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開凡塵(八十六)
八十六
子君和文秀回到家門口樓下,文秀把自行車鎖好,把鑰匙給子君,說:「小君姐,你回家吧,我也回去睡覺。咱倆說的話對誰都別說。」
子君毫不猶豫地說:「我知道,秀秀,這是咱倆的秘密,我對誰都不會說的。我覺得,聽你說話,能長許多見識。」
文秀不以為意地說:「得了吧,我胡說八道,有啥見識?」
子君懇求她說:「明天我去找你,今天的話還沒說完呢。」
文秀笑著說:「好,你啥時候來?」
子君隨口說:「當然是晚上了,我吃過晚飯就去找你,好不好?」
文秀乾脆地說:「好,我等著你,小君姐,再見!」
子君揮揮手說:「秀秀,明天見!」
子君回到家,一家人才放心。不過曾義寬和曾夫人知道文秀一個人回宿舍,雖然沒多遠,也為她擔心。子君簡單洗一洗就上床睡了。
曾義寬和曾夫人兩個人很興奮,一時睡不著,他倆坐在床上,輕輕說話。曾義寬苦笑一下,說:「今天子健和小芳這場突然襲擊夠你忙的,累壞了吧?」
曾夫人不在意地說:「沒事,好在有小君和秀秀給我幫忙,特別是秀秀,啥事都會幹,怎麼辦事都明白,要不是她在這幫忙,我可是真的就手忙腳亂了。」
曾義寬嘆口氣說:「是啊,秀秀這個孩子太聰明了,心靈手巧,善解人意,不可多得,像她那樣的女孩子不多。」
曾夫人嘆口氣,接話說:「可惜咱們沒那個福氣啊。」
曾義寬不解地問:「你說的什麼呀?」
曾夫人笑了笑,說:「我從想給秀秀和唐秘書搭線開始,越來越注意到秀秀這個孩子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在子健還沒有說他談了女朋友之前,我有個想法,就是讓秀秀嫁給子健,這樣親上加親,對咱們一家都好,對秀秀也好,雖然她學歷差一點,但是在家裡絕對是一把好手,比我能力強的多,而且她人那麼好,將來咱們一家都會沾她的光,享她的福。我想韓大哥和大嫂也沒有理由不同意,畢竟咱家條件還算是不錯的。可是,我有這種想法沒幾天,小君就悄悄跟我說,她哥有女朋友了,長的挺好的,而且是個大學生。我聽了既為子健感到高興,又為秀秀感到遺憾,也為咱們感到可惜。哈哈,其實我是多慮了。」
曾義寬不客氣地說:「你啊,太主觀了,所以你才會碰壁。秀秀當然很優秀,能夠做咱家的兒媳婦當然好,也是咱們倆的福氣;子健是另一種優秀,他考上那麼好的大學,當然是優秀的。但是他們倆似乎沒有那種緣分,咱們不能亂點鴛鴦譜。如果他倆有意,咱們當然不會反對,會儘力促成,但是這首先是他們倆的問題,不是咱們的問題。也就是說,是你兒子在找媳婦,不是你在找兒媳婦。明白嗎?」
曾夫人點點頭說:「明白。」
曾義寬繼續說:「他倆都是很優秀的,子健將來是干專業難得的人才;而秀秀,更了不起,她除了讀書,其他方面都是很能幹的,即使她是在農村,也肯定會幹出名堂來的,千萬不要小看她。至於找對象,她肯定是很有主見的,這一點可能和咱們看到的不一樣,咱們覺得她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孩子,其實她可能是個剛強的烈女,外柔內剛。你不要覺得她文化水平沒那麼高,其實她的悟性很高,她的思想也很複雜,不像咱們想的那麼簡單。她這半年的奇遇也許並不是奇遇,而是她努力的結果。她干工作的認真勁兒,連小甄都被感動了。」
曾義寬接著說:「我的意思是說,孩子們的婚姻也要看緣分,不能憑咱們的想象去亂點鴛鴦譜,我覺得應該讓他們自己選擇。秀秀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大可不必太為她操心,再說她還小著呢。你也許不以為然,其實我覺得,秀秀未必願意嫁子健,哈哈。」
曾夫人認真地說:「老曾,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也覺得,像秀秀那麼優秀,也應該是很有主見的,她會自己選擇的。我現在覺得,她肯定看不上唐秘書那樣的,別看她是個合同工,她將來肯定會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也許她挑女婿眼光很高。不管怎麼樣,咱們不說她了。說說今天的事吧。」
曾義寬不解地問道:「今天什麼事?子健和溫小芳的事?」
曾夫人點點頭說:「是的。按說這事子健做的確實有點莽撞。他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門,雖然不是專門來拜見公公婆婆的,但是畢竟是第一次上門,小芳她年輕不明白,可以不當回事,但是咱們可是不能不當回事。我聽子健說了,也許他會帶溫小芳來咱家,思想上是有準備的。但是也沒想到他也不提前說一聲就直接來了。唉,還得說秀秀,要不是秀秀,今天的局面不會這麼好。她來了,我還沒回來,她就開始和小君包餃子了,肯定是秀秀提議的,咱小君不會主動提議包餃子,這一點我能肯定,哈哈。包好餃子,秀秀一看我有點著急,馬上建議去市場買現成的熟食,這樣很快。她就帶著小君去了,她會辦事,小君跟著她去,我就放心了。果然,一會兒她倆就回來了,買了那麼多菜,解決了大問題。」
曾義寬肯定地說:「不錯,秀秀買的菜吃著確實不錯。」
曾夫人接著說:「咱們開始吃飯了,你提議喝酒,三杯以後,秀秀看看小芳,又看看子健,他倆似乎都沒有想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她怕冷場,立刻就站起來給咱倆敬酒,然後給每個人碰杯喝酒,照顧得面面俱到。其實很明顯,她是在提醒小芳和子健應該站出來說話和敬酒,尤其是小芳,她畢竟是初次來婆家嘛。果然,秀秀的示範起了作用,她喝了一圈以後,小芳就明白過來了,站起來給咱們老兩口敬酒,然後也跟每個人碰杯,之後子健這個木疙瘩終於也意識到他錯在哪裡了,也起來說話並開始敬酒來了。唉,看著秀秀這麼小就這麼成熟,好像是過來人一樣,就好像有相似的經歷一樣,呵呵,不敢想象啊。」
曾義寬邊想邊說:「她不見得有這樣的經歷,但是肯定見過類似的場面,而且她會舉一反三,所以她做這些很熟練。她在那次應對康副總理和李部長、段書記等人的宴會上,她的應對更機智,更到位,更準確,更精彩,所以康副總理才為她賣酒,李部長帶頭買酒,給人家酒廠賣了三千多箱酒,還把這個酒賣出了名氣。我本來為她捏了一把汗,但是越到後來我越覺得她的應對更出色,比我想出來的方法更好,而且顯得從容、大方。就連省委段書記都誇她,她的表現太好了。」
曾夫人高興地說:「在秀秀的引導下,今天這事最終結局非常好,我覺得小芳也是知書達理的女孩兒,有個這樣的兒媳婦已經超出咱們的要求了,這是咱家的大喜事。」
曾義寬滿意地說:「不錯,小芳挺好的,我也挺滿意的。最主要的是子健滿意,因為子健有點自責,也有點擔心,所以喝酒顯得有點多,不過小君和秀秀去送小芳了,也很好。事情雖然開始有點著急,但是後來辦的很圓滿,咱們作為大人,做的很到位。可以放心睡了。」
於是,他們就高高興興地休息了。
臘月二十四晚上,子君吃過飯就到文秀住的宿舍樓來了,她直接來到文秀的房間,敲門,文秀想著是子君,馬上開門,子君就進來了。她用眼睛掃了一圈說:「秀秀,我怎麼覺得你這房間里有男人氣息呀,而且這男人氣息還比較濃厚,是不是我感覺錯亂了?」
文秀不滿地說:「滾你的吧,照你這麼說,我這房間里藏著野漢子呢,你檢查檢查,看野漢子藏在哪裡。」
子君「嘿嘿」笑了說:「秀秀,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一進來的時候確實有那種感覺。」
其實子君一進來就說這話,文秀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佩軒前天才走,前幾天他雖然晚上不在這住,但是白天一天都在這房間里呆著,因為自己跟佩軒在一起,聞不出來屋裡有什麼異樣的氣味,但是如果是外人進來,可能會感覺到明顯的男人氣味。她知道子君要來,專門檢查了一下房間里有沒有佩軒留下的痕迹,直到沒發現什麼才放了心,還把房間仔細地打掃了一下,拖了一遍地板。而子君說的男人的氣息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因為自己天天與佩軒在一起,已經習慣了這種氣息,自己是聞不出來的、感覺不到的。但是子君對男人的氣息是比較敏感的,一下子就聞到了氣味,感覺到了這種氣息。不過這種氣息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自己盡可以推個一乾二淨。
文秀笑著說:「小君姐,是不是你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啊?我這房間里半年前我來之前大概曾經住過男人,你居然能聞到半年前的氣味,你比警犬還厲害。」
子君假裝生氣地說:「滾你的吧!就沒好話。我說不過你,你就會欺負我。給你點零嘴兒,佔住你的嘴,看你還欺負我不欺負我。」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包裝有瓜子、花生、糖塊的零食。
文秀急忙說:「小君姐,你的不用拿出來,我這有。」說著,她拿過來了一大包柿餅、杏干、橘子等零食。
子君笑著說:「好,你的好吃,就吃你的。」
文秀誠懇地說:「喜歡吃就多吃點。」
子君不經意地說:「這些酸溜溜的東西偶爾吃點可以,經常吃牙齒受不了。」
她話鋒一轉說:「秀秀,我一直在想你昨天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文秀隨意說:「那些都是老生常談,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大概就是這個道理。我看子健哥和小芳姐就挺有緣分的,他倆將來是非常不錯的一對兒。」
子君邊想邊說:「也是,小芳姐也是溫柔體貼的小美人,還是個大學生,無可挑剔。」
文秀認真地說:「小君姐,你現在再看看,拿我和小芳姐比一比,你就會覺得,我哪一點都不如她,還是她更適合做你的嫂子。」
子君半打趣地說:「秀秀,你這話只對了一半:如果讓我哥選老婆,他選的是小芳姐;如果讓我選嫂子,我還是選你做我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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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臉紅了,生氣地說:「你就胡說吧。」
子君玩笑說:「秀秀,我要是個男人,一定娶你當老婆。嘻嘻,我就相中你了,我要是個山大王,就去搶你過來當壓寨夫人。」
文秀不滿地說:「你呀,就沒一句正經話。」
子君正經說:「秀秀,其實我說的也是正經話,是心裡話。當然,我不是男人,只是個女人,當然只能是開玩笑了。我覺得,如果你是個男人,我就嫁給你當老婆,你要不要?」
文秀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我要,我覺得你當老婆也會是個好老婆。如果你愛上一個男人,你會是個很溫柔的小女人,一個柔情似水的賢妻,這樣的女人誰都想要。我要是個男人,馬上要了你。」
子君點點頭說:「你說的不錯,如果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會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可惜現在還沒有發現一個能征服我的心的男人。看上去到處是男人,可是沒有一個是合適的。」
文秀風趣地說:「所以說要看緣分。你沒看到合適的,正說明這些男人和你沒有緣分。不過呢,小君姐,你這麼漂亮又優秀的一個女孩,肯定能找到一個好婆家的。誰能娶到你,也是他的福氣。哼,這麼好的女人,可惜不能給我當老婆。」
子君過去就拍了文秀的屁股一下,說:「我現在就給你當老婆,我不走了,就住你這,我給媽說過了。」她倆洗了就鑽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