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道德綁架
「是誰?究竟是誰如此歹毒,竟敢暗算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老婆子!」
老太婆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那渾濁的目光如同利劍般緩緩掃視過在場的眾人,彷彿要將每一個人的心思都看穿。
靜香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不屑,她大聲說道:「人在做,天在看,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平日里為非作歹,作惡多端,如今更是做出這種傷害他人的事情,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會降下懲罰來懲治你!」
這個平日里就蠻橫無理、心腸狠毒的老太婆,竟然還對自己的親娘下此毒手,現在又將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嫂子,她簡直就不配擁有為人祖母的資格!
靜香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之情,她暗暗發誓,就算要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又如何,她就是不願意承認這個可惡的老太婆當祖母。
她不配。
「是不是又是你做的?我掐死你這個不孝孫女!」老太婆那布滿皺紋的雙手如鐵鉗般突然猛地掐住了靜香那纖細的脖子,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與怨恨都通過這一掐發泄出來。
靜香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她怎麼也沒想到看似虛弱不堪、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老太婆竟然還能擁有如此巨大的力氣。
就在她一時疏忽大意之際,竟真的讓這老太婆得逞了,那股強大的力量瞬間讓她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幾乎無法呼吸。
老太婆此刻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兇狠之意,這個孫女簡直是三番五次地作弄她,完全沒把她這個祖母放在眼裡,在她心中,這樣的孫女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彷彿只有讓她嘗盡痛苦才能解心頭之恨。
而此時,一旁的胖海和何氏看到這一幕,更是驚嚇得驚呼出聲:「娘,你快放開靜香!」
她們焦急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內心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廖雲芳迅速出手,又打出一個石子,精準地砸在了老太婆的手背上。
老太婆吃痛之下,不得不鬆開了掐住靜香脖子的手。
靜香終於得以解脫,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何氏連忙上前扶著靜香,滿臉關切地問道:「靜香,你怎麼樣?沒事吧?」
靜香咳嗽了幾聲,強忍著喉嚨的疼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咳咳咳,娘我沒事。」
但那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身體卻分明透露出她內心的恐懼與驚魂未定。
胖海滿臉焦急與憤怒,幾乎是聲嘶力竭地質問道:「娘,你這究竟是要幹什麼啊?剛剛已經把萍兒給推倒了,難道還想要了靜香的性命不成?!」
他那原本就略顯慌亂的心此刻更是如亂麻般糾結在一起,不由自主地開始在心底暗自思忖,讓她娘住在家裡,這到底是不是一個無比明智的抉擇呢?
而那老太婆卻是痛心疾首,眼中閃爍著淚光,彷彿遭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大聲說道:「你的眼睛被屎糊了,只看到我掐住靜香的那一幕,卻根本沒看到靜香之前是如何對待我的!你說說,你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親娘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你拉扯大,如今你竟然這樣對我,是要拋棄我這個親娘了嗎?」
她那顫抖的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傷心與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人群中,那個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緩緩走出,她眼中閃爍著一絲正義的光芒,毅然決然地站出來替那飽受委屈的老太婆鳴不平:「胖海啊!你瞧瞧,這就是你的不是啦!老太太她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呀,你怎能因為你那寶貝女兒就這般兇狠地吼你娘呢?你的良心難道真的被那可惡的狗給吃了嗎?」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責備與痛心,彷彿在質問胖海的所作所為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而此時的胖海,站在那裡,嘴巴微微張開,「我……」卻欲言又止,臉上露出無奈且尷尬的神情,他張了幾次嘴,卻終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心中滿是苦澀。
這一樁樁一件件,究竟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為何會演變成如今這般讓人心痛不已的局面呢?
胖海此刻的內心如同那波濤洶湧的大海。
許雅涵和廖雲芳目睹著這一切,心中的怒火愈發燃燒。
她們看著那老太婆得意洋洋地進行著道德綁架,彷彿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而完全不顧他人的感受。
她們深知,在現實生活中,像這樣的老太婆其實並不少見,她們總是以親情為借口,肆意地干涉他人的生活,逼迫別人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
這不,又一個一個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家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她用渾濁的雙眼緊緊盯著胖海,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孩子啊,你可不能這麼不懂事啊,這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怎麼能就這樣拋棄她呢?」
老人家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彷彿要將胖海牢牢地束縛住。
廖雲芳和許雅涵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她們早已看透了這種所謂的「親情綁架」背後的虛偽和自私。
胖海緩緩抬起頭,那原本明亮的雙眸此時已滿是疲憊與掙扎,眼眶下深深的黑眼圈像是兩道濃重的陰影,訴說著他近日的煎熬。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決絕,緩緩說道:「各位長輩,我胖海並非不孝之人,但也不是愚孝之人,今日母親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我痛心疾首啊!萍兒即將臨盆,那是我胖海的兒媳婦,是我們家即將迎來新生命的希望,可母親卻如此殘忍地傷害她,這讓我如何能忍?母親這般行徑,真真是寒了我的心吶!」
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低聲的議論,那聲音就像風吹過樹葉般沙沙作響。
有人微微點頭,眼中滿是理解,他們深知胖海此刻心中的痛苦,也明白萍兒所遭受的委屈;
然而,也有部分人眉頭緊鎖,依舊覺得胖海對母親過於苛責,在他們心中,長輩的權威似乎不容置疑,即便有錯,也不應如此公然反抗。
那兩個一直為老太婆說話的老人,此刻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胖海的話。
他們乾癟的嘴唇抖動著,像是兩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可還沒等他們發出聲音,就被許雅涵清冷如冰泉般的聲音打斷:「你們口口聲聲說親情,可真正的親情是建立在尊重和愛護之上的。若只是一味地維護長輩的錯誤,任由其肆意妄為、隨意傷害家人,這哪裡還是親情?這不過是披著親情外衣的惡行罷了。」
廖雲芳也在一旁附和道:「沒錯,若繼續縱容這種惡行,那才是對親情的褻瀆。我們不能讓這種扭曲的觀念繼續傷害家人。」
老太婆聽到這些話,氣得渾身發抖,她那滿是皺紋的臉漲得通紅,像個熟透的番茄。
她伸出乾枯的手指,指著許雅涵和廖雲芳大罵:「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這裡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兒!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
許雅涵卻絲毫不懼,她向前邁了一步,身姿挺拔如松。
她的眼神威嚴無比,仿若那高高在上的神只俯視眾生,直直地看向老太婆:「今日之事,我們都看在眼裡,是非曲直大家心中都有一桿秤。你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沒有人可以逃脫正義的審判。」
就在這時,屋子裡突然傳來柳如媚的聲音:「胖虎,你進來一下。」聲音急切而緊張,胖虎一聽,急忙衝進屋子。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片刻后,胖虎滿臉喜色地跑了出來,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萍兒和孩子都沒事了!」這一句話,如同巨石落地,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那緊張的氣氛也隨之消散了幾分。
胖海看向母親,眼神中多了一絲決絕,那是他經過痛苦掙扎后做出的決定:「娘,這次萍兒和孩子沒事,是我們的幸運。但您不能再留在家裡了,您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影響了這個家的安寧。我會為您安排一處住所,您在那裡好好反省吧。」
老太婆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要趕她走。
她那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憤怒,有驚訝,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你真的要趕我走?」
金氏在一旁卻興高采烈地幫腔道:「行啊!大伯,你要是真覺得讓娘走沒問題,那就每個月老老實實地拿出一百兩銀子來給娘。」
她那副模樣,彷彿這一百兩銀子就跟撿來的似的,輕而易舉就能到手。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心裡正盤算著:
只要大伯每個月願意乖乖掏出一百兩銀子,她繼續養著那個老太婆也沒啥大不了的,畢竟老太婆一個月哪能用到這麼多銀子呀,
那剩下的錢不都還得順順利利地進到她們自己的口袋裡去嘛。
金氏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吶,那小算盤珠子都快從她眼睛里蹦出來了。
胖海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滿臉無奈地說道:「胖虎說過家中根本就沒那麼多銀子,我會盡我應盡的責任。」
老太婆卻絲毫不肯退讓,梗著脖子說道:「不給銀子這事就絕對沒完,我非得讓你們給出個說法不可。」她的眼神兇狠,就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老獸,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