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工

「杏花嬸兒，別聽李奶奶的，聽見什麼了你就說什麼。」

王長生也知道李老太的性格，她整天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的，村民們不好意思跟她計較。把她慣得以為誰都怕她。

「剛才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李老太心疼這手套。念叨了幾句。但是知青沒有理她。李老太見人家不吱聲。可能是覺得人家好欺負，越說越過分，後來乾脆討要起來。這下小知青才忍不了出來反駁幾句。李老太不收斂不說，反而開始要死要活的。真是丟我們前進村的臉。」袁桂花也沒客氣，直接將李老太的臉皮扯下來。

「你……你這個長舌婦，用得著你多嘴！」李老太說著，就朝袁杏花沖了過去，想要動手撕扯。被王長生攔了下來。

「李奶奶，吵架還可以說是內部矛盾，調節調節就算了，這要是動了手，報了警，可就是刑事案件了，要被關起來的。」

李奶奶一聽警察，頓時消停了。

她已經58歲了。還不知道能有多少年的活頭，這要是被關起來，那下半輩子還有什麼指望。

而且，家裡還有大孫子要養。她兒子死的早，兒媳已經改嫁，她不上工，大孫子怎麼辦？

雖然大孫子都已經23了，還沒有下地掙過工分，但那不是因為家裡沒錢給他娶媳婦么。沒成家，就長不大。

自己早就打算好了，今年勤快點，多掙點工分，爭取兩年內給大孫子娶個媳婦。娶了媳婦，自己就能享福了。

「別，別報警，我不動手了。我沒有動手。」李老太趕緊解釋著，生怕誰的腿腳快跑出去報警。

「林知青，你們看呢？」王長生詢問著林彎彎的意見。

「這是第一次，先算了，但是醜話說在前面。再有一次，我可就不客氣了。」

林彎彎深知，即使自己有理也不能太過得理不饒人。村子里的村民之間，還是有情分在的，不管平時怎麼樣，真的需要站隊的時候，沒有人會幫她的。

做人留一線。

不過，她也就只留這麼一線，再有誰來挑釁，她必還手。

「既然知青們不計較，李奶奶你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要是再有下一次，你耽誤了大家掙工分，那就把你的工分拿出來划給大家。

「對……對不起。」李大娘本來還不情願道歉，一聽要把工分划走瞬間就不淡定了。莊戶人家的工分，那可就是命啊。

她這麼大歲數了還要下地幹活，不就是為了那幾個工分么？若是最後都划走了。她還幹個什麼勁兒。

「行了沒事了，散了散了。」王長生解散了看熱鬧的人群。也跟著走了。

上工時間他不適合跟知青走的太近。這會讓大家誤會他偏心知青。

雖然跟李老太比起來，他的確覺得知青好多了。

等到人都散了之後，林彎彎拉著劉知知來到袁杏花的身邊。

「嬸子你好，剛才多謝您幫我們說話。」林彎彎邊說邊往袁杏花的手裡塞了一把糖。

「不用不用，你們自己留著吃。」袁杏花推辭。

「沒事的嬸子，也不值什麼錢，拿回去給孩子甜甜嘴。」

袁杏花實在推辭不過，就接了過來放進兜里。

「我知道你們幾個，我姐都跟我說過了，對了，我姐姐是袁桂花，大隊長的媳婦，我叫袁杏花。」

「怪不得我覺著您眼熟，一看著就想跟您親近。原來是桂花嬸的妹妹啊。」

「小姑娘可真會說話，這鄉下的農活，說難也不難，有手就能幹，但是說簡單也不簡單，很多活也是有技巧的，學會了可以省很多力氣。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我教你們。」袁杏花也是熱情的性子。

「好，那我就代他們先謝謝嬸子了。」

「不客氣不客氣，快乾活吧。」

「好。」

現在上工都是提前分配好任務的，誰先幹完了就可以提前下工，地的多少對應著工分的多少。

其實開始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大家都是在食堂吃大鍋飯，一起吃一起幹活，不分你的我的，但是人都是自私的，開始有人覺得，反正都是一起吃飯，我少幹些也沒人知道。長此以往下去，幹活又快又多的，心裡就不平衡了。

這樣就形成了惡性循環，大家上工的勁頭一天不如一天。

領導們看了也著急，商議后就改了，變成多勞多得。這情況才逐漸好起來。

今天是幾人第一天上工，並不清楚自己的勞動能力，都決定少領些任務。陳予安和紀煜明領的是六工分。林彎彎和劉知知領的是四公分。

快到中午的時候。紀煜明找到了林彎彎和劉知知。

「你們倆先回去準備午飯吧，我和予安進度還挺快的，剩下的我倆就幫你們拔了。」

林彎彎看了看他們的地塊，確實剩的不多了。按照這個進度來算，下午他們能提前下工。

「好。辛苦你們了。」林彎彎說。

「這麼客氣幹什麼，你們做飯也很辛苦的。」

說完，紀煜明就回到自己的地塊接著拔草，林彎彎則拉著劉知知王知青點走去。

知青點的其他人還沒回來。

李瑩和張雨可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她們都是跟著大家一起上工下工，利用休息的時間做飯洗衣服的。妥妥的老黃牛。

「知知，我們中午吃什麼啊。」劉知知看著所剩無幾的食材有些犯愁。

「嗯……吃涼麵吧。」

天氣炎熱，吃什麼都不如吃涼麵舒服，正好他們的白面還沒有用。

林彎彎回到房間打開箱子，從裡面盛出四碗白面，看著不多，但是做成麵條的話能煮出一大盆。

林彎彎和面的時候，劉知知就在一旁點火燒水。她想煮些綠豆水，放在井裡鎮著。這樣陳予安兩人下工回來就可以直接喝了。解暑又解渴。

很快綠豆水出鍋了，劉知知將綠豆水盛出，用罐頭瓶裝好擰緊蓋子，這還是前兩天林彎彎看大家沒帶水杯。拿出來幾瓶黃桃罐頭讓大家趕緊吃完，好留著當杯子用的。

這邊刷完鍋重新填上清水后，劉知知便拿著四個罐頭瓶來到井邊。先把瓶子放在打水的水中。緩緩放鬆繩子，將桶送到井下后，再繼續回來燒火。

這邊林彎彎的麵條也切好了。水開後下麵條。

「知知你看著麵條，我去切菜。」

「好。」劉知知學的認真，進步也快。這種簡單的小事也能做的得心應手了。

林彎彎洗了兩個茄子，先切條，在切丁。陳予安的包裹里，有幾瓶香菇醬，還有幾瓶肉醬。正好她可以用肉醬把茄子炒一下，拌麵條吃。

兩個人的飯剛準備好，陳予安和紀煜明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