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計劃
「好吧，那我就在家等二叔的消息了。」
目的達成，林彎彎也不再糾纏，趕緊低頭把飯巴拉完，放下筷子。
「二叔，我這頭還有點暈，回屋歇會，頂著這張臉出去也不好看。還是得快點把傷養好才能下鄉。」
林彎彎可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人，張招娣打她這事，他們不提，她自己也是要說說的。
這下林海也不能假裝看不見了。
他不是不知道張招娣在家打林彎彎的事兒，只是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甚至心裡看見林彎彎過得不好，自己的兒子每天卻像長在蜜罐里一樣，心裡就有種隱秘的快感。
但是過去張招娣都是往身上招呼，臉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今天也太衝動了些。
這次這麼多烏青，讓家屬院的人看到了，確實也是不好。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今天李大娘她們已經來過了，不止親眼目睹了整件事的過程，這會怕是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不然一定會忍不住扇張招娣一巴掌。
「咳！你二嬸跟我說了，今天確實是她的不對。我剛才已經說過她了，她也很後悔。晚上讓你二嬸給你煮兩個雞蛋補補。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你也別跟她計較了。」
聽到林海說雞蛋，張招娣剛想張口反駁，就被林海瞪了回去。
雖然沒敢說出來難聽的話，但是心裡卻罵罵咧咧的。
小賠錢貨，還想吃雞蛋，怎麼不噎死你。
林彎彎滿意了。
她並不是饞這一口雞蛋，只是她最是清楚張招娣是什麼樣的人。
她從小就過得苦，常年吃不飽。即使這些年來生活上改善了很多。也改不掉摳搜的習慣，對她來說，雞蛋那可是頂號的東西，平時都是給林海和林天寶吃的，她自己都不捨得煮一個。
現在要給她一直看不上的林彎彎兩個，心裡還不得嘔死。
而對於林彎彎來說，張招娣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大人們的機鋒並沒有影響到林天寶乾飯的速度。全程頭都沒有抬一下。
這些破事與他有什麼關係，他知道，他才是家裡唯一的男孩，該有的，爸媽都會幫他爭取。
便宜姐姐能要到手的，那都是他剩的，不稀罕的快速的吃完飯。把碗往桌上一丟。留下一句：「我吃飽了，下午還有課，先走了。」就匆匆跑出家門。
「哎~著什麼急，不是還有午休時間么？「張招娣看著林天寶跑走的身影大喊，奈何林天寶根本就沒有理他。
他跟同學約好了一起出去玩，可沒有時間在家聽他媽絮叨。
「行了，男孩子就要闖蕩一點，你別管的太多。」林海瞥了一眼張招娣。
對這個兒子，他可是打心眼裡的疼愛。而且他也覺得，張招娣一個鄉下來的無知婦孺，什麼都不懂，負責在家裡伺候好男人孩子就可以了，哪裡懂什麼教育孩子。
天寶的事情，自由他來操心。
「知道了。」
面對林海，張招娣是一如既往的慫。
「死丫頭後天就要走了，這兩天你順著她些，別讓她在外面說的太多，雞蛋就是吃，她還能吃幾個。最近有個競爭小組長的名額，主任說我有很大的希望。要是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惹了她不快，出去說些有的沒的，影響了我升職，我饒不了你。」
看見林彎彎房間的門關上，裡面沒了動靜，林海低聲的囑咐。
「真的？。」
張招娣有些驚喜，男人升職，她也有面子。
「差不多，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你管好你的嘴！」
「放心吧當家的，我懂。」
張招娣雖然心裡不滿，但還是知道哪個輕哪個重，在升職面前，她可以受點委屈。
而且在這個家裡，看似她事事出頭，但事實上，林海才是真正的掌家人。她也不敢不聽他的話。
他總說，有的事情男人不適合出面攀扯。女人比較好辦事一點，所以她變成了一潑婦。本來在家裡謹小慎微的長大，她並不敢跟別人發生衝突，會變成今天這樣，還都是林海一手教導出來的。
有了林海的囑咐，這一夜，林彎彎過得格外舒心，張招娣沒有再找不痛快。她在空間里舒服的吹著空調吃西瓜，看著電視監控上張招娣忙碌的身影，愜意極了。
只是當初囤積的米面糧油還好，她飯量小，和空間外的糧食摻合著吃，兩三年是夠了。但是蔬菜瓜果卻沒有多少。還是要省著點的。
第二天一早，林海就在客廳里裝模作樣的跟張招娣要戶口本，說是去給林彎彎報名，林彎彎聽見了，沒有理他，不過是出去轉一圈的事兒，裝的還挺像。
果然沒過一會，林海就回來了，知青辦離林家並不遠，這個時間也差不多。
林彎彎早就在長椅上等他，看見林海進門，率先打招呼。
「二叔回來了。」
「嗯，彎彎啊，二叔給你報完名字了，託了關係，給你安排了個好地方，東北那邊，雖然冷點，但是一年有好幾個月貓冬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不像咱們南方，一年四季都要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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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冷一點，氣溫最低的時候都能達到零下四十多度，對於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來說，哪裡是冷一點那麼簡單。
「是么，那就謝謝二叔了。」
「對了，知青辦還真的有補貼，給，這是一百塊錢，你收好了。」
林海掏出錢，一臉的不舍，林彎彎忽略他那滑稽的表情，接過來就揣進兜底。
「對了彎彎，去東北的列車，半個月之內只有明天那一班，我想著缺的東西可以到地方再買，就給你報名了。你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十點的火車，二叔送你走。」
林海有些不自然，今天報名明天走，確實是急了點，但是這名額是上個星期就確定好的，他也改不了。
林彎彎早就知道了，所以也沒在意，點了點頭。
「好的二叔，那我出去一趟，跟要好的同學道個別。」
「好的好的，你去吧，二叔還要上班，也得出門了。」
林彎彎這次出門，自然不是為了跟同學道別，原身被養的怯懦膽小，在學校也沒有什麼關係特別好的同學，他這次去，是為了去廠長家走一趟。
廠長的小舅子楊清河，跟林海是一個車間的同事，書上寫過，他們兩個一直都是競爭關係，互相看不順眼，只不過楊清河有後台，林海拿他沒辦法，楊清河則是要顧著姐夫的面子，不大好做的太出格。
在原身下鄉后不久，林海就當上了小組長，工資也漲了五塊錢，張招娣還在飯桌上說過，是因為林彎彎這個喪門星走了，好事才發生在他們家身上。
書里可能只是想表達出原身在這個家受的排擠。
林彎彎卻放在了心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楊清河和林海鬥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分出勝負。
現在，就讓她再來推一把，送她二叔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