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密謀
郭紹忙著提取大蒜素拯救朱三太子的時候,駙馬鞏永固的府上。
「駙馬爺,真要這麼做嗎?」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是唯一一個為國鋤奸的機會。」
……
房間中陷入沉默。
「怎麼樣,范大人,倪大人,高大人,你們干不幹?」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後異口同聲:「干!」
時間來到第二天中午,距離郭紹將大蒜末倒進烈酒里已經過去了12個小時。
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之後,紹哥取下了酒罈上的泥封,一股大蒜和酒精混合的刺鼻異味充斥在房間中。
蕭毅用手捂著鼻子:「主公,這就是你說的什麼大蒜素?」
「可能,大概,也許,是吧。」
郭紹心裡也沒底,他以前也沒做過這種實驗,並不知道自己做出來的這玩意兒是不是大蒜素。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郭紹將目光看向酒罈里,清澈的酒水上面漂浮著一層黃褐色的液體。
郭紹心中大喜:「這大概就是大蒜素了。」
他立即命人取來勺子,將上面漂浮的那一層黃色液體小心的撈到了碗里。
「主公,這玩意兒到底是幹嘛的?」
蕭毅用手捏著鼻子問道。
「幹嘛的?當然是給人喝的,不然你以為呢?」
「啊!」
蕭毅投來一個驚訝的目光,他不敢相信,這種從酒裡面發酵出來的刺鼻液體,居然是給人喝的,人喝了真的不會死嗎?
「啊個屁!」郭紹將碗用蓋子蓋好,然後小心的端起碗,走向門外。
「主公你去哪?」蕭毅在後面問道。
「坤寧宮!」
「坤寧宮?」蕭毅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他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主公,那是後宮,你大白天的去後宮幹嘛!要去也是晚上去啊!」
郭紹的聲音漸漸遠去:「廢話,幹這種事情,誰晚上去?」
蕭毅震驚了,他主公大白天的跑到皇後宮里做那種事情,不怕遭人閑話嗎?
不行!我得去攔住主公,不能說他犯這種錯。
「主公,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蕭毅慌忙追了出去。
坤寧宮中。
朱慈炯燒了一夜,人已經快不行了,周皇后焦急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眼神不斷瞥向外面。
正在她猶豫要不要人去催一催郭紹,讓他趕快把葯送來的時候,郭紹帶著他的軍師蕭毅,兩人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她面前。
「巨君,你終於來了!」
見到郭紹出現的那一刻,周皇后激動的已經要哭了。
「娘娘,我把葯帶來了!」
郭紹從蕭毅手上接過了裝著大蒜素的那隻碗。
「這是什麼?」
周皇後接過碗,掀開碗蓋聞了聞,刺鼻的味道熏的她眉頭一緊。
「巨君,這就是你說的葯?」周皇后蹙著眉,十分不滿的看著郭紹。
郭紹點頭道:「是啊!娘娘,此物名叫大蒜素,有消炎殺菌的功效。」
「消炎殺菌?」周皇后聽不懂郭紹這話的意思,她將目光看向蕭毅,希望對方為自己解答。但蕭毅看著周皇后,也只是聳聳肩,因為他也不知道郭紹說的消炎殺菌是什麼意思。
郭紹並沒跟他們兩人解釋,他從周皇後手上接過大蒜素,而後來到朱三太子的床前。
「蕭毅,將三太子扶起來!」
郭紹話音一落,蕭毅馬上從後面過來扶起了昏迷的小朱慈炯。
眼看郭紹要把那碗刺鼻的藥水喂到朱慈炯的嘴裡,周皇后立即上來阻止:「郭紹,這是什麼東西,你就敢餵給我兒?」
「皇後娘娘!」郭紹停下手上的動作將目光看向周皇后:「給他餵了我的葯,或許九死一生。如果不喝我的葯,我保他十死無生。您自己選擇。」
九死一生還是十死無生,這個問題並不難抉擇。
一碗大蒜素很快被喂到了朱慈炯嘴裡,喂完了葯之後,周皇後過來替兒子擦著嘴角的葯漬。
蕭毅在一旁擔心的說道:「主公,您說的這個大蒜素都不經過蒸熬,能有用嗎?」
郭紹搖頭道:「大蒜素不耐高溫,蒸了煮了藥效就沒了,懂嗎?」
蕭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他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朱三太子,問道:「所以主公今天來就是專程來拯救朱三太子的?」
「不然你以為呢?」郭紹反問了一句。
蕭毅看著遠處周皇后窈窕的身形,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
郭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瞬間明白了這小子的心思。
「你小子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你想的那種人嗎?」
蕭毅忙拱手賠罪:「主公,卑職錯了。」
「滾回去,罰你抄50遍道德經。」
「啊!」
「怎麼?你不願意啊?」
「不是!」蕭毅十分委屈的說道:「主公,我和你同齡,咱們馬上都是而立之年了,您怎麼還能罰我抄書呢?」
「你抄是不抄?」郭紹板著臉問。
「唉!誰讓你是我主公啊!」蕭毅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回去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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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毅走了之後,宮中就只剩下郭紹還有周皇后以及昏迷不醒的朱慈炯。
周皇后從床上起來走向郭紹,她看著郭紹問道:「你帶來的葯有用嗎?」
「試試看吧,我也不確定!」
郭紹確實不確定,他都不知道這大蒜素成功了沒有,又怎麼敢打包票。
周皇後面露憂色,她現在能做的只有祈禱郭紹帶來的這個葯能夠挽救朱慈炯的性命。
一夜時間過去,周皇后一直守在兒子的病床前。
第二天清晨,太陽從外面升起,侍女進來叫醒了已經睡著的周皇后。
周皇后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朱慈炯的腦袋。
「呼!」周皇后長舒了一口氣,老天爺保佑,朱慈炯的燒終於退了。
退了燒,就意味著這孩子活下來了。
周皇后喜極而泣,她抱住朱慈炯,淚水止不住地流。郭紹得知朱慈炯退燒后,也鬆了一口氣。
這次總算沒失手,要不然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周皇后。
……
午後下了一場春雨,太陽從烏雲里出來,光芒照射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光芒。
馬國成從外面走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張請帖。
對方一進門,郭紹就生氣了:「說了多少次了,先敲門敲門!」
「哦!」呆萌的馬國成轉身出門,重新站到門邊敲了敲門,在聽到郭紹說進之後,他這才進來。
「主公!」馬國成將一張大紅的請帖放在桌上,說道:「樂安公主請您今夜到吉祥飯莊,說是要請您吃個便飯。」
「樂安公主請我吃飯?」郭紹愣了下。
自從上次郭紹放了她的駙馬,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繫,對方為何突然要請他吃飯?而且還是約在晚上?
一位公主約一位權臣吃晚飯,這足以讓人想入非非。
馬國成嘿嘿笑道:「主公,想必是樂安公主想您了。」
「去你的!」郭紹笑罵了一句,他根本沒碰過樂安公主,對方何談想他?
馬國成問:「那主公去不去?」
「請帖是誰送來的?」郭紹看著馬國成問道。
馬國成想了想,開口道:「是個女子,那女子說是公主身邊的婢女。」
郭紹「哦」了一聲,再次把目光看向馬國成:「蕭毅呢,怎麼一天沒見著人了?」
馬國成「嘿嘿「笑道:主公不是罰他去抄道德經?他正在家抄書呢。」
郭紹沉思了一會兒后,吩咐道:「去把李定國找來!」
……
郭紹帶著馬國成以及七八個隨從出了宮,前往樂安公主所說的吉祥飯莊,到了地方,一行人剛下馬,已經有侍女等在門口迎接。
馬國成等人披甲執銳,跟著郭紹進了飯莊裡面,眾人沿著走廊一路前行。幾個公主侍女攔住了馬國成等,說公主只請了郭紹,閑雜人等在外面等候。
於是郭紹轉頭說道:「你們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
因為郭紹是靠武力進入京師的,所以他一直很小心,哪怕到後宮去,他都是帶著隨從的。
不過這次郭紹好像全然不懼危險,居然單槍匹馬的進了院子,吉祥飯莊很大,外面是一座庭院,裡面還有座二層小樓,侍女領著郭紹一路上樓。
郭紹帶著劍踏上樓梯,一路撞見了不少公主的侍女,並沒人讓他解劍。
來到二樓之後,侍女站在走廊門口,指著最裡面的一間屋子說道:「我家主人就在那裡等待都督。」
郭紹沒答話,而是徑直往裡面走去,在走到走廊盡頭,侍女指引的那間房子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禁軍都督郭紹請見樂安公主殿下!」
郭紹隔著門,對裡面的人行禮拜見。
終於裡面傳來一個聲音:「請都督進來說話。」
郭紹沒猶豫,推門就進去了,房間里的陳設很簡單,在屋子中央有道屏風,聲音是後面傳來的,繞過屏風,郭紹發現這裡面別有洞天,裡面居然還有間屋子,不過這裡屋的門上掛了一道珠簾。
「請都督進來說話!」
隔著珠簾,郭紹看了一個曼妙的人影,這人請郭紹進去,聽聲音似乎是樂安公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聲音有些發抖。
郭紹並沒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問道:「公主,有什麼話直說吧!何必故弄玄虛呢?」
裡面的樂安公主說道:「請……請都督進來說話。有些話奴家不方便在外面說。」
郭紹突然笑了起來:「公主,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方便的?莫非您忘了那日在宮中與臣翻雲覆雨,放浪形骸了嗎?」
這話一出,裡面的樂安公主顫抖的更厲害了,隱隱間,郭紹居然聽到了拔刀的聲音。
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公主,我記得那天,你好像說過,我跟你丈夫不同,我比他要堅挺,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哦!」
「我殺了你!」
裡面突然傳出一個憤怒的男聲,一個青年人提著刀從裡面沖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三個文士打扮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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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一眼認出那個帶頭的青年人,正是駙馬鞏永固。
「駙馬爺,這是什麼意思?」
郭紹站在原地,氣場十足,他並沒被眼前的場面嚇倒。
鞏永固舉著刀要砍郭紹,范景文從後面死死的拉住了他:「駙馬,冷靜,冷靜啊,他還不能死!」
「你放開我,放開!」
鞏永固狂怒的掙扎著,擺出一副不殺了郭紹誓不罷休的模樣。
郭紹從容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面前的鞏永固幾人問道:「各位大人,說說吧,你們讓樂安公主約我在此,意欲何為?」
倪元璐提著把劍來到郭紹面前,厲聲道:「郭紹,不想死的話就把你的人開到北京城外,釋放萬歲爺和太子殿下!」
郭紹「哦」了一聲,問道:「我要是不照辦呢?」
「不照辦!」倪元璐冷笑兩聲,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劍,聲音冰冷道:「那今天就是郭都督的死期了!」
「嗯!」郭紹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他將目光看向後面眼睛已經快要噴出火來的鞏永固問道:「駙馬,用樂安公主引我來此,公主可是自願的嗎?」
「哼!那賤人怎肯害你?」鞏永固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坐在裡面的樂安公主,罵道:「什麼狗屁公主,那賤人還說你對他秋毫無犯,原來你們什麼事情都做了!我呸,這等淫婦,等殺了你這奸賊,我必要休妻。」
郭紹道:「駙馬爺,你這話可是大不敬啊!」
鞏永固道:「犯了七出之條的女子,還值得我尊敬嗎?」
「好了!」范景文上來打斷了鞏永固,其他人都是拿著刀劍,只有他是拿著一把強弩,他用強弩指著郭紹,威脅道:「不讓你的軍隊開出城外,我立刻殺了你。」
「范大人,我給你們個機會,如果你們現在放下武器,我可以對你們既往不咎。」
郭紹話音一落,房間中的幾人像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一樣,鞏永固更是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的話很好笑嗎?」郭紹一本正經的問道。
「不是很好笑,是太可笑了!」倪元璐大笑著將手搭到了高宏圖的肩膀上:「郭都督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要對我們既往不咎!」
人在大笑的時候會在笑出眼淚的,比如范景文就是。
范景文用袖子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搖著頭說道:「你的護衛都在院子外面,你以為他們還能進來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