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仇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天下第三的紫煌宮居然用他人來作威脅。

什麼狗屁正道，有實力就是正道。

石泉水躺在地上，身體的劇痛已經讓他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別說開口，就是張張嘴都是極為困難。

「還嘴硬？好，我就慢慢折磨他！」

上陽手指微動，柳無志頓時感覺喉嚨一緊，呼吸變得困難無比。

「兄弟，報......仇！」

柳無志朝石泉水看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猛地，他從后腰拔出匕首狠狠刺向胸口。

「想死？」

依然處於閉眼狀態的上陽嘴角勾起了一抹重重的嘲諷。手指微動，柳無志握刀的手宛若細竹子一般，被輕易折斷。

手裡的匕首也隨之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柳無志大笑了數聲，將混著血沫的口水用力吐到他臉上。

「找死！」

上陽頓時大怒，五指用力一張，柳無志全身的骨頭全部斷裂。

「哈哈哈！上陽，我就看著你怎麼死！」

柳無志張口大笑了起來，痛不欲生的疼痛馬上就讓他陷入昏迷。

「柳兄，你怎麼樣？」

油盡燈枯的石泉水的嘴裡鮮血不斷噴出。

他恨，他好恨。

恨自己無能，眼睜睜看著人死去，卻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等待死亡。

他從沒想過能做什麼大事，他只想活下去。

他本來就是一個屌絲，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再娶個老婆、生個孩子。

沒什麼太大的奢望。

這一切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就變了。

被逐出宗門，然後碰到蘿莉，發現有另外的修鍊方法時，他真的想一步步走下去，看看這個世界也好。

現在？

徹底被紫煌宮摧毀了。

還連累了別人。

「上陽，你弄不死我，我改日必踏平你紫煌宮！滅你上下，然後好好折磨你！哈哈哈！」

上陽冷冷一笑，手指一點，掉落的匕首慢慢飛起。

「好，我就看你如何滅我宗門，為了讓你更恨我，他就必須死！」

「不要！」

石泉水大喊一聲，心像被利刃剮去了一大塊。

但他再也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

好冷啊。

好黑啊！

一點光從他眼前閃過。

隨之而來的一陣劇痛，將他從地獄拉了回來。

「這個人還活著，快來人。」

一個光頭看到石泉水坐起身，趕緊叫上幾個人幫忙。

「我沒事。」

石泉水握了握拳頭，看著前面有數十人在挖坑，旁邊還有男男女女在掩面痛哭。

這一切如此的真實。

他明眸猛地一張，抓住身旁的人抓著來人焦急地詢問起來。

「你有沒有見過柳無志？」

「我見過他屍體......」

光頭朝旁邊人使了個眼色，趕緊退了回去。

「喂，那老頭明明雙手雙腳都斷了，身上還有無數的傷口，為何突然沒事了？」

「不會詐屍了吧？」

「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詐屍，我看他身上有什麼寶貝。」

「寶貝？可惜啊，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以為是乞丐，沒想到還藏了寶貝。」

......

石泉水沒心情理會別人的交頭接耳。

他看著完好如初的雙手，一股強烈地悲憤從心裡蔓延。

都是我，都因為我，柳無志才死了。

如果不是我，他活的好好的。

想到柳無志，他眼眸中迸射出濃濃的殺意，一拳用力砸向身旁的巨石。

巨石表面頓時布滿了無數的裂縫。

「這傢伙居然如此厲害，一拳頭就轟碎了巨石。。」

「他是修士自然做的到，有什麼好稀奇的。」

「你知道什麼，這塊石頭是從天上落下來的。曾有金丹修士全力一擊都沒有能在石頭上留下一點傷痕，這老頭只是一拳就做到了，你說厲不厲害。」

.....

石泉水看著滿手的鮮血，豁然站了起來，面朝北面冷冷地笑了笑。

紫煌宮，你給老子記著，總有一日，我必踏平你紫煌宮。

做不到我誓不為人。

「恭喜完成死而後已任務，獲得積分.」

「獲得挨打積分共」

「完成失去最重要人任務，獲得積分.」

「完成.....」

「閉嘴！」

石泉水打斷了蘿莉，陣心悸讓他痛的直不起腰來。

蘿莉突然現身，化作了一隻黑貓，蹲在他腳邊，舔舐她的腳丫子。

「哼，沒有我，你要報仇，給你幾百世都沒辦法。紫煌宮能屹立上萬年，哪怕到了如今，也是人才濟濟，隨便一個都能將你按在地上反覆摩擦了。」

「我知道，所以我要變強，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蘿莉，你有辦法？」

石泉水怒火攻心，但尚有一絲清醒，絕不會胡亂著去報仇。

「就像剛才，你能硬扛那上陽，而沒有靠我，這就說明你有足夠的成長空間。」

蘿莉伸出可愛的小爪子輕輕撥弄了石泉水的褲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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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商城，再加上足夠的時間，你總有一天會做到。一直想靠我，你是永遠沒辦法報仇的。」

蘿莉抬頭看了下天，繼續說下去。

「柳無志是被上陽殺的，但很大程度是因為你懦弱。」

石泉水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蘿莉，沒有再說一個字。

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徹底明白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

要麼甘心為奴，要麼奮起反抗。

永遠沒有第三條路。

有商場，更有蘿莉，只是缺少時間和努力。

只要給予足夠的歷練，報仇指日可待。

他慢慢轉過身朝城裡走去。

柳無志不在了，但他還有妹妹、家人在。

如果他們還活著，柳兄，我一定會照顧他們。

直到永遠。

你放心吧。

重新回到城裡，石泉水並沒有從百姓臉上看出太多的悲傷，有的甚至滿臉堆笑，絲毫沒有把殘留的血跡放在眼裡。

或許是因為經歷太多了，都麻木了。

熟悉的香氣再度撲面而來，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石泉水嗅了嗅鼻子，遲疑了片刻，立馬反應過來追了上去。

追了足足七八條街，忽然失去了目標。

他再度嗅了嗅鼻子，空氣中瀰漫像是肉腐爛多日氣味。在這氣味中還能捕捉到那淡淡的香氣。

可惜，香氣太淡，完全被腥臭味蓋住了，根本無法判斷哪個方向的香氣更濃郁一些。

「香氣很像，但應該不是金小姐。是早上看見的那個女人？」

石泉水在附近搜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正想離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他趕緊順著氣味方向搜去。

一個黑衣蒙面人倚在牆上，雙手緊握著胸口只露出劍柄部分。

腦袋抵在牆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空，眼裡的光彩正一點點消散。

石泉水看到那劍柄，忽然覺得很眼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就扯下蒙面布。

「素來！」

眼前的就是素來，她只是笑了笑。

「素來，你為何有跟金小姐一樣的香氣？」

石泉水趕緊拿出創口貼，正打算貼上，素來卻已經閉上了眼睛。

試了試脈搏，已無生機。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見到素來時，她還是那麼的囂張跋扈，但現在還不是死了。

哎，人活著永遠不知道下一刻。

如果人人都放棄自私，那世界還有什麼爭鬥。

利在在頭，永遠沒有不可能。

他呆坐了片刻，忽然想起金小姐和哲平，擔心他們安全，趕緊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