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高皇后說服傅玉舒,賜婚

第369章 高皇后說服傅玉舒,賜婚

傅玉舒是個寬容大度的。

哪怕新婚的第一個月,高皇后就試圖將裕寧郡主塞給木邵衡做妾,但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她並不記恨高皇后。

不過……

人和人的關係吧,一旦有了裂痕,終究難以回到最初的樣子。

心中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自在。

所以,傅玉舒從如嬤嬤口中得知——高皇后在附近的玉泉茶樓包了場,等待自己前去品茶小聚時,心中驚訝極了。

「皇後娘娘邀請我去喝茶?」傅玉舒坐在大殿主位上,再一次確認道。

如嬤嬤滿臉堆笑道:「正是呢。皇後娘娘早就聽聞玉泉茶樓請來了一位了不得的點茶師傅,今日恰好得空,便想邀約王妃一起捧個場。」

捧場什麼的,絕對是客套話。

這點應酬話術,傅玉舒還是能聽出來的。不過,高皇后既然悄悄出宮來尋她,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能是什麼事兒呢?

近期發生的大事里,能與高皇后掛上鉤的,除了靖王一黨圍剿太子一黨外,便是高姝和沈奕笑的緋聞了。

難道是遊說她,企圖通過她說服木邵衡幫太子一把?

思及此,傅玉舒默默地搖了搖頭,她一個少婦不懂朝堂之事,也絕不會利用木邵衡對她的感情……去左右木邵衡行事。

於是乎,傅玉舒摸著自己的小腹,委婉地道:

「如嬤嬤,今日我身子不大舒服,恐怕要辜負皇後娘娘的厚愛了。玉泉茶樓那位點茶師傅我也聽說了,是江南來的一位大家,手藝精妙,皇後娘娘一定不會失望的。」

如嬤嬤:???

整個人都驚呆了。

看著溫溫柔柔的傅玉舒,居然膽子大到一開口便是拒絕?

這傅玉舒,完全沒有傳言中……那般好說話嘛。

也是,真要是「表裡如一」的好說話,能和她婆母(老太君)鬧得雞飛狗跳?搞得婆媳關係緊張兮兮?

思及此,如嬤嬤心中一個激靈,越發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應對傅玉舒。

不料,各種花言巧語說盡,你來我往說了一籮筐的話,搞到最後……傅玉舒依舊拒絕出門:

「還望如嬤嬤體諒,本王妃確實身子不適,我家王爺不許我出門。」

呃,這是連理由都不帶換的?

還搬出了王爺來?

如嬤嬤內心那個崩潰啊,她是真沒想到,傅玉舒這麼難搞!

不得已,如嬤嬤只得告辭,隻身一人回到茶樓向高皇后請罪。

「什麼,她居然不肯來?」高皇后一巴掌拍得桌子「啪啪」作響,在高皇后心中,傅玉舒應該是那種柔弱好說話的。

呃,所謂的柔弱好說話,便是懦弱好欺負唄。

所以,一旦發現傅玉舒與想象中的大不一樣,高皇后難免破防了。

「得,到底是高嫁木邵衡,變成王妃了,也變得越來越……難說話了。」

高皇后深呼吸幾口,努力讓自己平復心緒,最後無奈地妥協道:「成,本宮親自去木府見見她。」

就這樣,一刻鐘后,皇后微服出巡來到木府。

傅玉舒從門房婆子那得知高皇后秘密駕到,第一反應便是蹙眉:「這高皇后倒是夠執著的。」

皇后駕到,傅玉舒身為當家主母,不得不走出房門親自迎接。

傅玉舒召集了一眾丫鬟僕婦,領著她們前往木府大門迎接。

只見大門外停著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與朝堂三四品官員的馬車無異,但敞開的車窗里露出一張雍容華貴的臉。

正是當朝國母,高皇后。

傅玉舒率領眾人迎了上去,對著車窗,她微微屈膝行禮:「臣妾不知皇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高皇后隔著車窗,含笑看著傅玉舒,飛快地笑道:

「妹妹快快免禮。你可是身懷六甲的人了,還跟本宮這般客氣做什麼?沒得生分了去。」

說罷,又囑咐傅玉舒身後的大丫鬟青梔:「青梔啊,快替本宮把你家王妃扶起來啊。」

哎喲喲,這些話真真是怎麼聽怎麼悅耳。

但傅玉舒心底知道,也僅僅是悅耳而已,其實半分真心都未必有。

不過,就著高皇后的客套話,傅玉舒倒是第一時間起了身,站直身子笑道:「多謝皇後娘娘體恤。」

就在這屈膝行禮的短暫時光里,高皇后已經火速下了馬車,走過來親自握住傅玉舒雙手。

瞅了兩眼傅玉舒微微隆起的小腹,高皇后越發笑得眉眼彎彎道:

「妹妹啊,瞅你這肚子的形狀,一看便是男胎呢!」

高皇后的心腹,如嬤嬤也附和道:

「奴婢看過的孕婦沒有一百個,也有五十個,猜男猜女,每回都猜得極准。鎮邊王妃這胎鐵定是男娃。」

「奴婢在這提前恭喜王妃一舉得男,很快就要生個嫡長子,生個世子爺出來了,真真是可喜可賀。」

男胎?

嫡長子?

世子爺?

這些詞算是對一個新上位的王妃最吉祥的祝福語了,能藉助嫡長子和世子爺直接在婆家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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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別家新上位的王妃聽了,都會一臉的欣喜若狂吧。

但傅玉舒並不,只是隨意地笑了笑。

因為她與別家王妃不同,她的地位一直很穩固,堅不可摧。無論是與木邵衡的夫妻感情,還是身後娘家的勢力,都極其給力。

壓根不需要她第一胎……玩命地拼兒子。

何況,若她肚子里的不是個小子,而是小郡主呢?聽到高皇後主仆的話,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受這個世界歡迎,會不會偷偷難過?

思及此,傅玉舒趕緊摸了摸小腹,隔著肚皮安撫裡頭的小胎兒,語氣格外溫柔地反駁了一通:

「是男是女都好,我家王爺都愛,並不會格外偏心男娃娃的。」

高皇后:……

如嬤嬤:……

敢情人家壓根不在意?

甚至,反感她們那套「兒子理論」?

如嬤嬤今兒算是徹底領教到了,什麼叫做拍馬屁拍到了大腿!

原本想讓傅玉舒眉開眼笑的,結果起了反作用,反而讓傅玉舒不大高興了。

至於高皇后,她見了傅玉舒的反應,先是微微怔愣一會,隨後面色也開始微變。

——覺得這傅玉舒過於自命清高,也過於放肆,「一舉得男」不過是隨口的一句吉祥話,她不僅不高興,還如此認真地……當面反駁了回來!

——眼裡可還有她這個當朝皇后?

意識到對方矮化自己,打心底就不怎麼尊重自己,高皇后自然是滿心不悅的。

但今時今日,她也確實拿傅玉舒沒辦法,只能暫時隱忍。甚至,主動順著傅玉舒的話,誇讚木邵衡是個萬里挑一的好父王。

這時,傅玉舒撫摸著小腹,才真心地笑開了。

引領高皇后一行人來到上房落座后,傅玉舒開門見山地問:「皇後娘娘今日微服前來,可是有事?有事不煩直說。」

高皇后笑了:

「妹妹果然是個爽快人。確實有事,事關高姝和沈奕笑的婚事。」

「妹妹知道的,高姝是你妹婿高鎳的親妹妹,兩家聯姻算是親上加親,為了討個好彩頭,本宮打算賜婚,不知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依著傅玉舒的想法,當然是……能不嫁就盡量不嫁了。

別的不提,單單沈奕笑這個人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常年逛窯子,都逛出了花柳病。高姝與其嫁給這樣不著調的男人,還不如削髮為尼,日子更好過呢。

高皇后是懂察言觀色的,一看傅玉舒神情隱隱不對,立馬用話堵住傅玉舒的嘴,絕不讓她說出反對的話來。

只見高皇后故意擺出一臉愁容道:

「妹妹有所不知,近日輿情兇猛,不知打哪傳出來的話,說是沈奕笑只願納妾,不願娶妻。」

「高姝那孩子有些想不開,已經尋死三四回了。虧得及時被丫鬟發現,才硬生生從閻王爺手裡搶救了回來。」

尋死三四回了?

聽到這個,傅玉舒微微咬了咬唇——高姝是真心想不開啊,居然眼光那麼差,以死相逼也要嫁給沈奕笑?

高皇后見傅玉舒有些動容,趁熱打鐵道:「若不讓這樁婚事圓滿了,本宮真心怕……白髮人要送黑髮人了。」

說到這,硬生生擠出了兩滴眼淚。

隨後,又握住傅玉舒的手,像是哀求的語氣道:「妹妹也是心善之人,定然做不出見死不救之事?是不是?」

傅玉舒沉默,沒說話。

高皇后便用帕子抹抹眼淚,哽咽道:

「妹妹啊,本宮是看著高姝長大的,實在是捨不得她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琢磨來琢磨去,本宮打算直接將她賜婚給沈奕笑。你看這個法子可還行?你夫君……不會反對吧?」

聽到這,傅玉舒懂了,高皇后要賜婚,但又怕木邵衡反對不肯接旨,希望她能幫忙調解一下。

傅玉舒是一臉的為難。

但高皇后鍥而不捨,以「高姝性子倔,若嫁不成,鐵定是活不成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之類的勸說傅玉舒。

傅玉舒不願意鬧出人命來,無可奈何地點了頭。

高皇后心花怒放,一把握住傅玉舒的手,一個勁地誇讚道:「妹妹啊,你當真有顆菩薩心腸,本宮先替高姝向你道謝了。」

末了,又再次確認道:「那婚事就這樣說定了,本宮這就回宮擬旨賜婚去。」

避免夜長夢多,高皇后的的確確立馬起身告辭了。

但她並未回宮,而是乘坐馬車假意離開后,最後將馬車停在了路邊。

「來人,鎮邊王和沈奕笑現在在哪?」高皇后叫來心腹小太監,壓低嗓音問道。

小太監來到車窗邊,也壓低嗓音回道:「鎮邊王從鎮國公府出來后,去了南郡王府。沈奕笑去了酒樓。」

兩人分開了?

不在一起?

木邵衡還外出有事,一時半會回不來?

高皇后笑了:「天助我也!去,立馬找個借口把沈奕笑叫回來。他一回府,立馬賜婚。」

~

話說,鎮國公府里,沈奕笑在木邵衡的支持下,成功拒絕了倒貼的高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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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高興,與木邵衡分開后,立馬招呼一群狐朋狗友上酒樓瀟洒去了。

一群狐朋狗友?

嗯。

這群狐朋狗友不是別人,正是前陣子嘲諷他「連高姝那等貨色都瞧得上」的那群人。

「我說沈奕笑,高姝那個小辣貨,你打算何時迎娶啊?可別忘了請我喝杯酒啊……」

這不,一群人才剛聚到一起,一個酒肉哥們便端著酒盞湊過來,又一次諷刺上了。

不過,這回沈奕笑可沒惱,爽快地幹了一杯酒,然後「哈哈」大笑道:

「娶個屁!」

「就在剛剛,我跟她祖母攤牌了,說她沒資格給我當夫人!」

「……說她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放低身段做妾,要麼拿走十萬兩補償款,就當買了她的初夜!」

「你猜咋的?她祖母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默認了老子的決定!」

此言一出,一眾酒肉哥們全都震驚地張大了嘴。

什、什麼?

十萬兩買走鎮國公府千金大小姐的初夜?

這操作,真是牛逼了!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卻極強啊!

這是一下子就……一雪前恥了?

過了好一瞬,他們才緩過神來。

「咱們沈哥就是牛啊,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把咱們一群哥們全給比下去了。自配不如,自配不如……來來來,敬沈哥一個!」

一個個端起酒杯,挨個嬉皮笑臉地給沈奕笑敬酒。

沈奕笑來者不拒,一杯一杯全他娘的給喝乾了。

沈奕笑一邊乾杯,還一邊肆意笑道:「當時我和她祖母談判的場面,你們是沒瞧見,那叫個威風八面啊……」

呃,他威風個屁,光跪在地上哭求木邵衡了。

不過,事實真相究竟如何,這幫狐朋狗友是沒法求證的,自然他說啥是啥,全都照盤接收。

於是乎,這一頓酒局下來,沈奕笑把自己吹噓成了「能單挑高老夫人」的牛逼人物!

在一眾狐朋狗友的恭維聲和敬佩眼神里,沈奕笑徹底找回了曾經丟失的尊嚴,笑得那個肆意張揚。

忽然,不知是誰質疑了一句:

「沈哥,你都敢一人單挑高老夫人了?敢給她老人家沒臉?她老人家可是錦衣衛指揮使高鎳的祖母啊,你不怕回頭被高鎳算賬?」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高鎳啊,哪怕僅僅是提到他的名字,一屋子公子哥立馬噤若寒蟬啞了聲。

開玩笑,那可是高鎳啊,整個大周國最最不能得罪的人物,否則腦袋何時搬的家都不知道。

霎時,再沒哪個敢起鬨了。

沈奕笑也微微怔了怔。

不過,沈奕笑很快又重新笑了起來:

「瞎扯什麼?誰不知道,高鎳與高姝一家子是不和的,高姝是高姝,高鎳是高鎳!」

「這次談判,高老夫人代表的僅僅是高姝的祖母,又不是以高鎳祖母的身份來談的,怕什麼秋後算賬?」

此言一出,眾人又覺得有點道理。

於是乎,漸漸的,氣氛再度活躍了起來。

而沈奕笑呢,覺得自己能左右大家的情緒,越發地嘚瑟起來,好一通胡吹海吹。

不過,這次的重點,他可沒敢「繼續貶低高老夫人,以此來抬高自己」,而是放在了「貶低高姝」上。

貶低高姝,這個話題毫無心理負擔,一眾狐朋狗友那是參與度極高,紛紛附和沈奕笑道:

「沈哥不愧是沈哥,採花都敢去國公府采,不像我們一群人,只會老實巴交地去青樓啊……但就這,沈哥就甩了咱們不止一條街啊。」

這話沈奕笑愛聽,笑得那個「哈哈哈」的。

沈奕笑正無比樂呵時,突然他的心腹小廝推門進來,在他耳畔低聲道:

「少爺,老太君剛剛派人來叫您回去,說是有要事商談。」

老太君?

沈奕笑見老太君找自己,豈有不重視的。

要知道,自從老太君病了后(實際上沒病,是被木邵衡囚禁了),他就幾乎沒見過老太君了。

呃,見也見過一次,除夕宮宴那天,木邵衡尋找來的「假老太君」亮相過一整日的。只是那天,「假老太君」假裝很忙,避免與他交流溝通罷了。

沈奕笑還是蠻思念老太君的,別的不說,要想得到蝶衣,唯有靠老太君幫襯了。

所以,他一聽說老太君有事要與自己商談,就自動帶入「蝶衣和他的婚事」,立即迅速起身,笑著朝一群好友告辭道:

「眼下我有急事需立即回府,咱們明日再聚,還在這,不見不散。」

「成啊,明日再來。」一群狐朋狗友樂哈哈道,「不過,明日咱們就不在這了,換個有意思一點的地方,醉紅軒如何?」

醉紅軒?

沈奕笑雖然進京以後還從未逛過煙花柳巷之地,但身經百戰的他,光聽「醉紅軒」三個字,便知那是何等銷魂的地方。

不用說,必定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秦樓楚館了,裡頭的妹子指不定比西南的還銷魂。

沈奕笑當即笑道:「行,明日本公子請客!就當慶賀本公子終於甩掉了高姝那個討厭鬼!」

甩掉?

嗯,對於沈奕笑來說,只要不迎娶為正妻便算是成功甩掉了。

帶著這份巨大的喜悅,沈奕笑帶上幾個小廝騎著快馬,很快奔回了木府。

一跨入木府大門,他便興奮地大步朝老太君的院子奔去。

豈料,他還未轉過一字影壁,大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陣馬蹄聲,聲勢浩大。

沈奕笑不由得折返回來,只見宮裡來了一隊太監,為首的大太監手裡捧著一道明黃色的東西。

大太監眼尖,一眼瞥見了沈奕笑,當即朝沈奕笑笑道:「沈公子,快來接旨。」

沈奕笑:???

不是吧,這道旨意是給他的?

木府守門的侍衛長當即上前詢問,得知是皇後娘娘有旨意下達,侍衛長連忙派了個門房婆子奔去上房稟告王妃。

不一會,傅玉舒就帶著蝶衣等人出來了。

傅玉舒領著蝶衣、沈奕笑一眾人等雙膝跪地,準備接旨。

沈奕笑一瞧見蝶衣美麗動人的身影,一雙眼睛就笑得色眯眯的,黏在蝶衣身上捨不得挪開。

心中忍不住幻想,若這是賜婚懿旨,將蝶衣賜婚給他就好了。

不料,沈奕笑正幻想時,大太監開始宣讀皇后懿旨了:

「……西南沈家嫡次子沈奕笑,文采斐然,乃我大周國的棟樑之材……鎮國公之女高姝秀外慧中……今,賜婚高姝於沈奕笑……兩人珠聯璧合,天生一對……欽此。」

沈奕笑:???

什麼,還真是賜婚懿旨?

將高姝賜婚給他當正頭夫人?

有沒有搞錯啊?!

如此亂點鴛鴦譜?

沈奕笑整個人都僵了。

僵得跪都跪不穩,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宣旨的大太監見沈奕笑遲遲沒接旨,忍不住高聲提醒道:「沈公子,請接旨。」

沈奕笑的魂魄是被喊了回來,但他丁點都不想接啊。

可賜婚這事,委實由不得他。

哪怕高皇后如今的勢力和地位大不如從前,但只要一日不被廢黜,她就依然是統帥六宮、執掌鳳印的正宮娘娘。

她下達的賜婚懿旨,是至高無上的,容不得沈奕笑這樣的年輕公子哥拒絕。

於是乎,最終的最終,無論沈奕笑內心是如何的抗拒,照樣要高舉雙手,接過賜婚懿旨,並三呼「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但宣旨的太監們一走,沈奕笑就恨不得將賜婚懿旨給撕碎了!

正在這時,蝶衣卻瞥了他一眼,笑著揶揄道:

「沈公子,恭喜恭喜,恭喜你終於抱得美人歸了。以後再也不必背著我王兄和王嫂……在馬車裡偷雞摸狗了,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高姝出雙入對了。」

沈奕笑:……

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蝶衣。

只見蝶衣嘴角嗪著譏諷的笑,眉毛高高上挑,面龐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迸射出濃烈的譏諷之意。

怎麼辦,他真的愛死蝶衣這損人的小模樣了!

怎麼看,怎麼愛!

越是愛,他就越是厭惡手中的賜婚懿旨,覺得上頭的每一個字都噁心!

不行,不行,他絕不能迎娶高姝,他得想法子把懿旨給作廢了!

可是該如何做呢?

有了!

表哥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只要趕緊找到表哥,狠狠地告上一狀,興許表哥能做主撤銷了這道懿旨呢?

說干就干。

沈奕笑立馬打聽木邵衡去哪了,得知正在南郡王府,他二話不說立即跳上馬背就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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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王府。

前院書房,木邵衡正與南郡王一邊下棋對弈,一邊暢聊時政時,小廝忽地來報:

「回鎮邊王,一個自稱是您表弟的沈公子來了,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找您,眼下正等候在大門外。」

木邵衡一聽便知是沈奕笑來了,微微蹙眉道:「本王確實有這麼個不懂事的表弟,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沈奕笑到了。

在木邵衡面前,沈奕笑可不敢露出半點弔兒郎當的樣子。

只見他身穿寶藍色長袍,頭戴白玉冠,走起路來也恢復了貴公子該有的氣度。

站定在木邵衡面前,沈奕笑內心再急,也不敢急吼吼地大聲說話,而是維持住溫文爾雅的假象,強自鎮定道:

「表哥,府里出了點狀況,借一步說話。」

木邵衡一聽「府里出了點狀況」,立馬丟下手中的棋子,跟南郡王打了一聲招呼,就帶著沈奕笑來到僻靜的長廊一角。

「王妃她怎麼了?出了何事?」木邵衡剛停下腳步,就立即沉聲問道。

沈奕笑:???

一臉懵,什麼王妃出事了?

誰說王妃出事了?

愣了半晌,沈奕笑終於反應過來——木邵衡大概是一聽說「府里出了點狀況」,就以為是傅玉舒出事了,這才速度撇下南郡王跟他出來的。

呃,木邵衡對傅玉舒的在意啊,真真是刻進了骨子裡,時時刻刻都惦記著。

沈奕笑內心很是無語。

不過,下一刻,沈奕笑心中騰起了一個餿主意,索性添油加醋道:

「表哥,王嫂確實出了點小狀況。也不知怎麼的,皇後娘娘突然來了道懿旨,害得王嫂跪地聽旨時……把兩個膝蓋都跪青了。」

跪青了?

聽到這三個字,木邵衡蹭的火了,惱怒道:「什麼懿旨?」

這時,沈奕笑滿臉委屈道:

「表哥,說起這道懿旨我就委屈。今日下午,您明明已經跟高老夫人敲定了方案。結果,也不知高姝是怎麼告狀的,高皇后一氣之下居然直接賜婚了!將高姝賜婚給我當正妻!」

「正是這道該死的懿旨,連累王嫂挺著孕肚,雙膝跪在大門外的石板地上……跪青了兩個膝蓋。」

果然,此言一出,木邵衡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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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傻子才慣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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