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草稿204
「就這樣,安居樂業了大半年,忽然有一天,有一艘名為錦繡鴛鴦樓的大船出現在崇川的海邊,那船極致的豪華,夜夜燈火如晝,吸引得崇川周圍的百姓紛紛前往參觀遊玩。起初大家只當是四海為家的伶人到崇川謀生。可沒多久,沿海的漁民開始失蹤,當地縣令派了捕頭尋找,去沒有找到一絲蛛絲馬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縣令沒有辦法,只能求到吳將軍這裡,吳將軍便派我和他一起去找,我們找了三天,卻在琉球人生活的那一處找到了失蹤的漁民的屍體。」梁懷恕起身推開臨街的窗戶,外面的街市已經因為乞巧大會熱鬧起來。
「他是誰,我是說,我去找的是誰?」陸小鳳問道。
「他叫穆瀛洲,是吳將軍麾下參軍,我們將漁民屍體帶回縣衙,仵作驗屍后的結果是極樂致死。」
「何為極樂致死,莫不是?」陸小鳳不知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否和自己想的一致。
「是也,也非也。因為仵作發現,他們的屍體上並無歡愉的痕迹,但他們卻因興奮導致了心臟的爆裂。仵作無法判斷他們是否用了催情的藥物,吳將軍便喊我們去將市面上上黑市上能買到的葯都買了回來,由仵作一一對比。然而結果卻不竟然。他們身上竟無任意一種葯的味道。」梁懷恕轉過身看著陸小鳳,陸小鳳微微皺起眉頭。
「其他漁民聽說失蹤的人是在琉球人的居住地找到的,一傳十,十傳百的傳成了失蹤的漁民死在了琉球人的地方。不久,漁民和琉球人爆發了衝突,吳將軍命令縣令限期破案,化解矛盾。」
「其實我和穆瀛洲一開始也懷疑是琉球人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我們覺得是他們殺了漁民,然後偽裝成被人陷害的樣子。然而當我們走訪完崇川沿海一帶發現,這些琉球人平時和當地漁民並無矛盾,不至於突然殺人。」
「那麼必定是有人陷害。」陸小鳳接著梁懷恕的話由。
「案子停滯不前,卻也沒有人再失蹤,海邊那艘錦繡鴛鴦樓也從海岸延著入海的大江來到了崇川內河碼頭,船靠岸后,城內的鄉紳富豪,文成武將皆收到了錦繡鴛鴦樓主人的邀約。帖子上邀請這些人七月初七於樓船上舉辦乞巧大會。」梁懷恕從懷中拿出那份泛黃的邀請函。
「如此大陣仗的邀請,吳將軍沒有推拒,於七月七日到船上赴約,自那以後吳將軍和那樓主成了朋友,隔三差五的便會邀請吳將軍到船上赴約。」陸小鳳仔細端詳著這份陳年舊信,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然而有天夜裡,流寇突然捲土重來,攪得沿海地帶雞犬不寧。當時我和穆瀛洲查到百公里之外的臨海也曾出現過此類死去的漁民,流寇來犯時我們已經前往臨海調查。就在那晚,除了流寇偷襲漁村和沿海地區,還有海上來的海寇。即便如此,我們平時都有布防,一時半會兒並不會受到重大影響。可誰也沒想到,那些流寇和海寇似乎知道我們如何布防的,打的守軍節節敗退。於是便讓人去找吳將軍。眾人找了好久,最後在明月樓的後巷找到了吳將軍的屍體。」梁懷恕停了下來,似是陷入了回憶中。
「吳將軍怎麼會在大戰在即死在後巷?」陸小鳳問道。
「仵作驗屍后發現吳將軍的死因竟與之前失蹤的漁民一樣,而此時副總兵發現吳將軍書房裡的布防圖不翼而飛。在眾人追查后發現,當夜,吳將軍最後出現在錦繡鴛鴦樓。於是我和穆瀛洲立馬去碼頭找那艘船,誰料那錦繡鴛鴦樓竟在一夜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此刻梁懷恕眼裡不知不覺已充滿了淚水。
「吳將軍死後,我們經歷了一場惡戰將流寇海賊擊潰。上面卻對吳將軍的死產生了分歧,有人認為吳將軍泄露了布防信息,視為通敵,應當誅九族。亦有人認為吳將軍被歹人害了性命,丟了布防圖,禍不及家人。可聖意難測,最終判了吳將軍通敵之罪,誅吳氏一族。」
「我和穆瀛洲在臨海查到那些死法一樣的人都去過錦繡鴛鴦樓,崇川的也一樣。我們原以為那艘神秘的船消失后所有線索都斷了,直達吳氏一族行刑前一晚,吳將軍的夫人將一截蠟燭交給我。」梁懷恕拿出一節蠟燭,蠟燭上有火焰灼燒過的痕迹。
陸小鳳輕輕嗅了一下蠟燭,這蠟燭有淡淡味道。「這蠟燭有問題?」
「沒錯,吳夫人將這截蠟燭交給我后,又偷偷告訴我吳將軍獨子被藏於何處。我和穆瀛洲找到吳將軍獨子,卻發現吳將軍武器庫的鑰匙不翼而飛。我和穆瀛洲知道的太多,為了保命,我們約定老死不相往來,若是有一人遭遇不測,必定是錦繡鴛鴦樓有重現江湖,另一個人必須要將十年前的事情曝光』』
隨後,梁懷恕指了指外面,那位就是吳將軍的獨子。「還望陸先生以後多多關照。」
「梁大人找我除了此事,還別的吩咐吧。」陸小鳳開門見山地問道。
「陸公子不愧是聰明人,老夫的確有個請求。」梁懷恕把線索放在茶几上,「還望陸公子找出真兇,還吳將軍清白。」
陸小鳳點了點頭,將線索收入囊中。
梁懷恕喚姚昱進來,「昱兒,從今日起,你跟隨陸公子去把這樁案件調查清楚。」
事情交代完,梁懷恕帶起惟笠從茶館後門走了。
姚昱將陸小鳳送到客棧,「明日寅時一刻見。」