作,你只需要出面反對,其他的會有人清掃障礙。不管你想做什麼,放心大膽去做,一切有我給你兜底。」
這一晚墨寧拉著宗政致遠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小時候的趣事,這是她一年來第一次開口說那麼多話,說著說著就在椅子上睡著了,宗政致遠第一反應是想把墨寧抱到床上讓她好好休息,可是伸手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站不起來,根本做不到,只能叫傭人進來幫忙。
這一夜換宗政致遠一夜無眠,當年因為家族內鬥,父母出意外死了,失去生育能力的二叔卻帶著父親的私生子來認親,自己當年被綁架撕票也絕對不是意外。現在自己去做這個手術,萬一不能活著回來,墨寧和外婆怎麼辦。這一夜宗政致遠都在謀划布局,甚至立下遺囑,萬一這次手術沒能活下來,墨寧就會成為他財產的唯一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