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鑭心跳牆
她轉頭不敲,開始看著永壽宮的牆頭思索了起來。
這頭李玉帶著小太監們回到長信殿。凌雲徹也被帶到了御前,他的目光和衛嬿婉對上,不由得心虛了幾分。
海蘭的目光帶著警告,也看了凌雲徹一眼。
凌雲徹若是聰明,便知道他這條命來用來掃清姐姐路上的障礙,是值得的。
「微臣參見皇上。」
「你可認得此物?」
皇上將琥珀戒指丟到了凌雲徹跟前,凌雲徹拿起了琥珀戒指,老實點了頭:「回皇上的話,微臣認識。」
「此物是微臣和衛貴人的定情信物。」
「凌霄花代表微臣,衛貴人名諱中有個嬿字,所以是燕子。」
海蘭聽到凌雲徹這般說,心內更是志在必得,今日衛嬿婉這顆礙眼的石頭便要搬開了。
她心機深沉,可不能長留,變數太多。
李玉在這時,拿出永壽宮「搜查」出的另一隻琥珀戒指:「皇上,這是奴才在永壽宮搜索出來的,還請皇上過目。」
皇上接過了李玉手中的琥珀戒指,又接過凌雲徹手中的琥珀戒指,細細比對,這戒指是一對,嵌合起來,中間還能看見兩個字,分別是凌雲徹的雲字和衛嬿婉的嬿字。
他將兩個琥珀戒指丟在衛嬿婉的身上,周身的寒氣不斷的升騰:「衛貴人,你有何話可說?」
「跪下!」
隨著皇上的發怒,長信殿中的小太監卻稀稀落落跪下一大片:「皇上息怒!」
衛嬿婉不躲不避,她撿起了地上的琥珀戒指,朝著皇上重重磕了個頭:「皇上,嬪妾未曾,嬪妾不認。」
「凌侍衛可否說出,此物何時贈送給嬪妾?」
「單憑一個名字,一對琥珀戒指,要想定嬪妾私通之罪。」
「嬪妾當然不認。」
「衛貴人,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衛嬿婉冷笑一聲:「皇上,依照海答應所言,收了東西便是私通?」
「當然,收了東西不是私通是什麼?」
「我等都是皇上后妃,切記要守宮規,不論是誰,只要是男子便是私通。」
「哦?」
「海答應所言,正是嬪妾要說的。」
「皇上,嬪妾曾經親眼所見,嫻貴妃娘娘送與凌侍衛一個如意紋的護膝,滿宮知曉,貴妃娘娘名諱如意。」
「皇上若是不信,還請掀開凌侍衛的官袍,看看官袍之下。」
「也可命人搜查凌侍衛的住所,便可知曉一二。」
衛嬿婉這般所說,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在長信殿中振耳發聵,海蘭不可置信的指著衛嬿婉:「衛貴人,你敢胡亂攀咬?」
「嫻貴妃姐姐。。。」
海蘭話還沒說完,衛嬿婉轉頭對著大清列祖列宗牌位跪下:「我,衛嬿婉,皇上后妃衛貴人,今日對著大清列祖列宗發誓,還請諸位先帝,太上皇見證。」
「嬪妾願以嬪妾腹中孩子起誓,嬪妾同凌雲徹只是昔年舊識,並無任何男女私情,若嬪妾今日有任何妄語,便叫嬪妾入那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額頭不斷磕在長信殿的靈牌前,額頭上沁出血絲,心中卻在嗤笑,大清列祖列宗也沒什麼用,娘娘那般好的人都死在了深宮,發誓而已。
若真有報應,下那十八層地獄,便去。
海蘭轉身朝著皇上不斷解釋:「皇上,衛貴人心機深沉,皇上身邊的李玉公公剛剛從永壽宮中還搜出了另一隻琥珀戒指。。。」
皇上徑直掠過海蘭,將凌雲徹的長袍掀開,長袍之下,正是那如意紋的護膝。
今日皇上傳召得急,凌雲徹沒來得及將這個護膝摘下,他一臉慌張,用長袍擋住了護膝。
「不許動!」
皇上看著凌雲徹猶如在看一個死人,他眯著眼睛端詳著上面的如意紋針線,如懿的針線他再清楚不過,他的胸膛不住的喘息,只覺得他為那爾布這般奔忙,所謂的情分居然是一場笑話?
進忠看了一眼小太監,他安插的小太監正準備上前揭發,長信殿外卻跌跌撞撞跑來了一個宮女。
這宮女衣衫不整,頭上還有雜草,一隻腿無力的垂在身側,氣息不穩。
也不怕衝撞了皇上,只跪在長信殿門前:「啟稟皇上,奴婢永壽宮宮女鑭心,有事稟告!」
鑭心生怕聲音不夠大,她從永壽宮的牆邊。找了桌椅板凳,從那般高的宮牆一躍而下,一隻小腿早已經骨折,蹦躂著一路趕來長信殿。
毓賢皇貴妃死了,嬿婉絕對不能出事。
嬿婉若是出事,誰來給娘娘報仇?
她在長信殿門前磕頭,一遍又一遍喊道:「啟稟皇上,奴婢永壽宮宮女鑭心,有要事稟告!」
李玉看了鑭心緊接著就要出去,他大聲呵斥:「何人在此大肆喧嘩,衝撞了皇上,來人,帶走!」
衛嬿婉心內著急,起身跪在了皇上面前:「李玉公公這般緊張,這是要滅口么?」
滅口?
「李玉!」
李玉生生停住了要往前走的步子,聽得皇上冷聲道:「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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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事,朕定要問個清楚的。」
進忠眼神制止住了李玉身後的小太監,打算靜觀其變。
鑭心拖著那條斷裂的小腿,走一步,小腿之上便傳來錐心之痛,她一步一步艱難挪動到皇上跟前,一身狼狽。
她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奴婢今日衝撞皇上,衣裳不整。奴婢自知已經不能活了。」
「但奴婢還是有話要說!」
「這琥珀戒指不是我們主兒的,李玉公公帶著人去了永壽宮,奴婢看得清楚,他的袖口抖動,這琥珀戒指是從李玉公公袖中掉落的。」
「我們主兒從奴婢之身成為貴人,她的東西有什麼奴婢最是清楚。」
「還請皇上明察秋毫!」
鑭心的頭重重的磕在了長信殿中,衛嬿婉聽得心驚,她知曉鑭心實誠,是以這許多事都沒有和鑭心說起,早早便留了進忠做後手,只是今日鑭心以命回護之恩,又讓她周身溫暖,似乎娘娘一直都在身邊,從未曾離開。
「你胡說,李玉公公為何要這般做?」
「他一路陪著皇上從潛邸到如今,為何要這般去誣陷一個無寵的嬪妃?」
進忠一個眼神示意,跟在李玉身後的小太監立馬轉頭跪在了皇上面前,小太監眼神不斷躲閃,他看了李玉一眼。又一臉害怕之意:「皇上,奴才,奴才突然想起一事。」
「奴才一直跟隨著李玉公公,李玉公公的房間都是奴才等小太監打掃。」
「只是他房內的床底下有一個暗格,暗格之內有一支珠花,那日奴才打掃無意間看見。」
「事到如今,奴才害怕,還請皇上看在奴才什麼都說的份上饒過奴才。」
「你說什麼?」李玉盯著小太監,小太監轉頭不斷退縮:「李玉公公,奴才害怕,奴才害怕啊!」
皇上的眼睛冷冷看向李玉,李玉從潛邸跟著他到如今,養心殿的御前總管太監,若是和后妃有染,甚至后妃的身邊人有來往,都有探聽聖意之嫌、
事關重大,他轉頭吩咐了一聲:「進忠!」
「帶人去李玉的房內查看!」
「打發了人前來回話,你親自去一趟凌雲徹宮外家中,搜查一番。」
「是!」
李玉跪在了地上,他臉色青紫交加,海蘭盯著衛嬿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她早早就安排好了,她腦海中快速的想起對策,今日如何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