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智斗5
彷彿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胸口一般.那樣的難受.喉嚨上就好像有一把刀刃.直指自己的咽喉.根本無法喘息.眼眶內的淚水早已經打著轉.卻是不肯輕易地流淌下來.雙手握緊.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虧他知曉天命.虧他得到妙手神醫的真傳.卻是連自己最親的老爹也無法救回.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自己的眼前.
這一切到底算是什麼.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努力到今天.不過是希望能夠和親人永遠的在一起.和自己的妹妹永不分開.能夠擁抱那個紫衣的女孩.而什麼報仇.什麼復仇.全部都是空談.根本不值得一提.就算要復仇.也不過是拿下陳王而已.這一切.哪裡比得上眼前的人重要.那個養育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師傅.給了自己父愛的男人.
「莫憂……那個洞穴里.野獸無數……早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在裡面.必須走完所有路程.哈……不能回頭.直到出洞為止……不吃不喝十天.然後就能出來了……老爹希望你.能肩負起這樣的重任.老爹……」嘴角的鮮血緩緩溢出.東方羽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幾乎沒有進食.除了那散功散外.就是一些簡單的白水與稀粥.身體早已經虛弱都了極點.再加上武功全失.身體殘疾.東方羽已經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只是放不下.眼前的孩子而已……
任由著眼眶內的淚水奪眶而出.莫憂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整個人抽搐著.劇烈顫抖著.不斷哽咽著.哭泣道:「老爹.你絕對不會有事的.老爹.你睜開眼睛.我馬上帶你去找徐寧伯伯.他是妙手神醫.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一定會有……」
轉頭看著那慘白的臉頰.不知何時.那一雙好似星辰班的雙眸.已經微微闔上了.雙眼內.還閃爍著對這世間留念的目光.罷了.就這樣去.將這一切.都交給這些孩子.也許命中注定.他只是個引路人罷了.引導著這兩個孩子.踏上不一樣的旅途……唯一失望的是.那個自己至今深愛著的女人.依舊沒有回心轉意.沒有真心真意的笑過.沒有真心真意的悔過.也許.這就是冤孽吧……
「老爹.老爹.老爹.」莫憂緩緩搖動著東方羽的身體.卻發現.身後的人.再也沒有回應自己.就那麼悄悄的離開.就好像當初.那般不經意的出現在自己身前.慵懶的笑著.不帶任何悲觀的神色.
悲涼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洞內.都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老爹.若是自己不任性.不想著報仇.不想著去復仇.也不至於讓老爹將一身功力全部傳給自己.更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情況.一切的事故.都是他所造成的.難道就真的無法改變命運.他.不管是跟誰在一起.都會害死別人.天生克制別人的賤骨頭嗎.
他.本來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在十多年前的大火事故中.他就應該死的.為什麼老天還要留著他.他還有什麼必要.留在這麼痛苦的人世間.受盡所有的折磨.這就是他來這裡的所有任務嗎.為什麼想要簡單一點的生活.老天爺都無法給他.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任由著那周圍的人馬快速的靠近自己.手中的刀劍兀然朝著身前伸出.那般的耀虎揚威.似乎跟在南宮欽身邊.就什麼都不怕了.甚至是殺人放火之事.也能夠全部做出來.
嘴角微微向上提起.司馬飄絮淡漠的盯著身前的人.掃了一眼眾人.卻是冷笑道:「怎麼.南宮欽.不敢和我一絕上下.就叫這些人使用車輪戰對付我.你未免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吧.以你的實力.要重傷我.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的.」
「哈.是嗎.那麼……他們.就交給你們了.我親自來會會.這個江湖上的千面郎君.」南宮欽冷冷的笑著.淡手一抹.那腰間的佩劍兀然落在手中.反手就是一劍朝著司馬飄絮撩去.區區一個女人.如何與他相比.也罷.抓住了他們.也不用擔心東方莫憂不乖乖的回來.十天之後.他將會用這些人的腦袋來祭祀.
那紫色的身影好似疾風一般.直接從南宮欽的軟劍下閃躲開來.對於她來說.現在面臨著嚴峻的形態.以她的實力.絕對不是現在南宮欽的對手.連自身大哥都無法打過的女子.而眼前的.卻是能將閻王生死殿的殿主逼成那個樣子的男人.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必須想出一個可靠的辦法來啊.
反手一屈.司馬飄絮已經快速的閃躲開去.手中的紅纓槍一擺.朝著身後的南宮欽打去.必須拖延時間.能拖延一會兒.算是一會兒.也算是.給莫憂爭取到一分時間.
雪琪雙手舞動著.朝著四周衝上來的護衛打去.反手扼住那第一個護衛的脖子.朝著前方兀然一屈.那骨頭斷裂的聲音兀然響起.不斷回蕩在這空曠的空間內.讓人毛骨悚然.
十幾道身影紛紛朝著四周飛迸開去.就好像有組織.提前預知一般.攻防一體.完美的防禦住了那攻擊過來的敵人.同時還能夠抽著空子.在那空隙之下.不斷的展開攻擊.
只可惜……這十幾日來.每天都被強行灌入了散功散的他們.哪裡有多餘的力氣.勉強抵過第一波.眼看著那後面的敵人再次跟著打了上來.那一道道早已經快要虛脫的身影緩緩倒下.是那般無力.只是渴望.能夠有多餘的力氣.來阻止著這一切.能夠為自己的殿主.多爭取到一絲一毫的時間.一定要讓他們首先逃出去啊.他們.可是整個閻王生死殿的壓軸啊.
「嗚哇.」那全身早已經插滿了刀劍的人不斷的朝著前方衝刺著.雙手早已經血肉模糊.手中的武器被打飛了出去.但是卻打不走他的信心.直接從那血肉模糊的身體上.抽取下一把刀劍.朝著那前方的人砍去.卻是杯水車薪.早已經無法抵擋住那些勇猛的人.
手中一屈.那紅纓槍兀地朝著前方直刺而出.根本顧不得什麼安慰.至少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已經知道了自己心愛的人將會選擇怎樣的道路.她根本不用擔心.心中的疼痛.早已經傳達給了她.所以她不再畏懼什麼.同時也感受著莫憂的傷痛.不管如何.我和你.永遠站在同一條陣線之上.為此.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努力的走下去.
槍劍不斷撞擊在一起.迸發出最美麗的光彩.那金色的光芒在空中閃現著.大殿中.早已經被暗衛包裹住了.剩下那早已經變成了刺蝟的人.那些永遠跟隨著東方羽的……
搖搖晃晃.整個人全身的力氣就好像被抽幹了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那冷漠的面孔.抱著早已經冰冷的身軀.站在那山洞面前.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不斷挖掘著地面上的泥土.堆起一個小小的土墳.隨意的折過一塊木頭.卻是最珍貴的天山覺曉木.那清秀而又蒼勁的字跡出現在木牌之上.恩師東方羽之墓.不孝徒弟莫憂立……
再也沒有多餘的話語.莫憂望著那小小的土墳.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當哭泣.淚水早已經流幹了.他還是那個東方莫憂.可以隨意的在別人的面前展現出自己的笑容.那個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笑容.
嘴角微微向上揚起.莫憂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那紅色的衣服隨風而舞.似乎要將全部的情緒完全發泄出來.任由那清風吹拂著自己的面門.而自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闖過這個禁忌的山洞.南宮欽……很好的師兄呢……
緩緩邁出左腳.踏進那山洞之中.也許莫憂不知道.十日後的他.與現在有著天地般的差距.而他也不會知道.眼前的這一段路程.將會由張曉宇走完.還有那個.自己未出生的侄兒.逸風.無論是誰.只要涉及到這個山洞.在成為最強的同時.也必須失去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蔚藍的天空開始變得陰沉了.那不安的氣息流動著.不斷朝著外面擴散開來.稀稀疏疏的雨點朝著下面墜落著.打著那茂密的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響.風.也慢慢變得狂暴了.帶起地面的落葉.朝著天際而去.而那黑色的烏雲.不斷積蓄著.似乎想要將整個天空佔領.被狂暴的風慢慢吹散.不斷匯聚.不斷分散.
紅纓槍兀然朝著前方刺出.卻是抵擋不住眼前的軟劍.那清脆的聲音響起.徘徊在耳邊.整個紅纓槍的槍身.完全斷裂開來.那一把雪亮的軟劍.直接刺穿了那對方人的肩膀.鮮血不斷流溢著.朝著外面噴涌而出.卻是擋不住那勢頭.
任由嘴角的鮮血緩緩滲出.司馬飄絮單手扼在那劍身之上.冷笑道:「為什麼不殺了我.是因為我對你還有一點用處嗎.以此來威脅莫憂.放心.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做的.」
南宮欽眼中的冷光閃現著.就在司馬飄絮握住劍的瞬間.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司馬飄絮的後頸上.他要做的.就是用眼前的女人引出東方莫憂.只要有他在.閻王生死殿殿主的位置.始終坐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