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齊聚

「我要做什麼，不過是想嘗試一下而已。」

崔少宇無所謂的說道，他也的確是想嘗試一下，他沒有所謂的大無畏犧牲精神，如果阻力太大，那放棄就好了。

的確，史上每一次變法伴隨的都是各種流血犧牲，有成功就有失敗的，但他並不想流自己的血，要流，流別人的。

「嘗試？你散播的這些消息可不是嘗試這麼簡單吧，你實話和為兄說，你是不是想要變法？」

崔越可不想聽崔少宇瞎說，如果崔少宇要變法，不管他清河崔氏參與與否，都會被其他人認為是一夥的，兩家基本處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態，他不得不搞清楚。

變法成了還行，要是失敗了，後果他們兩家也承擔不起，或者說七家綁在一塊都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他不得不問清楚。

「不錯，少宇，愚兄猜測你此番作為必不是為了女子科舉這麼事，如果只是這一件事，那我必定鼎力相助，但若是你還有其他想法，最好如實說來，我等也好仔細謀劃一番。」

李堪這話說的漂亮，說是謀划，不過也是為了權衡利弊，別看七家的關係如漆似膠的，朕要是變法這樣堪比造反的大事，跟不跟還不清楚呢，要是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那不好意思，你們自己玩吧。

「越哥，李兄，此番你們應該都是來問女子科舉一事的吧，我也大體知道你們的態度，其他的就不多說了，此事助我一臂之力，待塵埃落定，我必全數告知。」

崔少宇拱了拱手，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變不變法，什麼時候變，會不會變都還是一個未知數，要是今天的來各家反對的居多，那他也會知難而退。

「女子科舉一事你放心好了，我和李兄都是贊同的，若是我們猜的不錯，今日來你這府上的世家應該都不會反對，誰家沒幾個天之驕女。」

崔越看著會場中的那些世家，今日能來的最次都是河東柳氏這樣的世家大族，想必都是想來和崔少宇商議一起推動女子科舉的。

至於女子科舉會不會擠壓寒門學子的空間，那就不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考慮範圍了，在崔越的想法中，我學識比你們好，本事比你們大，我為什麼要刻意委屈自己的族人給你們讓出空間，這完全是不符合世家的性格好吧。

自古以來，官位都是有能者居之，如今只不過是加了女子進去，如果連女子都比不過，還有何臉面來反駁。

「如果是，那就好了。」

崔少宇也看著會場中的那些世家族長，就內心來講，他是不大願意這些族長都參與進來的，你們要同意就同意，別讓在官場的族人給他使袢子就好，這一起跳出來聯名推動，不知道他分潤他多少民望出去。

「人已經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你還在等誰？這麼大的架子？」

李堪見崔少宇看了一下會場裡面，能叫得上名字的大族族長都已經到位，還有誰能讓崔少宇親自在門口等的。

「李兄，這你就不知道了，陛下和太子與少宇私交甚好，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想必是陛下也要來吧。」

崔越笑著說道，不過那神態卻是已經篤定。

「什麼都瞞不過越哥，不錯，陛下和太子會來，瞧，這不已經來了么。」

在幾人說話的功夫，就看到街角有幾輛馬車駛來，而周圍還不掩飾的百騎司騎兵護衛，也就李世民能幹的出來。

「哈哈，少宇，崔族長，李族長，勞煩你們在這裡等候朕了，朕沒有來晚吧。」

李世民從為首的馬車中走了出來，入眼就見到崔少宇三人，也是笑著打了一個招呼。而後和從後面馬車上下來的李承乾一起走了過來。

「見過陛下，太子殿下，陛下時間來的剛好。」

崔少宇彎腰行禮，這就是他不大喜歡拜帖這些東西的緣故，正式場合規矩實在太多，包括禮節和說話方式等等。

「那就好，我們進去吧，可別讓諸位家主等久了。」

李世民也不用下人引路，來崔少宇這的次數並不少，而他旁邊的李承乾，來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兩父子直接走了進去。

而崔少宇三人也是跟在後面進入府中會場。

在李世民來了之後，原本就不是太吵的會場中，頓時安靜下來，之後便各自起身行禮。

「見過陛下。太子殿下。」

「哈哈，免禮，諸位，今日朕是代表隴西李氏來的，不用拘禮。」

李世民擺擺手，心滿意足的走到李舟的旁邊坐下，而李承乾這個太子，也只能是站在李世民身後，沒辦法，誰叫他在隴西李氏那裡是晚輩呢，總不能讓李舟起來他坐下吧。

「謝陛下。」

其他族長也是謝禮之後入座。

「好了，既然今日人已經到齊，那在下就一併說了吧，免得諸位等的時候太長了。」

崔少宇起身掃視了一圈會場，今日他這裡可謂是幾乎集齊了大唐叫得上的世家大族的族長，若是能將他們都說服了，變法的事那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哪怕是李世民反對都沒用。

至於這裡有哪些人，七家的族長就不說了，什麼關中四家這樣的門閥世家也不談，新來的如聞喜裴氏，河東柳氏，河東裴氏，蘭陵蕭氏，京兆杜氏，弘農楊氏，吳中四姓等十多位族長。

也就是這次各家都看準時機進行下注，一同來了長安，不然想一次性的集齊這麼多顯赫望族的族長，基本不可能。

「諸位族長時間寶貴，我也不說廢話了，此番各位應該都是來問女子科舉一事的，不管諸位到底是何想法，此舉，在下必定是要進行下去的，諸位若是看得起在下，那我也願意與諸位攜手共襄盛舉，若是諸位覺得此舉實在有違俗世陳規，那在下也願意接招。」

「但不論結果如何，都是朝堂上的政見不同，也莫要傷了我博陵崔氏和各家的和氣。」

七家嫡女通婚就不說了，在場的各個世家，有一個算一個，下面的族人通婚的都不再少數，崔少宇這樣說也沒錯，而且態度也不是說多霸道，所謂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直接將這事定成了普通的政見不合，而不是政治敵人，就是為了不成為政敵。

「崔族長說的在理，不過是政見不合，諸位也莫要傷了和氣，不過我杜氏覺得崔族長此舉甚好，倒是有意與博陵崔氏一起，為天下女子搏一條出路。」

京兆杜氏的族長杜奎出言說道，到底是文化人，說話方式都不一樣，開局將自己置於道德的制高點上，其他人若是反對，不找一個好理由，怕是要成天下女人之敵，就算是自己族中，估計都要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