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她又想糾纏景鴻,是不是?
聽著展明祁的話,李長訣、姚褚蕭兩個齊刷刷的變了臉色,他們心底的嫌惡,全都要溢出來了。
別說真發生,光是想想那樣的畫面,他們都覺得噁心。
糾纏……
莫景鴻怎麼有臉?
顧傾歌倒是無所謂,莫景鴻再噁心人,手段也就那些了,他沒背景沒人脈沒銀子,鬧不出什麼大事來,她有法子應付。
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顧傾歌定定地看著展明祁,「大姐夫,王煥那頭,可有什麼動靜?」
「有。」
顧傾歌不提,展明祁都要忘了這件事了。
「睚眥現世的流言,已經被破了,說閔承澤從忠勇侯府逃離后,就去了北邊,那是他故弄玄虛的雕蟲小技,這消息,這幾日早已經傳遍京城了。雖然再沒有詳細的消息傳出來,也沒人知道,這背後操控的人是誰,可自你交代我之後,我一直盯著王煥呢。
我可以確認,就是他暗中做的。
另外,我的人還發現,王煥暗中跟一個江湖人走得很近。
那人輕功不錯,具體的底細,我還沒查到,但是,我的人回稟,那人似乎也在盯著許少安,他們曾碰上過一次,自那之後,那人就變得格外謹慎,再沒有露出過什麼馬腳,想要再探查,可能還需要些時間。」
「盯著許少安……」
呢喃著這幾個字,顧傾歌的眼底,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淺笑。
看來,那日她跟王煥說的話,王煥真的聽進去了,他讓人盯著許少安,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所行動。
王逸沖蠢,可他這個爹,卻是個厲害人物。
許少安的麻煩就要來了。
心裡想著,顧傾歌唇角微微上揚,她很快就轉頭,看向一旁的姚褚蕭。
「三姐夫,我記得姚家名下有個茶樓,裡面有位說書的廖先生,他說的書,可是京中一絕,常有看客慕名而來,生意好得不得了的,對吧?」
一看顧傾歌那小狐狸似的樣,姚褚蕭就知道她心裡有算計。
姚褚蕭挑眉笑笑。
「說吧,需要我這邊做什麼?」
「廖先生博學,請廖先生在茶樓里,說一出神獸通靈,可測吉凶禍福的故事,應該沒有多難吧?」
姚褚蕭一愣,隨即瞭然,「說故事簡單,但你的看客什麼時候來,可不簡單。」
「這件事我會再另外安排,也就是這兩日的事吧,三姐夫只管讓廖先生說就是了。哪怕王煥不到,也不要緊,這故事終究會傳到他耳朵里去的,他是個聰明人,也應該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他們做的只是引子而已。
細一點糙一點,差別其實不大,故而也談不上難。
有用就行。
多一個人對付許少安,哪怕只是多一點可能,她都樂見其成。
這是許少安應得的,是他的報應。
明白顧傾歌的意思,姚褚蕭點了點頭,「行,我一會兒就安排,今兒晚上茶樓里就講這一出,保證讓你滿意。」
「多謝三姐夫。」
「一家人,客氣什麼?大姐夫是姐夫,我這三姐夫也一樣,但凡有事,你說一聲就是了,說謝就外道了。」
姚褚蕭話不多,卻說得鄭重。
包括李長訣,也是一樣的心思。
李長訣和姚褚蕭都知道,顧傾歌臨出發去不明山之前,跟展明祁聊了不少事,也跟展明祁做了不少安排。他們也知道,顧鎮平曾留下話,說若是他在不明山出了什麼事,就請展明祁先承爵,支撐起顧家門庭。
雖說爵位誘人,可他們心裡卻沒有嫉妒。
他們也是這家裡的一份子,他們能理解顧鎮平的擔憂和考量,他們也支持顧鎮平的決定。
顧鎮平一心都為顧家著想。
他們也一樣。
侯爵皇上封賞下來,那是給顧家的榮耀,他們作為顧家的女婿,與有榮焉,卻不貪婪。不論誰來承爵,對於顧家而言都是好的,他們沒有那麼計較。
他們也不想顧傾歌客客氣氣的,因為,客氣也代表著疏離。
一家子,應該抱成一團的。
疏離並非好事。
姚褚蕭只說了一句,李長訣更是只有一個眼神,連口也不曾開,但他們的心思,顧傾歌都了解。
三位姐姐出嫁多年,幾個姐夫什麼樣什麼品性,她也心裡有數。
一切盡在不言中,她無需多言。
因為顧傾歌、顧鎮平平安回來,哪怕顧鎮平還在宮裡復命,沒有回府,整個鎮國公府依舊一片和樂。
一家子氣氛好的不得了。
……
承恩伯府,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明明還在正月里,莫家卻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就是當初莫景鴻出事,莫家也沒淪落到這個地步。
尤其是岳氏在昭華公主府傷了腿之後,這主院里更是雞飛狗跳的,一般時候,根本聽不到什麼聲響,而一旦有聲,那一定是岳氏在吼在罵。
蔡嬤嬤被顧傾歌打斷了胳膊,養了好一陣子,才回來伺候。
可就是她這樣的老人,也是戰戰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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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嬤嬤端著葯進屋。
她腳步聲很輕,生怕發出聲響,又引了岳氏不滿。
可是,饒是她這麼謹慎,她一到床邊上,岳氏一聞到那藥味,臉色就變了。
「又端葯來做什麼?那廢物郎中,根本開不出管用的葯來,他就是個庸醫,他就只會給我灌這種沒用的苦藥湯子,你們還由著他,跟他沆瀣一氣,你們是不是都想我死?」
這樣的罵聲,蔡嬤嬤也聽過許多次了。
把葯碗放下,她小心翼翼地將岳氏攙扶起來,依靠著床頭。
「伯夫人,別管怎麼樣,這葯還是要喝點的,好歹能緩解些疼,也是好的。」
「你看我這像是緩解了的樣嗎?」
蔡嬤嬤無奈地嘆息。
「這幾日,伯夫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臉色也是蠟黃的,老奴瞧了都心疼,伯夫人可得多顧全著自己,好好養著。以前伯夫人不總說,越是艱難的時候,就越得把日子過好,免得那些見不得咱們好的人看了笑話,讓親者痛仇者快嗎?所以,就算為了不讓那些人痛快,伯夫人也得好好喝葯,把身子養好了,對不對?」
到底是伺候岳氏多年的人,蔡嬤嬤也算了解她的脾氣。
這勸說的話,岳氏倒是聽得進去。
可她也恨。
「是不是昭華公主府那頭,又鬧什麼幺蛾子了?
斷了親事還不算,他們還折騰,他們還想怎麼樣?他們怎麼不想想,若是沒有我家景鴻,她孟綰綰就是山溝溝里的泥腿子,一輩子都回不了京,她現在有什麼可得意的?她傷了我,教訓教訓她怎麼了?
還要跟我家景鴻斷了關係,斷了親事,簡直可笑。
一個被我家景鴻玩爛了的破鞋,連孩子都懷過了,還在忠勇侯府里丟了臉面,這種玩意,離了我莫家,這滿京城的權貴人家,還有誰能要她?人盡可夫的爛貨,有個做公主的娘,就把自己當成寶了?我呸,她也配?
說,他們那頭又怎麼鬧了?
真當我傷了腿,下不了床,咱們伯府就可以由著他們磋磨了嗎?
做夢!」
岳氏罵罵咧咧的,氣勢洶洶。
蔡嬤嬤將葯碗端過來,拿著勺子喂她葯,「倒也不是昭華公主府,他們已經鬧得夠凶了,又哪有臉再鬧?這次是顧家。」
蔡嬤嬤本意是想勸勸岳氏,平息下岳氏怒火的,哪成想岳氏的情緒反而更激動了。
「顧家?顧傾歌?」
岳氏一聽這話,下意識地抓住了蔡嬤嬤的胳膊。
蔡嬤嬤的胳膊也就才剛剛好而已,去扶岳氏,用力的時候,還會有些疼呢,這麼被攥著,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岳氏卻渾然不覺。
「顧傾歌又怎麼了?之前我出事,她見死不救,這次她又作了什麼妖?」
「不是作妖。」
蔡嬤嬤面色慘白又尷尬,她都有些後悔提這事了。
偏偏岳氏還一個勁兒的催促,「不是作妖是什麼?什麼叫親者痛仇者快?她又得意什麼了?是不是她想趁著我病了,就又想回過頭來糾纏景鴻了?她是不是想再進莫家,爬到我頭頂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