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陳年舊事
恰好這個時候,靜香她娘何氏以及嫂子萍兒剛剛從外面溜達回來。
陽光有些刺眼,兩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映在有些塵土的小道上。
只見胖虎他娘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你小嬸到底安得什麼心啊?憑什麼要我一個人去伺候公婆呢?還要我出錢又出力,這像話嗎?
當初分家的時候,家裡的田地全都分給了你小嬸,那一片片肥沃的土地,就像寶貝似的全進了她的口袋。
而我和你公公卻分到了一屁股的債務來償還,那債務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現在看到胖虎當官了,她又想起來胖虎是他們家的人了,那眼神里透著的算計,真是讓人噁心,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她眉頭緊皺,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噴出來,臉色漲得通紅,腳步也因氣憤變得有些急促。
萍兒挺著個大肚子,像頂著一個巨大的皮球,行動有些遲緩。
她連忙上前安慰道:「婆婆,您可千萬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呀。」
她一手扶著腰,一手輕輕拉著婆婆的衣袖,眼中滿是擔憂。
萍兒已經懷胎九月有餘,按理說是差不多要生了,但是她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胎兒穩如老狗。
胖虎他娘看著萍兒的肚子,時常嘀咕著怎麼這孩子如此沉得住氣。
所以胖虎他娘提議出去多走動走動,想著或許這樣能讓孩子快點出生。
恰逢出去走動之時,恰好碰上了胖虎他小嬸和奶奶。
那小嬸穿著一身光鮮亮麗的衣裳,頭上的髮釵在陽光下閃著光,而奶奶則拄著拐杖,眼神依舊犀利。
這兩人一看到她和胖虎他娘就開始說三道四,說什麼何氏不敬公婆,只顧著自己享福。
那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周圍路過的人聽到,話語就像一根根刺,直往何氏的心口扎。
可把何氏氣得夠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手指緊緊地攥著衣角,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可眼中的憤怒卻怎麼也藏不住。
胖虎他娘滿臉怒氣地說道:「我也不想生氣啊,但我就是越想越氣不過!你那個小嬸自從嫁過來以後,就一直喜歡耍心眼、使壞招。
就像那次,偷偷藏起了我們家的糧食,害得我們餓了好幾天。而且胖虎他奶奶也是個偏心眼的,特別疼愛你小叔子,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緊著他。
小時候,有一塊新的布料,本來胖虎他爹也有份,可就因為奶奶的偏心,全給了小叔子。也就只有你公公為人老實,甚至就連你小叔子成親都是你公公出錢給操辦的,那可是我們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啊。」
何氏年輕時沒少被公婆磋磨。
那時候的日子,就像陰霾籠罩著,看不到一絲陽光。
原因是她五年都沒生孩子,公婆以為她不能生,還要胖虎他爹休了何氏另外再娶。
那一天,公婆的話就像冰冷的刀,狠狠地砍在他們夫妻二人的心上。
誰知道胖虎他爹不肯,他緊緊地拉著何氏的手,眼神堅定。
忤逆二老的後果就是,胖虎他爹也被趕了出去。
當天晚上就分了家,分家時胖虎他爹和娘什麼都沒分到,就留下一間破舊的茅草屋給他們住,那茅草屋四處漏風,下雨天屋裡全是積水。
還分了一屁股的債,那些寫著數字的紙張,就像是催命符。
那時候胖虎他娘,因為五年無所出自己理虧,也不敢說什麼,和胖虎他爹灰溜溜的離開了家,就這樣兩人在茅草屋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
夜晚的寒風從茅草的縫隙里鑽進來,兩人只能相互依偎取暖。
誰知道他們搬出老宅后的第二個月,胖虎他娘居然就有了身孕,就是懷了胖虎。
這個消息就像一道光照進了黑暗的生活。
胖虎的爺爺奶奶還不信,說是何氏水性楊花在外面勾搭別人懷上的野種。
他們的話就像惡毒的詛咒,在村子里傳得沸沸揚揚。
何氏那個氣得口無遮攔,破口罵道,她說肯定是她和二老八字不合,所以克的她連孩子都懷不上,這不一搬出來她還不到一個月就懷上了。
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中滿是委屈和憤怒。
媳婦兒敢忤逆公公婆婆,那可就要被戳脊梁骨了,胖虎的爺爺奶奶罵何氏不守婦道,不孝敬公婆,還要打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猙獰的表情,揮舞的拐杖,彷彿要把何氏吞噬。
最後是胖虎他爹站出來護著娘倆,他張開雙臂,像一堵牆一樣擋在前面。
不然的話胖虎可能還未出生就被打死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胖虎他爹居然連夜搬家,不讓媳婦和爹娘有接觸。
那夜的月光冷冷地照著,他們帶著簡單的行囊,匆匆離開了熟悉又陌生的村子。
胖虎他爹這種做法,可把兩位老人家給氣壞了,養大的兒子居然跟別人跑了??
他們在村裡到處哭訴,可村民們也只是私下裡議論紛紛。
就這樣胖虎安全的出生了,他的哭聲在那個簡陋的新家裡顯得格外響亮,就像是對命運的一種宣告。
緊接著,他的妹妹靜香也出生了,兩個孩子就像兩顆希望的種子,在這個小家庭里茁壯成長。
也是前些時日,胖虎當了官,又重新搬家,搬到了京城外,本以為能過上平靜的日子,誰知道又碰上了胖虎爺爺奶奶和小嬸一家。
小嬸一家在京城外做了點小買賣,日子過得還算滋潤,可那貪婪的心思卻一點沒變,看到胖虎當官了,又想來攀附,可過去的那些恩怨,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抹去的呢?
何氏回到家后,依然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