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換錢割肉
周老太太來過很多次藥鋪,拉著周明書擠過擁擠的人群后,繞了一個巷子,才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藥鋪。
「呦,周老太太你怎麼來了,身上是有什麼不爽利嗎?」百草堂的掌柜抬眼一看,竟然是老熟人。
「陳大夫,老身沒啥不爽利的,昨日得了一個東西,想著你可能會有用,就帶過來給你瞧瞧。」
說著便示意周明書將背簍拎過來。
周明書剛剛反應過來,為啥奶奶和這藥鋪掌柜這麼熟悉,想必是爺爺在世生病時經常過來瞧病吧。
大早上的,百草堂沒什麼人。
陳大夫既是大夫,又是這百草堂的掌柜,與內人一起經營這家藥鋪,收入勉強能夠糊口。
周老太太將包裹住黃精的布料打開,一塊形似生薑的黃精便展示在了陳大夫眼前。
「周老太太,這是黃精呀,這麼大一塊!你這塊可比周二叔前段時間得的那塊要大些。」
陳大夫這樣說話還挺實在的,周老太太直接笑彎了眼。
「是呀,難得進山一趟,竟碰見了這麼好的藥材,挖它的時候,老身的手都是抖的。」
陳大夫笑著拿了稱藥材的小秤,這小秤是用來稱藥材的,會比周家的大秤要精準一些。
仔細的秤下來,有一斤一兩重。
「周老太太,你對這個重量有沒有疑問?」
陳大夫這麼問的意思,其實是在問這個重量和她在家稱的重量是否吻合。
周老太太自然點頭,家裡的秤自然比不上人家藥鋪的秤精準的,而且重量只多不少。
確認好了重量,那就要談價錢了。
陳大夫沒有怎麼壓價,直接開口一百文。
周老太太雖然驚喜,但並沒有開口答應。
要還是原來的一斤重,給一百文就算了,現在可是一斤一兩,該給她一百一十文的。
她可不能被忽悠了去。
況且她這塊黃精大,想必年份也高,周老太太開口要一百二十文,不過她的心理價是一百一十文。
兩邊互相談了談,最終確定了價格在一百一十五文。
額外多出的五文,算是意外之喜了。
陳大夫也是要掙錢的,他是個男人也不太會講價,只要不虧有賺頭,他便點了頭。
周老太太捧著一把錢在旁邊仔細數銅板,而周明書趴在櫃檯上問陳大夫藥鋪有沒有止癢膏之類的東西。
陳大夫如實相告,鋪子里暫時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日子越來越熱,蚊蟲也越來越多,過陣子等時間松閑,他便要去縣城去進貨。
最近已經有很多人過來問了,他覺著到了進貨的時候了,他自己也被咬的不行。
「不過小姑娘,這止癢膏可不便宜,一小罐就要三十文錢。」他這麼說,自然是覺著周明書的家庭可能不願意出錢買,畢竟她家挺窮的。
「那方便問一下大夫這止癢膏是用的什麼瓶子包裝的?」
「包裝?」陳大夫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不過片刻,他便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是用的小瓷瓶。」
櫃檯里便有去年用剩了的瓷瓶,陳大夫隨手拿了出來給她看。
周明書看了看這小瓷瓶,竟然那麼小一隻,最多只能裝七八克的樣子。
「這麼一小瓷瓶,就要三十文?」周明書張大了嘴巴。
「是吧,我就說很貴吧,要不是我家賣這東西,我都用不起。」陳大夫對客人極有耐心,竟陪一個小丫頭聊了這麼久。
「嗯,是真貴,那買的人多不多呀?」
「還行,畢竟除了這東西能止癢,很多人家受不了便會買上一罐全家用。」
鋪子里漸漸來人了,陳大夫便不好和她說話,連忙招呼病患。
周老太太數好了錢,留夠買東西的錢,剩餘的都被她放在了褲腰帶拴著的布袋中,用繩子纏了幾圈,再塞進褲子里的暗袋裡。
「三丫,咱們走吧。」
「奶奶,你看,這瓶子是用來裝止癢膏的,一瓶就要三十文。」
周老太太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便拉著她給陳大夫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奶奶,你懂我的意思嗎?那麼一小瓶止癢膏就要三十文錢,要是我把這止癢膏做出來,咱家就要發財了。」
「我打死你個不孝女,再給我胡言亂語我就縫了你的嘴。」
周老太太瞪了周明書一眼,拉著她拐進了沒人的巷子里。
「你這個死丫頭,說話能不能小點聲音,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周明書撇了撇嘴,「奶奶,我剛才明明壓著嗓子了,你放心,真沒人聽見。」
她說話之前,瞧了周圍人了的,她長這麼大,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她當奶奶抽什麼風呢,原來她怕這件事提前漏了出去。
「行吧,你咋能那麼確定你就能做出來?要是那麼容易,人人都可做,那就值不了那麼多錢了。」
周老太太自有她的一番考量,要是失敗了不要緊,關鍵是浪費豬油,這東西多珍貴。
「奶奶,你就放心吧,我剛剛聞了一下那瓷瓶,有艾草香,那止癢膏分明就是艾草做出來的,等回家我們試試,要是真做出來了就可以換錢了,這多好。」
可能是周明書這餅子畫得又大又圓,周老太太聽了都心生期待,跟著一併笑了起來。
「行,試試就試試,走,咱們去菜市割點肉去。」
如今兜里有了錢,背簍里除了空袋子啥都沒有,周明書背在背上,緊緊跟著周老太太。
她們割了一斤的肥肉,用茅草捆了放進背簍里。
肉攤不忙,那屠戶擦著刀和周老太太也能說上幾句話。
「周大娘,真是許久不見你了,近來可好?」
「好,好,好著呢,你生意還不錯吧?」
「哈哈,也就那樣,勉強能夠養家糊口。」那屠戶也是個會說話的,割了半截的豬內臟遞了過來,「周大娘,好久沒見我守仁哥了,你給他拾掇拾掇,讓他喝兩口。」
「你這還得留著賣錢呢,我不能要。」說著便拉著孫女走。
那屠戶割都割了,肯定不會再把肉放下,那屠戶被放肉的板子圍著出不來,於是對準了周明書上的背簍就是一扔。
周明書背上的背簍一沉,差點摔一個屁股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