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厚此薄彼
白之語說:「要回的。」
白之語說完,就快步走了。
「哎……」
白彥舟還想告訴白之語——他上學期期末考了全專業第一名。
而厲旭,只有一門課及格。
可惜白之語已經走遠了。
白彥舟努努嘴,轉身就要走。
「白同學!」
一個女生羞答答地走到了白彥舟的面前。
白彥舟腳步頓住。
他瞧著眼前的女生,挺眼熟的,好像是他們專業的同學。
但,也只是眼熟而已,並沒有太大的印象。
「你好,有事嗎?」白彥舟禮貌地問道。
女生臉頰紅撲撲的:「白同學,我有兩張電影票,你明天有空嗎?不如,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白彥舟愣了下。
這是……
白彥舟幾乎是立刻就拒絕了:「不好意思同學,我不喜歡看電影。」
女生抬眸:「啊?你不喜歡看電影?那你喜歡什麼?你喜歡登山還是滑旱冰?」
白彥舟:「不好意思,我都不喜歡。」
白彥舟說完,轉身走了。
因為從小到大都頂著一張好看的臉,雖然家境貧寒,但他學習成績優異,所以不乏對他示好的女生。
所以白彥舟拒絕起人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
白之語到了學校門口,一眼就看見了厲敏母女倆。
白之語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小姨。」
「小白,這邊。」趙國強對著白之語招招手。
白之語跟厲敏厲蓉點頭示意,轉身走向趙國強幾人。
「媽媽。」厲敏拉了拉厲蓉。
厲蓉看著白之語的背影:「不用管她,我們今天是來堵楊教授的。」
楊教授不肯接她電話,她只好出此下策了。
「趙學長、李學長、孫學長、韓學姐。」白之語走過去,含笑打招呼。
還剩譚群英和楊教授沒到。
李濤笑著道:「小白,你笑起來真好看,你有男朋友了嗎?」
「李濤,你過分了啊!這才第二次見面就問小白有沒有男朋友。教授讓小白進實驗室可不是讓你方便找女朋友的。」孫雷調侃道。
白之語笑:「學長,我有男朋友了。」
趙國強:「你才大一啊,你有男朋友了?騙人的吧?」
白之語:「剛談不久。」
韓穎摟著白之語的肩膀:「你們沒機會了吧?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才的學妹哪裡輪得到你們。」
「哎,我該早點兒認識小白的。」李濤笑著說。
白之語笑:「李學長,別拿我開玩笑了。」
幾人聊著天,楊教授和譚群英一起走出校門。
他們還沒出聲,厲蓉和厲敏母女倆迎了上去。
「楊教授。」厲蓉的臉上帶著笑。
天已經黑了。
路燈照在厲蓉的臉上。
楊教授扶了扶黑框眼鏡:「厲二小姐,你找我?」
厲蓉說:「是,楊教授,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只好來學校碰碰運氣了。」
楊教授臉上沒什麼表情:「厲二小姐,你不用白費功夫了,我的研究室已經招滿人了。」
厲蓉:「招滿了?」
厲敏拉了拉厲蓉的衣角:「媽媽,看來白之語沒說謊。」
厲蓉:「請問你招的人是叫白之語嗎?」
楊教授:「你認識?」
厲蓉:「是我家老爺子讓你把白之語招進去的吧?」
她倒是給忘了,白之語和厲敏是一個專業的。
楊教授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厲蓉冷哼了一聲,拉著厲敏走了。
楊教授:「莫名其妙。」
譚群英:「教授,您別跟這種人計較,老是想著走後門,能有什麼素質!」
白之語幾人走了過來。
「怎麼了?」韓穎問。
楊教授看向白之語:「小白,剛才那倆人,你認識?」
白之語如實點點頭:「她們是我小姨和表姐。」
楊教授訝異:「那厲老爺子是你什麼人?」
白之語:「是我姥爺。」
楊教授驚訝得半天都沒說話。
趙國強:「厲老爺子?厲家?京都八大家族之一的厲家?」
白之語微微頷首。
李濤震驚:「小白,原來你這麼有來頭。」
「沒。」白之語擺手,「教授,有什麼問題嗎?」
楊教授:「你小姨以為我是因為你姥爺才招你進團隊的。」
白之語忽然就想到厲敏中午問她的那些話。
「所以,我小姨他們之前已經找過您了?」
「嗯,」楊教授點點頭,「但她女兒基礎太差,我拒絕了。」
譚群英:「看來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別的也就算了。
他們這樣的研究團隊,專業知識是第一位的,怎麼可能讓一個一問三不知的人進來湊數?
難不成那厲敏進來后,實驗由他們五個做,到時候功勞卻要算她厲敏一份?
真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盤。
還好,楊教授不是趨炎附勢之人。
楊教授道:「先不說了,我們去吃飯。」
距離學校不遠有一家銅鍋涮肉店。
他們一行七人,熱騰騰地吃了一頓飯。
韓穎問白之語:「小白,你進了我們的團隊,你表姐沒進,你小姨他們會不會把氣撒在你身上。」
孫雷:「小白,你看起來脾氣就很好的樣子,你該不會被她們欺負吧?」
白之語笑著道:「學姐學長放心,我姥爺是個很正直的人,我不會受委屈的。」
……
彼時。
厲家老宅。
在厲蓉和厲敏進門以前,四合院的氣氛都是歡聲笑語的。
厲蓉在氣頭上,她徑直走到老爺子面前:「爸,我知道姐姐好不容易回來,所以你更疼她,愛屋及烏,你也更疼她的孩子。」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您這樣做,讓敏敏怎麼想?」
「之語是您的親外孫女,難道敏敏就不是嗎?」
厲蓉對著老爺子一陣輸出。
老爺子皺眉看著她:「你在嘰里呱啦說什麼?」
厲卓沉著臉:「厲蓉,你長本事了,你敢這麼跟爸說話?」
厲蓉:「大哥,你為什麼不問問爸做了什麼?」
厲越:「不管爸做了什麼,你都不能這麼跟爸說話,厲蓉,不是我說你,一把年紀的人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董琴和孫玲倆人作為厲蓉的嫂子,厲卓和厲越倆人教訓厲家人的時候,她們一貫都是不出聲的。
但是此刻,她們倆也看不慣厲蓉。
對自己一把年紀的老父親都是這個態度,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太太說:「厲蓉,你有話好好說,跟你爸都吼起來了,這像什麼樣子?」
厲桐也沉著臉:「厲蓉,你剛才提到了我家囡囡,你說的事情跟囡囡有關係?」
厲蓉看向厲桐:「姐姐,你別告訴我這件事情你不知情?」
厲桐:「我應該知道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厲蓉說:「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行!我今天就把話掰開了說!」
「厲敏和之語是一個專業,他們這個專業有個很厲害的教授,姓楊,楊教授手底下有個很厲害的團隊,團隊一共六個人,正好這學期有個人出國去深造了,所以就空出了一個位置。」
「我想著敏敏也是這個專業的,這麼好的機會,自然得讓敏敏去學習學習。」
「我私下找到楊教授,她拒絕了敏敏。」
「我回頭又找到爸,讓他幫幫忙,爸訓了我一頓,說什麼要靠自己的本事,不要老是想著走後門。」
「可是今天,白之語加入了楊教授的團隊!」
「爸,你前腳拒絕幫厲敏走後門,卻後腳幫白之語走後門。」
「都是您的親外孫女,您非要厚此薄彼。」
「我能不生氣嗎?」
厲蓉話落,大家都看向老爺子。
老爺子有些意外:「你說,之語加入了楊教授的研究團隊?」
厲蓉氣結:「爸,您還在這跟我裝糊塗?」
老爺子忽然笑了起來:「之語厲害,我可沒幫她,她是靠自己的本事加入楊教授的團隊的。」
「不可能!」一直沒說話的厲敏脫口而出。
厲卓看了一眼厲敏。
厲敏立刻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講話了。
厲蓉說:「爸,楊教授的團隊除了研究生就是博士生,白之語她一個大一的學生,你說她憑自己的能力加入的,誰信?」
「你不信也沒人逼著你信?反正我信,我小妹就是厲害!」白彥舟沉聲道。
按理說,長輩說話,他一個小輩不該插嘴的。
可是厲蓉這話里話外都在貶低白之語,他可就忍不住了。
白彥宥說:「之語很厲害,我也相信她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加入楊教授的團隊的。」
白彥山抱著手臂:「小姨,不是厲敏做不到,之語就做不到,你這也太狹隘了。」
白彥京也說:「小姨,之語她從小到大都是學霸,厲敏也是嗎?」
厲蓉:「……」
厲敏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眸。
厲蓉說:「反正,我不信白之語是靠著自己的努力進去的,一定是爸偷偷幫了忙。」
老爺子看厲蓉一眼:「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就只知道你想讓厲敏進團隊,之語和桐桐沒跟我提一個字。」
厲桐笑著說:「囡囡也沒跟我提過。」
她厲桐的孩子,個個都是學霸。
所以,厲桐也相信白之語靠的是自己。
厲卓:「那就是之語靠實力進去的,厲蓉你有什麼好不滿的?」
厲蓉:「大哥,我說了,那團隊里的都是研究生博士生,白之語一個大一學生,沒有人在後面撐腰,她是進不去的。」
白彥舟:「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小妹走後門了?你女兒做不到,不代表我小妹做不到。一定是我小妹太優秀了,楊教授破格錄取的。」
鄭愛國和厲江站在一旁,理性地沒有出聲。
厲旭道:「白之語呢?白之語怎麼沒回來?問問白之語不就知道了。」
厲蓉:「問她,她就會說實話嗎?」
厲蓉看著老爺子,她覺得——是老爺子跟厲桐白之語都串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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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敢承認給白之語開後門。
厲卓說:「厲蓉,你這樣子,根本沒人能跟你交流。」
說什麼都抬杠,還能怎麼交流。
厲越:「不用管她。」
厲蓉臉色無比的難看。
老太太打圓場道:「先吃飯,待會兒之語丫頭回來,問問不就真相大白了。」
眾人都不搭理厲蓉。
厲敏也不敢再說什麼。
他們的晚餐剛吃完,白之語就回來了。
頓時,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白之語的身上。
白之語一一跟眾人打招呼。
白彥舟走到白之語身邊,大聲的問:「小妹,你加入了一個很厲害的教授的團隊是嗎?」
白之語笑著道:「阿哥你知道了?」
白彥山:「之語,你給大家說說看,你是怎麼加入的?大家都很好奇。」
白之語笑著道:「是報名那天,班主任和輔導員說楊教授的團隊有空缺,如果我想加入的,可以去楊教授那裡面試。」
「今天中午,我去了她的研究室面試,通過了。」
「你撒謊!」厲蓉厲聲打斷白之語的話。
白彥宥皺眉:「小姨,你是不是只相信你認為的?」
白之語面無表情地看著厲蓉:「小姨,我知道你為了讓厲敏進研究室,私下多次找過楊教授,厲敏上學期期末考試,所有科目都掛科,我猜,楊教授考她的問題,她一個答不出來吧?你覺得楊教授會要她?」
「噗!」白彥京直接笑出聲,「全掛科啊?閉著眼睛蒙都不會掛科好吧?全掛科,這是怎麼考出來的?」
厲敏頓時羞紅了臉。
她也沒想到自己考這麼差。
厲旭原本因為自己只有一門及格,他還挺擔心的。
現在聽到厲敏全掛科,他還覺得挺慶幸。
他不是最差的。
厲蓉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她正想說什麼,卻被白彥舟搶先開口。
白彥舟盯著厲蓉:「知道厲敏為什麼進不去了吧?凡事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厲蓉:「白彥舟,你是在教育我嗎?」
她一個小輩,哪來的資格說教?
白彥舟:「我哪敢?我這是在陳述事實,畢竟,我們家九個孩子都出不了一個全掛科的。」
「對了,還有你的寶貝兒子厲旭,他只有一門課及格。」
「他學的可是臨床醫學,就這成績,將來進了醫院,那跟草菅人命有差別嗎?」
「我真懷疑你這對兒女是怎麼進的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