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死
沈澐寒的心驟然一涼,跌入萬丈深淵,傅霆琛給的罪名,她必須要承受,因為她沒有反抗的資本。
「傅霆琛,欲加之罪我改變不了,是,我是沒錢沒權,但是你即使隻手遮天又如何,可是她已經死了,死了,你永遠也得不到。」
傅霆琛波瀾不驚,冷漠的眼眸,在聽到時南卿的時候,驟然染上異色,厲聲暴戾:「沈澐寒,你別找死,你不配提她。」
「如果不是你惡毒,她還活著。」
沈澐寒瀲灧的眼眸染著寒意,漫溢著滔滔連綿的恨意:「傅霆琛,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終身難忘,作為回禮,我也送你一份禮物。」
沈澐寒在護士經過的時候,不知是哪裡來的爆發力,推開壓著她的警察,奪過盤子里的手術刀,快准狠的刺向傅霆琛,沒有片刻猶豫,陰狠,滿是恨意:「傅霆琛,我要你給我的孩子償命。」
傅霆琛對上她星眸里凌然的恨意和狠絕,他整個人一愣,忘記了推開她,甚至感覺不到被刺的痛意。
被她掙脫的警察看到被刺的傅霆琛,這才反應過來,按住沈澐寒,沈澐寒瘋了般詭譎的笑道:「怎麼沒死,最該死的是你,只要我活著我就會讓你給我的孩子陪葬。」
傅霆琛拔出插在心臟的手術刀,扔在地上,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憔悴,隨時都可能會昏倒的沈澐寒,捏著她的下巴,冷笑:「我看看你的命有多硬,能活著讓我死。」
沈澐寒剛剛流產,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她蒼白的臉頰沁出密密的冷汗,但是她不能倒下。
傅霆琛鉗住她下巴帶著恨意,恨不得捏碎她,殘忍道:「沈澐寒,從你嫁給我那刻就錯了,註定會是這樣的結局,接下來我會讓傅氏最好的律師送你進監獄。」
傅霆琛甩開她,整理著微微褶皺的衣袖:「帶走。」
剛到醫院門口,沈澐寒順著人群喧鬧的地方望去,看到高樓上的奶奶,她徹底崩潰,壓抑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瘋了般推開警察,不顧車流量的朝著對面跑去。
「不要,奶奶,你不要跳,我求你了,我只有你了。」
她剛要尋找上去的路口,血液濺在她的臉上,她難以置信的僵愣在原地,直直的跪了下去,她爬到了老人的身邊,抱起滿身血液的老人,幸好有樹的緩衝,老人家並沒有當場斃命,
老人家慈愛的笑著,慢慢地抬手擦掉她的淚水:「囡囡,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沈澐寒抑制不住,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滑落,緊緊地抱著她,彷彿這樣一切都好的,不會離開她,她顫聲:「奶奶,你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囡囡,沒用的,奶奶最後能看你一眼,就很滿足了,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做傻事,奶奶只能陪你到這裡,剩下的路要好好的走。」
沈澐寒握著她冰冷的手,抽泣的說道:「奶奶,不要,你說過要陪我去看世界,都還沒有實現,不可以,不可以。」
老人家慈祥的說道:「要……笑,我們……囡囡笑起來……最美了。」
覆在她臉上的手慢慢地垂落,她始終難以相信,抱緊懷裡的老人家,失魂落魄的呢喃:「怎麼可以離開呢?不可以的。」
寒冬的天氣,慢慢地下起傾盆大雨,沈澐寒的身體下面開始流血,白色的雪染成可怖的血色,雨雪血三者混合,讓人心悸。
傅霆琛追過來看到這一幕,他的腳踉蹌的後退了一步,他的目光緊鎖著沈澐寒,她的悲慟覆蓋著寒霜,讓他發寒。
沈澐寒察覺他的目光,她雙眸猩紅抬頭對上他的眼眸,滲著陰寒的恨意:「如你所願,可還滿意。」
「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不死不休,只要我不死,你就要死。」
沈澐寒最好的閨蜜許淮芷看到新聞,追過來就看到這一幕,她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單薄的沈澐寒身上,她淚水就這麼滑下來,哽咽:「澐寒,我送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在扶沈澐寒的瞬間,她觸碰到手銬,她的瞳孔猛然瞪大,順著沈澐寒滿是恨意的視線望去,看到傅霆琛,她頓時失智:「傅霆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人抓的她。」
「你怎麼不去死,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許淮芷想要去打傅霆琛被沈澐寒拉住,她緊緊地抱著許淮芷,收斂眼裡的恨意:「淮芷,我可能不能幫我奶奶下葬,麻煩你為她找個好的墓地,是我不孝,對不起她。」
許淮芷回抱住她,急忙的說道:「澐寒,你別說那麼喪氣的話,我為你找最好的律師,你沒殺人,他們沒有證據,到時候我們一起為奶奶送行,可以嗎?」
沈澐寒不能連累她,許淮芷是這個世界上對她唯一真誠以待的朋友,她的父母也對她很好,她怎麼能連累他們一家。
沈澐寒抬手,擦掉她的眼淚:「淮芷,抱歉,好好的對自己,不要為我打抱不平,不然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你,此生能和你做朋友,我很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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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不要再卷進我的事,也不要為我請律師。」
許淮芷整個人一僵:「澐寒,你在說什麼。」
沈澐寒沒有回答她,她把奶奶放在許淮芷的懷裡,撐著沉重的身子,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淮芷,拜託你了,還有謝謝你。」
沈澐寒慢慢地起身朝著傅霆琛走過去,她發怒的扇了傅霆琛一巴掌:「傅霆琛,你真狠,連個老人家都不放過。」
傅霆琛怔愣在原地,沈澐寒這是誤會人是他殺的嗎?可是這不關他的事,沈澐寒現在這幅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滄桑和死寂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他只想要刺激她,狠絕道:「與你沾上關係都該死。」
沈澐寒望著他俊逸非凡的臉,逡巡著他冰冷的容顏:「傅霆琛,我此生最後悔的事就是喜歡你,愛上你,最後和你結婚,但是世界沒有後悔葯,從這一刻,我對你的愛全部都消失殆盡,我們之間是隔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不是想要我坐牢嗎?我成全你,希望你心心愛愛的時南卿真正曝屍荒野,不然怎麼對得起你為她強加給無辜之人的傷害。」
傅霆琛怒目圓睜的睨著她,手掐著她纖細的脖子:「你怎麼敢,怎麼敢詛咒她。」
沈澐寒窒息的臉色漲紅,斷斷續續的說道:「她不是……死人,如此也對她無影響,怎麼……她是菩薩嗎?說……不得,畢竟只有活著這個詛咒才能靈驗,死了怎麼能靈驗。」
許淮芷望著沈澐寒,心疼到無以加復,垂落的手緊握成拳,她被沈澐寒的眼神給制止。
傅霆琛望著她一心求死,他的心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他緩緩的鬆開手,沈澐寒譏誚:「怎麼,這就惱羞成怒了。」
「沈澐寒,你那麼想死,解脫,我偏不如你所願,你的罪還沒贖完,怎麼能死。」
沈澐寒凄厲的冷笑:「我很期待,你到時候知道你為她的報仇是場笑話的臉色。」
「哈哈……,傅霆琛,到時候你去死,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