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家廢材
與此同時，就在白祈後方遠處的看台上，一根雕欄畫棟的白玉欄杆旁，兩道威嚴的身影透著一股權勢味道，不知何時矗立在了那裡。
這兩人的氣息宛若山巒大海，只是隨意一站，就彷彿整個天地都匍匐在他們腳下。
其中一人面色紅潤，目光威嚴，看起來四十左右，一襲黑色及地長袍，顯得神秘貴氣，正是之前主持武魂覺醒儀式的大元國師。
而另外一人，身著蟒袍，舉止優雅，正是當今極受天子喜愛的袞親王。
除了天潢貴胄的身份，這一位還在軍機處行走，同時兼任宗人府宗正的角色，對所有的皇室貴胄以及王公子弟都擁有生殺處置大權。
大元朝京師中的武魂覺醒儀式正是由這兩人全權負責。
兩人目光逡巡，掃過整個武魂谷，眼中卻隱隱流露出一些憂慮。
「這幾年儀式中覺醒的武魂品質越來越差了，白品武魂數量越來越多，比之往年佔比更大，更高階的靈級武魂數量也比往年少了許多，長此以往，對帝國將產生很大的影響。」
袞親王負手而立，望著下方皺著眉頭道。
「是啊，雖說每次武魂覺醒儀式佔大頭的永遠都是這些普通的白品武魂，但是這些武魂佔比越大，就意味著高階武魂出現的概率和數量就越低，不知道還能不能像往年一樣出現那些轟動京師，大放異彩的王級武魂。」
大元國師趙武派點頭附和道。
身為武魂覺醒儀式的領導者和高階存在，他們看問題的方式註定和普通人不一樣，不知不覺，兩人齊齊抬頭望向了天空那巨大的烏雲漩渦和背後顯現的漆黑裂縫。
「天象異變，這幾年的影響越來越大，以前的裂縫還沒這麼大。」
「是啊，這樣下去，對我們大元，乃至整個人類世界，恐怕將極為不利啊。」
「唉。」
突然之間一聲輕嘆，兩人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場儀式中的徐玄素。
「可惜了，要是今年能夠再來一兩個像徐玄素、小紀國公這樣的天才就好了，這樣我們也能夠向陛下交差。徐玄素乃徐璇璣之女，雖然來參加了本次儀式，但卻是進行二轉武魂的，是屬於武魂的進階儀式，他們的成就並不能列入本次武魂覺醒儀式的成果。」
「呵呵，袞親王不必如此悲觀，儀式才剛剛開始，結果如何還很難說，說不定今年能像去年一樣，誕生紀國公一脈那樣的王級武魂，雖然不能比擬徐玄素的武魂，但放眼天下，也絕對是拔尖之流。而且，要是徐玄素他們這次能夠成功晉級，武魂進化，不也一樣是我大元之福嗎？怎麼又能說這份功績和你我無關。」
大元國師突然開口道。
聽到大元國師這麼說，袞親王不由失聲一笑。
確實，那兩個孩子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一下子氣氛輕鬆了許多。
不過就在說笑間，目光突然一掃，看到了武魂穀人群中的白祈，兩人不由皺起了眉頭，眼中同時掠過一絲陰霾。
「那不是白家幼子嗎？怎麼今年又來了？我要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這不是佔用武魂覺醒名額嗎？」
袞親王開口道，明顯有些不快，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勇氣可嘉，還是說他愚昧盲目。
「白家一門豪雄，沒有一個泛泛之輩，真不知道為什麼生出這種廢物，都快十六了還沒有獲得武魂，資質之差簡直是有辱門風！」
大元國師也不由開口道：
「不過聽說太始殿中爆發潛力，做了一首了不得的詩，化字為經，甚至還引起了朱子注意。」
「文章做得好又有什麼用？本王是武臣，不關心文道的事情，而且文章好能幫他獲得武魂嗎？等到頭頂天頂穴關閉，就再也沒機會了。」
「可惜了，白家恐怕註定要因為這孩子蒙羞了，白玄老那等人物，你我之輩都要仰望，竟然有這等孫子，真是將門犬子，罷了罷了，關注他幹嘛，一個資質頑劣之徒註定成不了氣候，還是看看其他人能有什麼驚喜吧。」
袞親王衣袖一拂道。
大元國師沒有說話，默默點了點頭。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說到底白祈也是名門之後，換了其他人，兩人根本不會關注，可惜在弱肉強食的武道世界里，弱者註定得不到同情，也不會有人真的在意。
在兩人眼裡，白祈其實已經和這次的武魂無緣了。
時間緩緩過去，越來越多的世子都得到了屬於自己的武魂，儘管這些武魂基本以白品、靈級為主，不過也足以讓這些世家子弟興奮喜悅了。
對於他們來說，不管品階如何，能夠得到武魂就已經是魚躍龍門，達成目的了，一時間各家歡喜各家憂。
而人群邊緣，白祈仰頭望著天空越來越少的星光，漸漸皺起了眉頭，心中也有些沉重了。
「……有些不妙啊。」
雖然自信自己能夠獲得武魂，但現在的情況卻對他極其不利。
因為迄今為止，沒有任何武魂朝著他的方向飄來。
「難道說這具身體受累於之前的宿主，真的已經不可能再獲得武魂？」
一刻鐘，兩刻鐘，白祈感覺身上冷冷的，腳都站得有些麻了，而天空中，武魂覺醒儀式已經接近尾聲，他這兒卻依舊沒有絲毫動靜，終於——
轟隆！
伴隨著一陣轟鳴，天空中巨大的烏雲漩渦劇烈顫動了一下，隨即猛然縮小，而從裡面飄散出來的武魂也開始呈指數級下降，八個，六個，三個……
看這架勢，巨大的黑色烏雲漩渦就要消失了。
這是武魂覺醒儀式要結束的跡象。
白祈心中沉甸甸的。
「可惜了，看來這一次沒有王級武魂出現。」
看台上，袞親王和大元國師紛紛嘆息一聲，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這原本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那孩子可惜了，最後一次覺醒失敗，白家真的出了個廢物。」
冥冥中，兩人的目光掃過了人群後方孤零零站在那裡的白祈，目光苛刻，並沒有多少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