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肉磨坊
林陽跟隨著趙千戶向營外走去,一路上總是能看到旁邊隊伍中的士兵有的滿面紅光,但是有的人表現的就不盡人意了,面色蒼白,汗流不止的。
林陽見到那人的這副模樣搖了搖頭對著牛遠說「那是什麼情況啊,這麼虛嗎」
牛遠看了那人一眼轉頭對著林陽說道「什麼虛啊,那是新兵第一次上戰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下來」說完還搖了搖頭。
林陽看了他一眼道「呀,這裡頭誰都沒有把握能從戰場上下來,你還操心起別人來了」
牛遠聽完也點了點頭道「是啊,誰知道咱們能不能活著下來呢,誒」
林陽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再繼續跟著一塊傷春悲秋了,扔下一句「能活到什麼時候就算什麼時候,想那麼多呢」就大步向前走去。
林陽帶著自己的兵馬緊緊的跟隨著趙千戶的隊伍在軍陣中移動。
林陽只看到對面城牆上站滿了韃子精銳,林陽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場由大周軍隊進攻,韃子防守的戰爭。
林陽興奮了,幻想著統帥能說一句破城之後不封刀,可惜等到攻城開始都沒等到。
就在林陽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見雄渾的鼓聲傳來,號角聲也響了起來,整齊的軍陣就像是海浪一樣向著奉天城牆撲去。
林陽在軍陣衝起來的一瞬間就將趙千戶甩在了後面,那些士兵這半個月的訓練也出了效果,緊緊的跟隨著。
林陽跟在抬梯子的後面拿著一面盾牌就往前沖,剛剛還跟著一起衝鋒的人都已經換了三遍了。
雲梯架上,林陽一馬當先頂著箭雨往上爬去,就在林陽馬上爬上去的時候透過縫隙看到一名韃子拿起一塊石頭就要向下砸來。
林陽趕緊向上爬了幾下一個縱身跳了上去一刀將那人斬殺,左劈右砍的將人砍散,身後眾人也跟了上來。
林陽帶著眾人牢牢的釘在城頭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帶著眾人打通了更多的口子,等城頭上都是自己人以後帶著眾人向城下殺去。
終於經過了半天的廝殺林陽等人配合著外面大軍將城門打開,看著大軍向城內殺去。
林陽帶著眾人走向了一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旁邊,就見到牛遠累癱在地上,林陽拍了他一下道「誒呦,沒想到啊,還活著呢啊」
牛遠道「那是,你都沒死,小爺我哪能死啊」
林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艹,勞資還沒活夠呢,哪能就這嗎死了」
就在幾人嘮嗑的時候就看見遠處大纛壓了過來,牛遠笑呵呵的對著林陽說道「呵呵,這回你老兄算是起來了,先登啊」
林陽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呵呵,祈禱吧」
牛遠見到他這樣看著自己也聳了聳肩道「那是一定的嘍」
兩人相視一笑,不在言語。
就在兩人嘮嗑的時候看到一員大將身披虎頭鏨金甲頭戴昴日朝天冠,手提一把大刀,長得就像直立行走的巨熊一樣的韃子大將向兩人走來。
林陽看到這一幕對著牛遠道「老兄,你看我說的准吧」,牛遠見林陽這時候還能調侃自己也笑著說道「誒,跟你身邊可真累啊」,說完也不管別的抄起武器大喝一聲道「別扯沒用的,上了」。
林陽見牛遠這麼勇一把就給他扯了回來往後一甩道「你上一邊去這是我的」,說完提起自己的兵器沖了上去。
林陽和那名韃子大將戰在一起的時候牛遠也站穩了身型,沒好氣的嘟囔了兩句也就拿著武器去將缺口在往大了擴一擴。
林陽和那員韃將撞在一起的時候給人的視覺衝擊是巨大的,就好像是兩隻巨熊衝撞到了一起一般。
兩尊龐然大物在瘋狂的揮舞著武器,招招想要將對方斬殺,周身沒有一人敢於接近。
過了好一會,林陽一下將對方大刀折斷,一棒砸在對方頭上,紅的白的一下子飛的滿天都是。
牛遠在斬殺一人後,轉身看去就見到林陽手上狼牙棒上,全是紅白之物。
好懸給牛遠看吐了。
林陽見道牛遠竟然在戰場上走神,趕緊大喝一聲道「敵將已死,眾兄弟隨某殺敵啊」抄起大棒沖了上去。
這一場戰爭一直打到黃昏,等到所有韃子不是投降就是被殺掉以後,大纛進城了,林陽正和兄弟們靠坐在城牆下歇息就聽見趙千戶的聲音,抬頭看去就見到趙千戶正在指揮兵丁接管城門。
林陽趕緊跑過去一臉獻媚的道「那啥,大人咱們沒有別的活動了嗎?」趙千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暗呼道「壞了」等轉頭看見林陽那雙還是通紅的眼睛的時候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的重了起來。
趙千戶看了林陽一眼道「林百戶意欲何為啊」林陽直接說道「不是我看畫本上遇到這種情況不是該什麼三日不封刀啥的嗎?」林陽說完還撓了撓頭一臉的迷茫。
趙千戶聽見這話好懸一口氣沒緩上來,沒好氣的邊抽林陽邊說道「你都從哪裡看到的,你林家不管怎麼說都是書香世家,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怪物」。
林陽被抽的往後連連躲避,就在這時臉上原本乾涸的血液緩緩的流了下來,林陽抬手一摸,這時才感覺到臉上傳來的刺痛。
趙千戶見到林陽臉上的傷口趕緊叫人來領著去清洗包紮去了,看到林陽帶著眾人跟著軍醫去包紮以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轉身繼續安排軍務去了。
林陽跟著走到傷兵營將臉上的血跡洗掉以後就見到原本憨厚的面容上在左臉上有一條從左耳到嘴角的傷口。
林陽原本提著的心這下徹底的死了,在水盆邊抬起頭來就看到牛遠就在旁邊,生無可戀的說道「牛兄,你說咱這樣了還能找的到媳婦嗎」
牛遠看著林陽的臉說道「應該能吧」,林陽聽到他那沒有自信的話語徹徹底底的將心落在了谷底,老老實實的包紮上藥以後,轉頭就走。
林陽走到一旁抱著自己慢慢的蹲在一邊的地上,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