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撕破臉皮

「裝傻也裝得高明點，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把事情掩蓋過去嗎？你也太小看我了。」

白祈冷笑，根本不吃這一套。

「說起來我還真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想害我，在太始殿里，我恐怕一時之間還不能潛力爆發，更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詩興大作，做出化字為經的文章，讓陛下和這麼多大臣關注，出盡風頭。」

「因此嚴格來說，小紀國公，托你的福，我還真要謝謝你。」

白祈貼近，語帶嘲諷道：

「若不是你枉作小人，自作聰明，我怎麼可能做得了君子？」

唰，一句話，小紀國公以及他身邊的陸天成頓時臉色漆黑，難看無比。

口角之爭他並不在意，他也絕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但偏偏白祈說的卻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幾天前的太始殿，他本是想要害他，卻反而成就了他，甚至連趙貴妃都認他做了義子，這是真正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馳，真正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是他最介意和無法釋懷的。

對於自詡聰明的小紀國公來說，這恰恰是最大的譏諷，更不說，白祈還當著他的面嘲諷他是小人。

他在京中何等身份，京師之中哪個世家子弟不對他敬畏三分，如今被白祈這種京師公認的廢物當眾羞辱，哪裡受得了。

「白祈，你不要太囂張！」

小紀國公冷冷道。

「是嗎？囂張又怎麼樣，你敢動手嗎？我可是翰林院行走，你沒有官品在身，敢對我動手？」

白祈卻是有恃無恐。

「既然你們敢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白祈瞥了一眼陸天成脖子上一道一直延到脖頸衣領處的新鮮恐怖疤痕，又加了一句。

「……另外，我大哥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此言一出，小紀國公和陸天成臉色大變。

「果然是你大哥！！」

小紀國公臉色陰沉得滴得出水來，而陸天成更是神色難看無比。

就在幾天前，紀國公府遭遇襲擊，有個白衣蒙面人襲擊紀國公府，打傷了眾多的府中護衛和高手，小紀國公也被嚇得不輕，就連陸天成也差點被那人一劍斬殺。

整個紀國公府死傷慘重，小紀國公等人雖然有所懷疑，但卻也沒有實質的證據。

武魂覺醒儀式前，他特地跑過來和白祈「親近」，其實也是出於這樣一種試探。

然而現在——

果然如此！！

「哼，自作自受。」

白祈卻是一臉快意。

大哥一直沒說那天去了哪裡，白祈也不好問，只猜到和自己的關，之前是不知道太始殿害自己的人是誰，但現在，看陸天成脖子上那道恐怖的疤痕，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不過白祈也不怕小紀國公知道，沒有確鑿的證據，知道又怎麼樣？

難道自己會承認？

剛剛那話誰說的，我可沒說啊。

「……不過大哥做事還真謹慎啊，我還以為他單槍匹馬直接就莽上去了，但現在看來，他還是思慮周全，隱藏了身份。」

白祈心中嘿嘿一笑。

有這樣的好大哥，夫復何求。

而身後，周易仙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宛如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興奮無比。

刺激啊！

白祈這傢伙還有這一招！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

不過還真是——爽啊！

「白祈，你好大的膽子！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嗎？我現在就幹掉你！」

小紀國公能忍，一旁的陸天成卻忍不住了，他臉沉如水，猛地上前就準備拔刀出鞘，狠狠給他一頓教訓。

然而小紀國公只是一抬手，便制止了他。

「白祈，看來我之前小瞧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些。」

小紀國公壓低聲音，惡狠狠道，眼中凶光四射：

「不過就算你知道又怎麼樣？你一個無名小卒也敢這樣和我說話？連武魂都沒有的廢物，你憑什麼和我叫板？不識抬舉！」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有虛與委蛇，留有餘地的必要了。

是他乾的又怎麼樣？

白祈對付陸天成那一套對他可沒用。

「是嗎？你承認就好。」

白祈冷笑一聲：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從不自認君子，因為我比君子記仇，別說十年，我十天都忍不了……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到最後，白祈的神色冰寒無比。

一番話，聽得周圍眾人都不由露出震動的神色。

白祈以往是個什麼樣的人，京師中的人再清楚不過，眾人何曾在他身上感受過這種決心和魄力。

那番話帶著某種無可阻擋的決心，每個人都能感覺出來白祈是認真的，他絕不止是說說而已。

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小紀國公的頓時臉色鐵青，緊咬牙關。

這一刻，他也深深感受到了白祈身上的威脅和危險，也驟然明白白祈遠不像他想的那麼好對付。

「既然如此，我們走著瞧，天成，我們走！」

小紀國陰沉著臉，冷哼一聲，轉身登上馬車，帶著陸天成揚長而去。

而等到小紀國公一走，周易仙長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白祈，眼中滿是欣賞和敬佩：

「白祈，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怎麼知道是他害你的？」

「還用猜，這不都寫在臉上了嗎？」

白祈淡淡道。

「……」

周易仙。

「這個傢伙可不好惹，而且他的實力也遠在你之上，眾目睽睽下，你跟他撕臉皮，他一怒之下對你動手，你可就吃虧了呀！」

「放心吧，他不會動手的。」

白祈淡淡道，一臉吃定了小紀國公的樣子。

「武魂覺醒儀式應該差不多要開始了，走吧。」

白祈沒有過多解釋，說罷，迅速朝著武魂谷深處而去。

「好小子，有你的！看來這回你真的開竅了！」

周易仙愣了愣，終於回過神來，說著連忙跟了上去。

……

與此同時，另一側，馬車中，氣氛卻是難以言喻的壓抑，甚至還透著一絲瘋狂。

「小紀國公，這小子性情大變，和以前完全不同，您說這次武魂覺醒儀式他不會……真的獲得武魂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馬車裡，陸天成有些擔心道。

小紀國公瞪了他一眼，後者立即收聲。

「這種事情你也相信？」

「他能獲得武魂？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江山倒流。」

小紀國公冷冷道。

今日來武魂谷的世子們，哪個不是為了二轉武魂或是三轉武魂，白祈都快十六歲了卻還抱有這種僥倖心理，只能說是幼稚。

白祈本就不該生出這種奢望。

他真要是能覺醒，早就覺醒了，又豈會等到現在？

「是屬下失言。」

陸天成道。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他最近的舉動有些反常，不像是平常的他。」

小紀國公沉思片刻，很快道：

「派人盯緊他，既然他已經知道世子御宴的事，那就更加留不得，更不說白家本就是我們紀國公一脈的心腹之患，有他大哥一個就夠了，絕不能再多出一個白祈！」

「這次的計劃不容有失，無論如何，一定要剷除他，危險必須扼殺在搖籃里，我絕不容許他活著離開這裡。」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